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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曲鑫都幽幽叹气，嘴里的话犹如千斤石般，连他这个也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也难以启口。

很多事并不难猜到，只是还是会不愿意从眼前这个人的嘴里听到第二次，就算是以为她好的名义。

天宁望着曲鑫都，她转过身的方向正对着专家门诊中心的一大片落地窗，已经是夏日，那明亮到耀眼的日光映在姚天宁的脸上，那双眼被度上一层水色萤光，像极了她的姐姐。

面对这样的天宁，曲鑫都原本想说的长长一段劝诫就成了幽幽叹气声，于是再三斟酌，只留给天宁一句：“天宁，我知道你不愿意听，但是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一件事既然已经知道必败了，就要懂得迂回，不要硬碰硬，现在失败不等于永远失败，知道吗？”

就算是现在的他，要面对着自己的爱徒说出那些话，他又何尝没有心理障碍呢？“厚德，育人”也不过四字，为何他却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曲鑫都的关心太真切，那种长辈的姿态，想要阻止天宁在青春跌宕中婆娑前进却不得不放手让她在疼痛中成长的样子，让天宁开始迷惑，就算曲教授对她照顾有加，但是此刻的亲密来的太过突兀，她不过是他带的那么多学生里其中一个，不是最优秀的一个，也不是最突出的那一个。她亦不认为自己有才华让人欣赏到这般田地。

“天宁，你要相信，我是很真诚的希望能为你好的。”

“教授”天宁不解，恰恰是他说的这种真诚超乎寻常的诡异。

“天宁，检查完了？”尿遁的杜蒙回来的不是时候，轻易就打破不寻常的气氛，也打破天宁稍稍萌芽的狐疑。

本来曲鑫都是要出来办事的，但是因为自告奋勇给天宁几个当司机，在与对方推迟的两个小时的情况下干脆直接将约会改期。当然这些天宁几个是不知道，只是对于曲鑫都又打算送她们回学校这件事有些奇怪。

“没事，对方临时有事情取消了，我现在也要回学校。”

对于教授的解释，作为学生的她们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异议，天宁坐在后座望着驾驶座的曲鑫都，心里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并不算太好，有些闷有些纠结，感觉像很多线团纠在一起，不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如果曲鑫都像她预想的那样再次试图说服她不要再深究遇袭那件事，她只会觉得正常。但是现在的曲鑫都真的让她感觉摸不着头脑。

“天宁，你的电话！”

左手臂的撞击让天宁惊醒，思绪骤断，她从窗外移回视线，仍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杜蒙的眼神茫然。

“你的电话在响。”杜蒙再度提醒。

“啊？哦！”

“喂!姚天宁，怎么半天不接电话。”是姚天安，声音还像从前，不，是比从前更加具有“活力”，正式*艺人行列之后（姚天安自己认为现在还只能称为艺人，明星似乎还不够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的缘故，姚天安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气质也被越磨越消融。

“不好意思，没听到。”天宁乖乖道歉。

“算了，难得我趁录外景空档跑出来偷懒，你现在在哪里，学校吗？我马上过来。”

是啊，她们也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说不想是骗人的，毕竟从高中开始她们就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