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上 霭建村盈歌庆班师(1/2)
第十九回上霭建村盈歌庆班师
上回写到纳根涅受命平乱,后又拥兵劫掠,为害一方,盈歌派遣冶诃和斡赛前往征讨。又提到温都部人跋忒擅杀唐括部人跋葛,引起两个部落之间的械斗,盈歌又派阿骨打率兵前往平乱。这里一支笔难说两件事,暂时按下阿骨打平定跋忒之乱的事不谈,先说冶诃、斡赛征讨纳根涅之事。
且说冶诃、斡赛率领诸军,一路晓行夜宿,不敢稍停。过了姑里甸,又翻过把忽岭。早有侦骑探得消息。回马飞报纳根涅得知。纳根涅心中暗暗想到:“这次东讨,眼见得是为我而来。且待我率兵相迎,以观其势。若是来兵甚众,兵锋甚锐,即可避其锋芒,安排犒军,与之巧妙周旋,使其不疑于我。等待机会,再做其他打算。若其兵力较弱,士气不高,则可与之决战,一鼓而败之。借此胜兵之威,四处抡占地盘。人言尾大难掉,那时盈歌又岂能奈得了我何?”心中主意已定,当下便留少数兵卒守城,而率领绝大部分兵力,进至苏滨水。
苏滨水的下游又称绥芬河,它发源于长白山的北麓,始向北流,后来又因为受地形的影响,绕了一个大湾,折向东南,最后从速频路注入大海。在苏滨水的拐弯处有两个隔河相望的村庄,一个叫做纳木罕村,位于苏滨水的东岸,另一个叫做屋迈村,位于苏滨水的西岸。当纳根涅率兵进至屋迈村的时候,几乎与此同时,冶诃和斡赛所率领的人马也同时到达了纳木罕村。两军隔河相对,各自安营扎寨。
次日,斡赛便要过河挑战,冶诃说道:“且慢,我们初来乍到,敌情不明,地形不熟。只可持重,不可轻战。”斡赛听言,遂按兵不出。
又隔两日,斡赛又欲过河挑战,冶诃说道:“不可、不可。纳根涅原非好乱之人,一向听从号令,并不曾与我们完颜部落为敌。只是受命讨伐,被委以方面之任,后来又因恃功而骄,这才有了为害一方的后果。如今我们大兵临境,以威加之。若纳根涅有畏惧之心,亦有自知之明,便会引咎自责,痛改前非。我们便可借机收兵,也避免了一场战争的灾难。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上之上者也。”斡赛听言,大为折服,遂不再言战之事,两军夹河相持。
纳根涅兵至屋迈村之后,此时他也得到冶诃和斡赛之军同时到达对岸的纳木罕村的消息。对于斡赛,他仅仅知道他是劾里钵的儿子,年纪尚幼,不足为虑。但他了解冶诃,知道他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对他倒是有几分畏惧。因此,他作好了临战的准备。谁知一连等了几天,并不见冶诃、斡赛前来进攻。初时他还误以为对方是怯战,可是连连派了几个人前往侦探,都说军容甚整,士气极高,这反倒使纳根涅心中有些犹豫不定。思来想去,便想以犒军之名,前往探听对方虚实。
这一天,冶诃和斡赛正在帐中议事,忽然听得纳根涅牵羊载酒,已在帐外。冶诃说道:“他终于来了。”说罢,向斡赛丢了一个眼色,斡赛会意,二人同出帐外迎接。
进入大帐之后,纳根涅说道:“听说两位将军率军而来,特意送来一百头猪,二百只羊,还有其他之物,聊表寸心,望能笑纳。”冶诃说道:“这些东西,应该拿去赔偿苏滨水遭受劫掠的老百姓。我们枉受孛堇厚赠,心里真是不安。”纳根涅说道:“我受节度使之命而平乱,名正言顺,岂敢有不轨行为,望二位将军明察。”斡赛说道:“孛堇平定冶刺孛堇、海葛安孛堇之后,就该收兵而回。你却乘机招兵买马,此是何意?”纳根涅说道:“在平定冶刺、海葛安之乱中,所有兵卒伤亡甚众。补充一些,这也是应该的。”斡赛说道:“有些人不願应募为兵的,却抄略其家。更有甚者,又纵兵大掠,这又该怎么说呢?”纳根涅说道:“小将军所言,好象有这类事情。我一定查明此事,严加惩罚。”冶诃说道:“纳根涅孛堇,有一件事应该让你明白,这次用兵,主要是因你而来。我们也不愿意以刀兵相见,望能严惩肇事之人,赔偿受害者的损失,则万事皆休,请再三思之。”纳根涅说道:“好说,好说。请将这些东西留下,告辞了。”斡赛正要拒绝,冶诃却用眼色将他阻止了。
纳根涅走后,斡赛说道:“两军对垒,却又接受敌方之礼,这是为何?”冶诃说道:“若是拒之不受,纳根涅必然是铁了心肠,与我们为敌。如今他依然还在犹豫之中,只要他能知过思改,我们又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斡赛说道:“这话也是言之有理。只是苏滨水两岸的老百姓,对纳根涅已经是恨之入骨,只不过是屈于他的淫威,无可奈何罢了。如今我们率军而来,他们对我们寄于的期望是极高的。若收受了纳根涅之礼,他们又会如何来看待我们呢?”冶诃说道:“这事我也想过了,我们不如借花献佛,将它们送给那些遭受劫掠的老百姓,岂不更好?”斡赛说道:“如此甚好,老百姓也就不会另眼看待我们了。”当即派人四处分送受害人。那些受到劫掠的人,一传十,十传百,都把冶诃、斡赛他们看成了救命恩人。
再说纳根涅返回大寨,心中又生一计。他觉得和冶诃、斡赛他们硬对硬的对抗是毫无成算的,反倒不如来个软磨之法。何谓软磨之法?即表面上伏罪,实际上拒绝赔偿。叫你欲战不得,欲罢不能。等到师老兵疲,再集中力量与之决战,实乃全胜之策。主意打定,他便经常到冶诃、斡赛寨中去犒军。冶诃、斡赛责问其劫掠之罪,则满口应承不迭。若要责其赔偿,则又满口说道:“好说,好说。容再商量。”如此这般,一直拖了数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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