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白（2/2）
羽曦僵硬地转向冽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人对峙了很久，她终于吐出几个字：“我回去了。”
可是还没等羽曦做出任何行动，她腰上一紧，嘴巴竟被死死地堵住了。冽卿死死地吻住了羽曦，透过这吻，羽曦能感觉到冽卿早已发狂的内心。
羽曦不断挣扎，不断试图阻止那疯狂的亲吻。可是冽卿抱得太紧了，羽曦根本无法动弹。羽曦的拳头渐渐紧握，她不断捶打冽卿的胸膛。突然，冽卿眉头一紧，紧抱的手竟放松了一点。羽曦趁这个机会推开了他。
羽曦一边用袖子抹去嘴上的唾液一边惊慌地往后退。“冽卿，你疯了！”
冽卿捂着胸口，大声怒吼道：“我不是疯了，我是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羽曦，我爱你。是我愚笨，我以为保护你就好了。我没想过你会那么介意我家中的姬妾。但是我别无选择，只要我要当太子，我就没办法。以后，我还会有许多姬妾，这都是我无法选择的。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疯子，你所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警告你，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再做这么出格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羽曦是被他刚刚的行为气晕了头。
冽卿好像没有听见羽曦的警告似的，他冲了上来，一把抱住羽曦。羽曦无法动弹。她用拳头不断试图撑开冽卿的身体。冽卿眉头紧皱，声音变得颤抖：“羽曦，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呢？我求你了，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我求你……”
“放开我！”羽曦用力地捶向冽卿的胸膛。
“啊！”冽卿痛苦地叫了一声。
羽曦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冽卿的脸。他咬紧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年前，胸膛，伤口……“我打到你的伤口，是不是？”羽曦立刻停止抵抗，声音变得颤抖。
“没事的，我不痛……”
“放开我吧，我不会走的。”
“真的？”冽卿似乎有点不相信。他稍微松开紧抱的手，他看羽曦没有挣扎的意思，便安心地把她放开了。冽卿，一个多么值得骄傲的人，竟被羽曦弄成这副模样。
“你看，我不是没走嘛！有什么话，你快说。”羽曦没好气地对待他。
“我……”
“不要跟我说你只爱我一个这种废话。”羽曦抱着手，鼓起了腮帮子，一脸不满。
“你在吃醋？”冽卿侧着头瞅着羽曦那嘟着嘴的丑样，心里一阵欣喜。“他说得没错……”
“谁说我在吃醋啊！”羽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尖得可以震破玻璃。“还有，那个他……是谁？”
冽卿笑而不语。
“羽曦，”冽卿俯*，捧着羽曦的脸蛋，将心里话一一道出，“三妻四妾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我想要的生活；为了你，我愿意驰骋沙场；为了你，我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羽曦沉默不语。有时候沉默是一种厉害的武器，无声胜有声就是这个道理吧。
“羽曦……”冽卿无力地呼唤。
“在我的观念里，我无法和别人分享。我跟你说过，我要的是一对一的真心。”
“但是现在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只要我是宣国太子，宣国的皇子，那么这些事就无法改变！”
“不，是可以变的。你舍得丢下你的姬妾，你的孩子吗？”羽曦喜怒不形于色。她像是说笑，也像是认真的。
“我从来不爱我的姬妾。虽然我已经当了父亲，但是我从来没有做父亲的感觉，因为那些孩子不是你和我的。”冽卿有搂住羽曦的*，但是他害怕……
“那带我离开。只要你敢带我走，我就敢跟你离开！”羽曦眼神坚定，十来个字给了冽卿希望，也给了他难题。
“你的意思是？”冽卿明白羽曦是让他放弃一切。
“我不喜欢皇宫……我等你答案！”羽曦似笑非笑地说。她伸手勾勒冽卿俊秀的脸，然后对着他粲然一笑，转身缓步离去。
冽卿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傻傻地，到底怎么办……到了这时，他竟犹豫了。江山美人，后者为重，但前者，也是难以割舍。毕竟五年来，他除了心念着羽曦外，他还为太子之位机关算尽，出生入死，拼尽全力。
“羽曦，你还好吧？”安玄奕一直守在曦婷殿门口等待羽曦回来。一来，他担心羽曦和冽卿在一起会发生不好的事；二来，他怕冽卿不送羽曦回来，羽曦会迷路。但奇迹是，羽曦能够自己走回曦婷殿，这让安玄奕大吃一惊。
“我好得很，但应该有人过得不好哦！”羽曦面带狡黠的笑容，慢步跺回屋里。
“呵呵，臭丫头，又不知干了什么坏事！”
“太子，请您不要喝酒了，这……伤身呀！”
深夜，冽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无奈之下，他走了出来亭子那儿喝酒解闷。
“羽曦呀，羽曦，宫廷虽然危险重重，但是也只有在宫廷里，我才能保你安全。江山，不是我的梦想，你才是我的梦想。如果我没有江山，我又如何保护你呢……”他又斟了一杯，往肚子里灌。
“我不爱我的姬妾，不爱我的孩子，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你想离开，我何尝不想离开。你我都明白，只要命运与宫廷相纠结，悲剧就会开始。你经历过悲剧，所以你渴望离开。但我为了太子之位，制造了悲剧，双手沾了不少鲜血，我该怎么离开。只要我离开了，支持我的人都会遭受无妄之灾。羽曦，你怎么就不理解呢，你怎么就不理解，你怎么……”他又往肚子里灌了几杯酒。他的脸已经泛上*，眼前的一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羽曦，羽曦……”哐当一声，他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他趴在了桌子上，醉了。
“公主，您的心情似乎很好噢！”熏儿沏了一杯热茶，端给了羽曦。羽曦嫌茶太热，不愿意喝。
“本来羽瑶离开了，我心里一点都不好受。但是，我昨天开了一个小玩笑，现在应该有人很烦恼吧！”
“公主，您真淘气！”熏儿从腰间掏出一封信，递给了羽曦。“对了，公主，今天清晨，冽卿太子派人来给您这个。”
“什么哦？”羽曦不耐烦地打开信封，细细阅读。
突然，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着熏儿的手，着急地问道：“熏儿，冽卿呢，他在哪里？”
“奴，奴婢不知道呀！”熏儿被羽曦这心血来潮给吓倒了，一时口吃。
“安玄奕，安玄奕……”羽曦老是不长记性，一激动起来就大喊大叫，每次都把殿外的侍卫招惹进来。
“羽曦！”安玄奕怒目瞪着她。
“对不起嘛！”羽曦每次都摆出一副羞愧的样子，开始的时候安玄奕还会不忍心，但时间久了，他发现羽曦真的是无可救药。“你知道冽卿在哪儿吗？还在焉皇宫？”
“听说冽卿太子今天一早就离开了，像是要赶回宣国。可能宣国有什么急事吧。”
羽曦慌得差点摔在地上。她紧抓安玄奕的手，紧咬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安玄奕，我，我闯祸了……怎么办？我要去追他啦！”说着，她就往屋外跑。
还好安玄奕即时把她拉住。他搂着她的肩，尽力安慰道：“没事的，你到底闯什么祸了。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昨天……”羽曦难以开口，她料想，她肯定会被安玄奕大批一顿。“他要我相信他……但是我不服气，便跟他开了个玩笑。我让他……放弃当太子，带我离开皇宫……没想到，他今天真的回宣国求宣王解除他的太子之位。”
“那快追吧！”安玄奕奇迹般没责怪羽曦，反而拉着她往外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羽曦本不可以随便出宫，但羽曦却顺利经过宫门。羽曦不懂得骑马，安玄奕只好与她同骑一匹。
马儿急速狂奔，吁吁的声音清晰可听。羽曦在马背上左右摇晃，有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安玄奕担心她真的会掉下去，便身体前倾，用手臂夹紧了她的身子。“你给我坐好一点，没事就给我抱紧马脖子，知道吗？”
“啊……抱马？恶心……”羽曦讨厌一切有毛的动物。她久久不肯按照安玄奕的话去做，但后背不断升起一股寒气。她只好从命。
长时间的颠簸让羽曦胃里的东西不断翻滚，有好几次她都想跳马了。
“羽曦，坚持一下，我们就快追上了。”
“最好是……冽卿，我开个玩笑罢了，干嘛这么认真，疯子！”羽曦嘴里愤愤不平地嘟囔。
“冽卿太子！冽卿太子！”眼前出现了一支急匆匆行走的队伍，认真看，冽卿就在这队伍的前面。
随着阵阵呼喊声，队伍骤然停止。前头有人骑马快速赶来。
“羽曦，安将军，你们怎么来了？”冽卿脸上本来浮现一阵喜悦，但是看见两人一马，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冽卿，你终于停下来了！”她胃里难受，整个人挂在马脖子上。安玄奕心疼她，把她抱下了马。冽卿心里翻起一阵醋意，也下了马，扶着羽曦，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还好我早上没吃什么，要不然我不吐才怪呢！”她咬咬牙，一脸不爽。
“羽曦，我不是派人把信交给你了吗，怎么还追来呢？我答应你，我会带你离开。只要你开心就好了。等我，等我把宣国的事处理好，我就会回来接你。”
冽卿不停地说，羽曦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哎，其实我……”
“羽曦，这次你真的可以相信我。虽然我有很多顾忌，但是与你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以后我会拼了性命来保护你的。”
“我开玩笑的啦！”羽曦站直身子，推开冽卿，跺脚撒泼。“你笨死了，如果你真的丢下你的国家，你的姬妾，还有你的孩子，我还会相信你吗？”
“什么意思？”冽卿被羽曦弄得一头雾水。
“如果你丢下你现在的一切，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是不会相信这样的人的。我昨天说的话是逗你玩的，并不是真的。”
“你……”冽卿突然发现自己被羽曦耍得那么透彻，他太子的自尊心上涌，差点就对羽曦摆架子了。“这不好玩！”
“你的话真的难以相信吗？我心里不舒服，那就……”羽曦羞愧地低下了头，脚不断地往安玄奕那挪。
“那你，你愿意当我的太子妃吗？”
“你都父皇提亲了，父皇也允许了，我还可以不当吗？”不知为何，羽曦的脸竟突然涨红。
“我不要强迫你，如果在不强迫你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吗？”冽卿真是个聪明人，在无声无息之间，掌握了对话的主动权。他的视线直逼羽曦的眼睛。羽曦就算四处张望也于事无补。
“我……我……”她向安玄奕使眼色求救，但安玄奕却无动于衷。“好啦好啦好啦，我愿意啦，我愿意当太子妃！我一直都没有说过不要当太子妃呀，只是……我心里不舒服罢了！”羽曦撇开面子，让自己的声音放肆地传播。旁边的侍卫听了也捂着嘴偷笑。
冽卿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但他还是压下内心的兴奋，继续追问道：“那你喜欢我吗？你说过，你要的是一对一的真心。既然你愿意，那你是喜欢我了吗？”
羽曦左右为难。她那条小手绢都被她揉皱了。“我……”
“羽曦，是吗？”冽卿坏笑着，继续施压。
羽曦狠狠地瞪了冽卿一眼，咬咬牙，大声咆哮：“是啦是啦，我喜欢你，我羽曦喜欢你这个可恶的冽卿太子！”
“啪”安玄奕手中的佩剑掉在了地上。还没等他弯下腰捡，羽曦竟把它捡起来了。羽曦一手执剑，一手拉着安玄奕的手腕，往马匹那儿走去。
“安玄奕，我要回去，不要管他！”羽曦撅起嘴，愤恨地看了冽卿一眼。
冽卿看见她拉着安玄奕的手腕，脸色大变。“羽曦，不要生气了，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我送你回去吧！”冽卿勉强挤出笑容，把羽曦的手从安玄奕的手腕上取下来，半拉半拖地把她带到自己的马跟前。
“不要！”她挣脱开冽卿的手，心里依然很不爽。哪有男生让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的呢，这真是太气人了！“我才不要被你耍呢？”羽曦闷哼了一声，立刻跑回安玄奕身边。
安玄奕也没多说什么，把羽曦扶了上马，自己也立刻在冽卿的眼皮下坐在了她的后面。他把马头一转，马儿直往焉皇宫的方向奔去。
“羽曦，你真的喜欢他吗？”安玄奕话语听似平淡，但其中复杂的感情隐隐透露。
“安玄奕，你也要耍我吗？”羽曦一时忘形，竟在马背上折腾。还好她身后的安玄奕是个机警尽责的人，要不然她早就摔得屁滚尿流了。
“不是的，你喜欢就好……”红丝渐渐布满了他的眼睛。他咬着牙，狠狠地往马屁股那儿抽了两鞭。马儿一声嘶叫，疾速向前奔驰。
羽曦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一吓，上身往后倾倒，躺在了安玄奕的怀里。安玄奕手臂一紧，把头一埋，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整个包住。
“安……”
“不要说话！”安玄奕知道这样做，有违礼法，甚至会和冽卿杠上。但是他不想管，他想真真正正地做一次自己。“羽曦，这是最后一次，你会呆在我身边……这路，如果没有尽头，那该多好……”这心里话，永远也没有机会道出了。它只能和安玄奕受伤的心，一同埋葬在时间里，直到化灰的那一天。
“羽曦，你还生气呀？对不起嘛！”一回到了焉皇宫，安玄奕就立刻被御前侍卫给请去了，应该要是追究他带着羽曦突然出宫。羽曦一下子就落在冽卿的手上。在会曦婷殿的一路上，冽卿不断道歉。但是羽曦却嘟着嘴，一概不理。
“你还在生我气？”
“当然啦，你居然这样……”羽曦一看冽卿，就想起刚刚的事，脸就不自觉地涨红。
冽卿知道羽曦脸皮薄，便屏退下人。“如果不这样，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我会呀！我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好不好。”
“那你会怎么告诉我呀？”冽卿双臂环着羽曦的脖子，俯下头，直视她的眼睛。他那奸诈的笑容让羽曦觉得自己又掉进陷阱了。
“我……”冽卿趁机越靠越近，直逼她的眼睛。
“羽……”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羽曦反倒抱着冽卿的脖子，脚尖一踮，往冽卿的*上小啄一口。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冽卿弄得一楞一楞的。
“你居然……”冽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一直以为羽曦与别的女子一样羞涩，内敛。他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直接主动。以前的一切，难道是装的？“我早该发现你的小诡计，我真笨！”
羽曦一副得意样儿，心里偷偷乐着。“什么诡计，女生该有的矜持我还是要有的嘛！只不过现在，我们都……那我也不用再害羞了！”
“羽曦，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是个笨蛋。只有你才会轻而易举地扰乱我的思绪。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好特别。有你爱着我，我好幸福……”冽卿润湿的唇在羽曦炽热的唇瓣上轻轻蠕动。那份温柔，那份酥麻，那份幸福，就快把羽曦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