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匪首（1/2）

第十七章匪首时间：公元2012年9月15日地点：美国，纽约市郊纽约的天气是多变的，刚刚的风和日丽在骤然之间变成了大雨倾盆。(.)透过肮脏的玻璃窗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矗立在广阔绿地中间那棵枝叶繁茂的古树正在被雨水洗礼着。这种略带伤感的天气，难免会让人多一丝惆怅。阿里?卡尼的惆怅从来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发现童年时不过是为每餐的大饼而奋斗的追求，正象现在渐渐被雨滴打的一塌糊涂的玻璃窗般越来越模糊起来。身后传来皮鞋踩踏木质地板而发出的特有咯吱声，阿里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玻璃窗里已经朦胧了的树影，问道：“没成功？”

马修嘿嘿笑道：“是啊，有个隐匿型的中国人和他们在一起，我没有把握。”

阿里已经习惯了马修的散漫——这些年在他面前能如此自如说笑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塞伊德补充道：“但他们的损失已经达到了我们预想的效果……”

这时阿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阿里迅速的接了起来。只见阿里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听对方说完什么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阿里沉吟片刻，脸上漏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转身面向塞伊德说道：“拉加被抓了，其他的按计划进行。”

塞伊德略一颔首，转身而去，马修紧跟其后。走出几步后，马修犹豫的转身问道：“要不，我留下来？”

阿里摇了摇食指：“我自己就可以了。”

对于阿里的固执，马修是相当了解的，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离开。

******************************************************简?加西亚脸色阴沉，她正在看着两次行动的损失报告——特勤阵亡47人，伤51人；杰克?奥斯汀伤势过重，入院治疗；狙击手“小强”左肩穿透伤，索性未伤及骨头，坚持归队；“雪茄”被子弹击中胸口，他穿有防弹衣伤不致命，但射击距离过近导致其断了连根肋骨，肋骨的碎片刺伤了肺叶，所以他也被留在医院观察；最奇怪的就是那个爱惹是生非的中国大个儿，从雪茄陈述的方大洪受伤的情况来看，他完全应该出现在阵亡名单中。但他现在仿佛骨折都没有一处，而那辆和他对撞土星汽车却基本上属于报废车辆了。

门罗正在1号审讯室内和抓住的那条“大鱼”怒目相向——看来今天这满腔怒火总算有了发泄之处。

秦朗将一杯热的铁观音放在了简右手边办公桌的空处，身心疲惫的简艰难的挤出了一丝微笑作为回报。

秦朗也猜到她心情欠佳，柔声道：“隔壁的2号审讯室借我们用一下，千万不要让人打扰。”

简点了点头，秦朗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而去。她从监视器中看到秦朗和方大洪进入了2号审讯室，方大洪盘膝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了桌子上，然后他们两人都用一种特殊的频率呼吸着，看了会觉得无聊，简就按下了免扰按键，低下头研究报告，继续为稍后和布鲁斯将军的汇报伤神。

******************************************************1号审讯室内。

门罗终于看完了由FBI提供过来的对这个名叫“拉加”的结构工程师的调查资料，他将那个文件夹高高的举起，然后一松手。文件夹“啪”的一声，落到了桌面上。

门罗开口了：“作为一个在美国居住了12年的美国公民来说，我想你一定清楚自己的权利。通常处理这些军火案件都是FBI，”他稍微停了下，起身绕到了拉加身后，一手按着拉加的肩膀，然后一字一顿的继续道：“而我，只是一名军人，处理起来不象他们那么专业，可能会有少许的野蛮。请你不要太在意。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如果我发现你说的不对，我就会照你的颧骨来上一拳。现在第一个问题，你认识阿里?卡尼吗？”

拉加想都不想的回答：“不认识！”

“回答错误。”噗的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拉加的颧骨上。由于冲量过大，双手被手铐反锁在椅背上的拉加连人带椅子侧摔到了地上。

门罗深手抓住椅背，稍一较力，把椅子和拉加一起拎了起来，然后嗵的一声重重的墩在了刚才他们倒下去的位置。

“你认识阿里?卡尼吗？”

“不认识……”

噗！咣当！嗵！

“你认识阿里?卡尼吗？”

……

10分钟后。

简?加西亚用手支撑着她漂亮的脑门儿，闭着眼听着监视器里传来的单调的声音。看来拉加是死硬派，他现在甚至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他的脸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但他的目光依然充满了嘲弄——这种嘲弄的眼光是门罗绝对接受不了的。拉加那瘦小的身体内仿佛有着奇异的力量，在如此强度的连续猛击中，他并没有晕过去，反而门罗的头上已经隐约出现了汗迹。

身后传来了秦朗的声音：“让我们试试吧。”

对于这两个中国人的神出鬼没，简已经习惯了，她无力的点了点头。

秦朗和脸色略显苍白的方大洪走进了1号审讯室。

秦朗用英语和门罗低声交代了几句，门罗点头退到了一边。

方大洪来到了桌边，将那盏台灯翻了起来，让光线直射着拉加的眼睛，由于光线过强拉加那双带着嘲弄的眼睛眯了起来。方大洪满意的关上了台灯，一边将灯泡旋下来一边说道：“如果你感到害怕了就告诉我……”

旁边的秦朗时实的进行着翻译。

只见方大洪一只手捏住了拉加的两腮稍一用力，然后趁着他张嘴之际，另一只手将灯泡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即问道：“认识阿里?卡尼吗？”

拉加眼神里闪过的一丝惊恐被方大洪捕捉到了。

拉加：“恩……恩……恩……”

方大洪：“孙子，爷问话你敢不回？那你就不用说了！”（拜托，你把人嘴都堵上了，让他怎么回啊？）说完，不等秦朗翻译，一拳重重的打在拉加的侧脸上。这下可好，本来拳头就猛，拉加嘴里的灯泡一下就被干碎了。碎玻璃和汹涌的血顺着拉加的嘴狂喷而出，拉加啊啊的惨叫着，再也无法继续象刚才那样死硬的表现。

方大洪转向门罗说道：“牲口，你去找个灯管来。”

听了秦朗的翻译（关于那不雅的称呼，翻译时自然直接去掉了），门罗点头去了，不大会儿，就给方大洪拿来了一个节能灯管。

只见方大洪拿着那个灯管在拉加的耳朵边比画了比画，又再鼻子边比画了下，好象都不太满意。转头对门罗说：“把他裤子脱了。”

秦朗这一翻译，门罗还没反映过来，拉加那儿先挺不住了，口齿不清的喊道：“I…SAY……I……SAY……”（我说！我说！）

方大洪一撇嘴：“您这口条，还能SAY吗？拿笔写！”然后抬头对着天棚角落里的监视器镜头道：“如果他对我的方式不满，告诉他可以向中南海投诉我。”

******************************************************从拉加口里得到的最有用的线索，是和阿里汇合的地址，但不幸的时，按约定，他应该在半小时前到达那处位于纽约市郊的农场。

当前的人力捉襟见肘，没有受伤的只有简?加西亚、秦朗和门罗，而方大洪和“小强”也带伤坚持着。在简的提议下，这临时拼凑的五人小组偷偷的驱车前往了拉加提供的汇合地点，希望可以在那里发现一些线索。

大雨一直没有停过，而车厢内的气氛更是凝重。前所未有的伤亡，让大家都失去了说笑的兴趣。只能听到雨点单调的敲打着车顶。秦朗打破了沉默，对身旁开车的简道：“你有没有感觉，阿里太熟悉我们的情况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简一皱眉：“什么？”

秦朗继续道：“阿里知道我们要抓他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连大炮都校准好了，等我们过去……”

“……”简沉默了半晌，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有内鬼？”

秦朗：“也有可能是他让塞伊德故意暴露行踪，引咱们过去的。但这也需要对你们内部的监控机制非常了解才能做到，就是说你们内部被渗透了的可能性非常大。”

简：“那他损失的那一大批爆炸物怎么解释？”

秦朗深吸了口气，道：“中国有一部非常有名的电影叫《无间道》你看过吗？”

见简点头，他继续道：“他们内部也有鬼，所以即使一会我们没什么发现，也不用太紧张。那个鬼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圆月在漫天的乌云中时隐时现，但从云里雨里看起来总有些晕坨坨的，黑色的军用悍马漂移着转过了弯路激起了如浪般的水花，然后就看到了目的地——在月光和雨水笼罩下的幽暗农场，如果再增添几只飞翔的蝙蝠的话，大家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德古拉伯爵（最著名的吸血鬼）的住处。五人冒雨下车看着那虽然并不破旧但确很阴森的别墅，小强忍着肩伤，从车厢中取出了狙击枪，自顾的去找狙击点了，简和门罗也缺出了手枪。四个人在通过泥泞的道路慢慢的向别墅走了过去。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本就嘈杂的夜空，扭捏的劈中了农场中那唯一的一棵古树，虽然在大雨倾盆中，那巨大的古树瞬间熊熊的燃烧起来。它那繁茂的枝叶在雨水的倾泻下仍然愤怒的烧着，这壮观而惨烈的情景让四人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古树的生命将随着这绚烂的火焰而消失殆尽，但讽刺的是这安静了无数岁月的生命却在它消陨的瞬息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辉煌。燃烧的枝条毫无节奏的发出噼啪声，火势逆着雨势愈演愈烈。

门罗忽然低声道：“看那扇窗户……”

大家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火树正对着的窗户，本来外明里暗，是应该看不清屋内的情况的。但大家都清晰的看到那漆黑的玻璃窗里，两点红光闪烁了两次。

方大洪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情况？他们养狗了？”

秦朗叹气道：“谁告诉你狗眼睛在夜里放红光的？”话音刚落他忽然转身，看向斜后方的树林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门罗和简转身举枪向身后一顿瞄准。

秦朗脸色阴沉的说道：“大洪，你们去找阿里，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那片树林走去。

对于这关键时刻秦朗的不告而别，简显然非常生气，她微一咬牙，朝方大洪道：“哼，你可以陪他一起去的。我们一样可以抓住那个混蛋。”

方大洪嘿嘿一笑：“妞，你不用拿话将我。你们把那个阿里说的跟孙悟空似的，我怎么也得见识见识啊。”

对于他们用中文的唠叨门罗早就厌烦了，催促道：“走吧。”说着一马当先冲向了屋门，简怕部下有闪失狠狠瞪了方大洪一眼后跟了上去。方大洪倒是坦然——阿里?卡尼又不傻，看到他们了还不跑，必有所图，所以急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哈。迈着方步就是个溜达。

此时三人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小强”的声音：“确定窗前的人就是阿里?卡尼，雨太大了，狙杀成功率只有六成，除非他不动……”

简略一沉吟，命令道：“我们进去。”

门罗快步走近房门，飞起一脚，将木质门踹开了一个窟窿，然后熟练的把手伸入窟窿里，从里面打开了门锁。他过冲进门廊，迅速转往向刚才看到红光的房间，结果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站在窗边火光映照不到的角落里。

“我发誓如果你的动作稍微剧烈一点，我就开枪。”门罗手枪的准星锁定了那个黑影的头部后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