第二三章 出海（1/2）

“左！”雪儿飞快吐出一个字并在维加头盔屏幕上做出标记。

呼一声，空中疾飞而过的反机器人盔甲划出一道圆弧，飞速转向左边，不料迎面就是一座横跨桥，吓得维加赶紧拉升高度。幸好量子动力的盔甲不存在自身转弯半径的问题，因为就算是180度转弯它也可以瞬间零距离完成，只不过那样怕是驾驶员就直接被压迫致死了，所以量子动力对于载人器具的加速度有所限制，即使发生撞击，也必须将加速度控制在保护范围内，否则很容易造成因为操作员一时手贱而导致加速度过大被压迫死的无脑事故。譬如有人在高速飞行时突然想拐弯，由于想法往往都来得无常，因此万一当事人正处于6倍音速状态，速度瞬间归零的话，驾驶员绝对是死翘翘没悬念的。

避过了一座空中横架桥，只是在总路程中划了微不足道的一笔，还远没到可以放心的时候。林立的高楼群中，追逐的双方如疾风一样穿梭而过，给路上的群众带来了不小的惊吓，甚至天桥上一个正在上自动扶梯的老太太被突然出现的巨大黑球吓得从梯子上滚了下去，也不知伤重与否。但是不管群众有多慌乱，这场城市追逐战都不会因此而停下，前方飞机依旧在飞，后面维加依旧在追，两者仍然相差了四、五百米，恒久不变。

尽管维加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在状态了，还是没有用，没跟丢就不错了，跟别说追上，事实上先前他逐渐正越落越远，也亏得对方的隐身罩擦了几次广告牌和其他障碍，不得不略放慢了点速度，不然维加是追不上的。前面又是和几分钟前一样，维加转过弯去只看到对方个屁股(大概)，因为屏幕上的方向标是一闪而逝，说明对方已经拐弯走了。这里不用雪儿提醒，他自己就知道那个路口要往左拐。不过这里弯道似乎不大，维加顺着一路小拐，然后前面突然来了个大拐弯。

“哦哦哦哦哦！！！！”维加大喊着，努力调整让自己不撞向对面的大楼外玻璃墙，只因转弯时一下发愣，动作慢了半拍。不过看起来是避无可避了。

临近外墙时，雪儿躬着身子迅速出脚，重重蹬在高强度玻璃上，“砰乒乒”等一堆玻璃爆开的声音响起，一整块玻璃被踢得粉碎，飞射进大楼办公室内。这一脚，帮维加避开了直接相撞，角度也调整过来了。至于这一脚有没有伤到多少人，却不是雪儿会去关心的事，她只会对当前最专注的事情有所关注。

相比维加这边时而磕磕碰碰，前方进化论的飞机灵活得简直不可思议，翼展差不多有16米宽的巨大体型，丝毫没看出对其飞行有何影响，看似笨重的运输机竟在城市中灵动如鱼戏水，甚至维加眼瞅着对方翻着筋斗连续错位擦边避过了三块交替的超大幅横跨两楼的巨型广告牌，他当时看得表情木然，觉得这还追下去有什么用，肯定追不上的。只是失去信心之时，看到雪儿还在认真地做着标记，他就对自己说还是再坚持一下吧，毕竟暂时还能咬住对方不放，并没有被完全甩掉不是么。

按照计划，维加之所以追着对方的运输机屁股后面跑无非是为了引来对方的拦截力量，试探一下进化论的真正力量有多强，反正有反机器人作战盔甲和雪儿在，维加的安全很大程度上是有保障的。其实假如维加真的追上了对方，接下来反而会不知所措，因为他不能把材料抢回去。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他还未确认飞机里是否有人驾驶，就算有人驾驶吧，也不能确定对方在进化论中的身份地位，而身份关系到对方知道的信息量，若是只抓到几个跑腿的回去，那既没获得有用的信息，又徒遭进化论的反击报复，还损伤了警察的信誉度，完全是得不偿失。所以重案组制定的计划便是要引诱对方针对性出手，也就是说，维加一定要装作很努力追但却怎么也追不上的样子一直追下去，追到对方降落甚至能量用尽为止。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对方肯定有接应手段的，而这接应手段的强度，就是维加试探的目的。

在运输机之中，卡尔表情木然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艾尔拉斯一手划着全息地图，一手拉着操纵杆操纵飞机。尽管速度不快，但基本是接近音速了，又是在狭窄的高楼密林中穿梭，因此从窗外看去极为刺激，稍有不慎就会撞楼的那种。不过自从有了光子发动机之后，如今的运输机倒是极为坚固，强度几乎不亚于主战坦克，因为它并非用轻型材料制造的。有些军方旗舰机甚至会安装神之环外壳，更是坚不可摧。知道这点，所以卡尔只是表情木然，但并不害怕，毕竟不怕机毁人亡嘛。只是如果仗着飞机坚固就一路撞缺撞烂一堆建筑的话，那隐身就白隐了，都不用后面的反机器人装甲追踪就暴露了行踪。从一路到现在的情况看来，对方抱着的那个“人形机器人”明显是能反隐身，所以对方才会一直抱着它追击吧，艾尔拉斯和卡尔都这样认为。虽然雪儿不是机器人，但进化论两人依然算是猜对了。

建筑渐渐稀疏起来，一飞机一装甲已经飞离了德兰托北方，开始进入郊区。维加说到可以松口气了，不过被雪儿提醒到，说不定对方要开始用其他手段了，可没到放心的时候。果不其然，飞离最后一座建筑，对方骤然加速，迅速拉出锥形云进入了音速阶段。维加紧跟其后迅速加速，然后就看见屏幕上分出三个小坐标来……

“唔，什么情况？”他问道，标记是雪儿做的嘛。

但根本不用雪儿回答，他就看见前方3个黑球突闪，然后三发光弹瞬发而致，不，应该是三梭子光弹。机器人的枪法是毋庸置疑的，维加100％会被命中。不过，雪儿的反应奇快无比，她在小机器人从运输机中分离出來时，就一把举起箱子，另一支手掏出pal－500打向其中一个机器人。

“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对方的粒子束炮弹全部打在了雪儿的剑箱子上，无痛无痒。唯独抱着雪儿的维加，感觉震得厉害，几乎要脱手。而雪儿那一发子弹，打中对方的机器人后，先是一声小爆炸，然后再是“嘭”一大团火花冒出，发生了大爆炸。然后那个机器人就化作了一个火球坠向地面，并不断崩裂出大量碎片，近乎完全解体。

维加大吃一惊，pal－500的威力有這么大吗？怎么之前打中好像没這么大反应啊。“这枪吃药了？”他诧异道。

“我用阳炎之瞳干掉的。”雪儿道。

“呃……干得好，真机灵！”

“哼哼，当然，毕竟是我啊。”

用同样的方法，雪儿很快干掉了另外两个机器人，不过因为要避开机器人飞溅的碎片，维加还是耽误了一点时间，被运输机甩出有差不多4公里多了，临近雪儿魔眼侦测距离的一半。

雪儿收好枪，指了指下方，说：“他们下降了。”

维加放大视野，水平几十公里外有横穿而过的旧城际公路，前后扫视一眼，并没看到什么其他事物。“看来应该有新情况了！”他推测到。

由于双方都在3倍音速左右，因此直线距离几十公里也就是几秒钟的事。近了之后维加看到那条公路一片荒芜，虽然没破但两边杂草茂盛，甚至有一些藤类植物都爬到公路上来了。超低空飞行之后，有不少鸟类穿插进了飞行路线中捣乱，迫使运输机速度降了下来，当然，维加也顺便跟着降速了，毕竟其目的是“不能追上”嘛。

运输机上，艾尔拉斯已经再次和卡尔交换了主副驾驶，他打开通讯器，连接上指定的会议频道，说到：“巨熊，出來拍苍蝇了。”

“收到。”

维加和雪儿在运输机屁股后面交谈着，讨论着进化论会有什么手段招待他们。有雪儿在，维加感觉真是极有安全感的，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反机器人作战盔甲的外壳套了一层神之环，它是坚不可摧的代名词，没有比这种世界顶级材料更让人安心的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派出机器人大军来呢？”维加轻松地说到，他已经彻底松懈下来了。

“应该有别的手段吧？机器人咱們不怕不怕啦～”雪儿笑道。

“嘿嘿，再强难道还能强得过你嘛，就算你不用全部手段，他们也……”

可是，维加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团极其耀眼的光团给笼罩了，光线之强就好像置身于太阳中心，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一声惊天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