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末的开始 其三（2/2）

这个想法一经曝光，没有反对声，神赞同，这样他就可以进行更多的研究；守门者复读者和战士赞同，因为这是神的意愿，他们无条件服从；庸人赞同，唯有这样，他们才可以摆脱自己命中注定的悲惨命运。

于是全体一致同意，他们使用了自己能够调动的大部分的能源，出发了，为了扩张，为了资源，为了生存。

而它们的第一站，也是目标中的唯一一站就是，地球。”说到这，她与他也登上了悬崖顶端。

为什么会是地球？地球如今不依然是欣欣向荣，一片繁荣盛状吗？他不解，为什么她语气中有着满满的过去式，而他记忆中的历史中却没有地球被侵略的回忆。

“呐何然，你可能在想为什么我说他们为了生存而向地球扩张，而你却没有他们大举入侵的记忆吧。”她歪着头问了问他。

他点头表示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惑，

“那你觉得他们的记忆之中还留存着这一段记忆吗？”，她笑着问道。他们的记忆中？

他觉得自己被一团云雾笼罩得不明所以，但刹那之间，他想到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恍然大悟，莫非他们，也对人类使用了复读？

他在心中不安地思考着。

“可能你已经想到了，没错，他们在最后让复读者对人类使用了复读的能力。”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复读？他们拥有着这么高端的技术，为什么最后要放过人类一条生路？”

“你觉得，他们真的是为了放过自己眼中的猎物一条生路，而让自己的种族濒临灭绝，还是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足以与人类进行长时间的对抗？”不足以....他们那令人恐惧的能力居然会败在文明还在起步的人类手上，难以置信，他一时之内只好沉默。

“呐，何然，我说过吧，他们虽然对于

“环”这真理的运用达到了巅峰，但是他们无心研究军事上的武器。无论从文明，或是从科技上来讲，他们领先于人类可能不止两三个世纪，但是简而言之，他们并不会打仗。

对于他们而言，人类是一个野蛮的民族，从人类诞生有意识起，部落之间的冲突就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因为你们知道自己脚下的这颗星球可以养育你们足够长的时间，因此你们生活在一个富足的环境之中，只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是想贪婪地霸占属于别人的财物，因此你们热衷于战争。

从三皇五帝起，你们战争由内至外，内战夺权，外战争利；到如今，大国之间相互制裁相互暗算，小国依仗大国的势力对另外的大国肆意侵犯。

没有一个时刻你们不是野蛮的，没有一个时刻你们没有研发自己的武器技术，没有一个时刻你们敢于向世界宣布我们重视文明的程度远远高于自己暗地里进行的武器研究的程度。

一个孤独，被逼上梁上的，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着自己的灭亡的文明的民族，我实在是想不出，在长久的战争之中如何战胜一个多元，富足，不用担心明天的野蛮民族。”她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会，他看见她的眼里是没落与无奈，他鼓起勇气向她问道：“那你憎恨我们吗？”。

她显然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她笑了笑，敲了敲何然的头：“呐何然，你说我看着像憎恨你们的样子吗？你个小傻瓜，如果我仍然憎恨你们，你觉得你自己还活得到现在吗？”。

他一想觉得后背发凉，又觉得她的话极具说服力。

“为什么是仍然，意思是，你憎恨过”，

“没错，在我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我继承了神的意志，我憎恨你们，看着你们享用着无穷尽的资源，却每日每夜做着对文明发展毫无益处的野蛮研究与野蛮争斗，我在想，如果我们诞生在这颗星球上就好了，如果，你们都死了，就好了。”

“.......可是”

“可是慢慢地，我看见了一些与我原有意识与被输入印象不符合的东西，我看见了战场上你们的士兵也会了死去的战友而悲伤，也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带回战友的尸首，而这在我们看来只不过只是减少了人口的压力；我看见了你们本来互为敌对的大国，在看见一方被我们进攻时，第一时间伸出了援手，而这在我们看来本是消除日后隐患的绝妙时刻。怎么说呢，你们人类身上有太多对我而言未知的东西了，我开始逐渐脱离神的意志，以自己的意志进行着思考。终于有一天我明天了，你们人类是一个奇怪的种族。当你们有人以美国，有人以中国而活着时，你们野蛮，互相冲撞；但是一旦你们在面对灾难时，以人类这个一个种族而活着时，你们文明，互帮互助。因此就在那个时刻，我脱离了我原本被设定出来的意志，我意识到，人类不全是野蛮，在他们内心深处也依然存在着善良与文明。”何然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她所经历的事，远比他经历的与他认为她所经历得多，她像是一个智者，从憎恨中诞生，悟得了生命的真谛，最终也在善良包容中死亡。

可是，他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她说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

为什么她会处于他们与人类的那一条模糊的界线上？那她到底是什么？

是人？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