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官兵（上）（2/2）

二牛沾沾自得，道：“这叫做‘无敌锤法十八式’，是当年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创的，后来传了薛刚，到宋时又传了岳爷爷的儿子岳云，老伯伯说到如今也只有我一人有这等资质学这锤法。”郭正暗想李元霸一干都是神力惊人，脑袋不大灵光的主，那老伯伯倒也是慧眼识英雄，这二牛不正和他们相似么？又对这老伯伯十分好奇，问道：“你说的老伯伯名讳是不是叫做陆少翁？”二牛道：“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只是这伯伯一把年纪了，却还和小孩子一般喜欢捉弄人。”这定是陆少翁无疑了，他传授的武功自然也不是稀松平常，郭正始才不敢小觑二牛。

二人说着话又交上了手，郭正对这锤法心存忌惮，便不敢大胆的进招，只依仗身法取了守势，他想先将这十八路锤法看透再找破解之策。

“五丁开山”“二桃三士”……，二牛可没什么心机，见郭正只是守他便只管胡打猛攻，打了一阵见还是碰不着郭正皮毛，不由得急躁起来，嘴里“哇哇”乱叫，郭正便趁他招式渐渐散乱之机，一掌击在他后腿中侧上，二牛便如山崩一般往前倾倒，摔了个嘴啃泥。

郭正忙赶上前道：“在下无礼，还请二当家见谅。”二牛站起身来，忽双膝扑地跪了下去，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言罢“通通通”又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语真如石破天惊，吓得郭正半晌没说出话来，许久才上前搀住他，不住的道：“二当家你这是做什么？折杀小人了，快快请起。”

二牛仰头看着他，道：“你的武功比我厉害，你是天下第二，我要拜你为师，你若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郭正见他是如此的倔脾气，笑叹道：“二当家真是个性情中人，教你武功的是陆老前辈，我万死也不敢收你做徒弟，顶多日后你我多切磋便是了，至于天下第二的名号，你我可都担当不起。”二牛听了这话才欢喜的站起身来，道：“既然你执意不肯，那我也不强求，不过你武功确是比我厉害许多，在寨子里我不能排在你的前面，你定要来做这二当家。”

“当家？”郭正苦笑，望着沉沉天幕叹息，“我只会败家，哪里当得了家？况且我新来乍到，做了当家兄弟们也不会服我。”二牛挠挠脑袋，道：“这却是棘手。”

“哎呀，二当家你怎么在这里？可叫我一阵好找，大当家叫你去商量事情哩。”二人正语间，忽窜出个喽啰喊道。二牛点点头，便与郭正一道大步向寨子里走去。

回到寨中夜幕已沉，破落的议事厅里，从缝隙中漏过的风吹得盆火“荜拨”乱响，众喽啰都聚在了这里，虽有火光映射，脏兮兮的脸也看不大清神情，唯有眼睛都透着股匕首一般的犀利。牛老大见二牛与郭正走将进来，朝他们点点头，道：“刚才兄弟们说山下又来了一队商旅，十几匹马，是头肥羊无疑了，就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二牛，不如你带几个人去探探底。”二牛正待一拍胸脯应承，忽又想到郭正不敢做二当家一事，心想他若是能立些功劳，日后再做二当家兄弟们就不会闲话了，于是转而一掌拍在郭正肩上，道：“大当家，郭兄弟新近入伙，此事就让他去，也好让他明白强盗是怎么个当法。”

牛老大瞧了瞧郭正，未语时二牛又道：“大当家若是不放心，我在后接应郭兄弟就是了。”大当家心想有二牛去接应，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便点头应允，嘱咐道：“一切小心行事。”

借着些微光在树林里穿行，不久即见远处亮着一点篝火，二牛与几个喽啰停下了脚步，让郭正独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