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2）

老者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钱收下了，现今也只能这样了。他掏出身上的账本，撕下一张空白的，拿出笔来，要立借条。

老者：“你们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大义，老叟佩服。不过桥归桥路归路，借东西就要立字据。”

彭翼龄再三推脱：“等您有了闲钱，直接送到彭府就可以，借条就不必了。”

老者：“你们是彭府的人？敢问尊姓大名？”

彭翼龄：“对，我们是彭府的、、、、、、的家丁，叫我彭三就可以。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曲少侠。”

老者双手朝上作揖，头向天仰起45度角：“彭员外可是个大好人啊！”

彭翼龄：“您认识彭员外？”

老者：“怎么不认识，十里八乡谁不认识。他为人仗义疏财，对周围的百姓救困扶危。那年大雪封山，物资匮乏，岭南镇的好几个村都闹饥荒，饿死冻死了好多人，官府又不管我们死活。

只有彭怡彬彭员外带着一帮人，挨家挨户地给我们送被子，送粮食。他又不欠我们的，不贪图我们的，硬是顶着凛冽的寒风，冒着漫天的飞雪，亲自来到村里发放物资，这才让我们度过那年饥荒。我们这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

彭翼龄回想起来，还真有这回事！虽然当时很多人笑自己的父亲傻，可是父亲那时却越干越起劲，每天坚持亲自送物资，挨个村子发放。

老者继续说着：“话说回来，咱们云际城在边陲之地，本就不太平。什么偷鸡摸狗、拔葵啖枣啥都有，好多大户人家都得请上一帮人看家护院，田间地头还得时不时地雇人巡逻看守。可唯独彭家没这么做。

你们想啊，彭家的田园、瓜果地、家畜牧场加起来有五六百亩，散布在周围十几个村庄，不用雇一个人看守，可从没丢过东西。”

曲凌风：“这是为何？”

老者瞪了他一眼：“彭员外对我们十里八乡的老百姓的恩德我们无以回报，有谁还敢去糟蹋他的田地。”

彭翼龄反问道：“难道其他的大商户不会雇人去破坏？”

老者：“十里八乡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谁敢来！来了就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听到这，彭翼龄终于明白当年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用仁道换来民心，民心所向使得商道更加无往不利。

曲凌风则是越来越佩服这帮晋商，相比之下自己以前接触的那些人只能算是小贩，这彭怡彬所走的才是真正的儒商之道，千金散尽还复来，道路越走越宽广。

这时官道上又有十几个壮汉骑着神行驹疾驰而过，老者见状朝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阵痛骂。

曲凌风：“奇怪，以前官道上也没今日这般景象，那都是什么人？”

老者：“你别看他们穿着汉服，可那些都是西域来的蛮夷。”

彭翼龄：“何以见得？”

老者：“只有西辽帝国的西域人会腰胯柳叶刀。他们有个传统，男子13岁会举行一次豆蔻之礼，从那时起就要随身佩戴柳叶刀。最近城里突然多出了很多西域来的商人、游者，行为举止乖张野蛮，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

彭翼龄立刻追问道：“人数多吗？”

老者：“哟，以前好几天见一两个西域商人，可是这些天不知道这帮蛮夷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到哪都能碰见。”

此时曲凌风看向彭翼龄，察觉到他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似乎某个念头在脑海里忽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