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识（2/2）
佳佳瞄了她一眼，没管她，继续往脸上扑粉。
而安安则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在等着面试啊！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可还是没有轮到我们。”
“嗯？”乔若凝瞪大了眼睛，不太理解安安的话。
“戏剧社将要排一部新剧，好像叫《梦魂》，是关于一位公主的故事。那位公主天生与众不同，身上有一股灵气。可是她出生的年代战乱频繁，国力衰退。在国家将要灭亡之际，她去求巫师想办法。而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她的鲜血去祭祀苍天。”
“然后她为了自己的国家死掉了？”乔若凝问道。
安安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继续说：“没有，她的灵魂被放逐了。而后来的故事我就不知道了。剧本好像还没写完。”
“哦！”乔若凝若有所思。然后她眼睛一亮，说：“你们要争取什么角色啊？”
“当然是公主的角色呀！那个角色才是闪光点。”佳佳已经补好妆了，把化妆盒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无论动作还是气质，她都好像是个贵妇人。
佳佳说话总是让人那么无语。
安安尝试打破僵局：“乔若凝，你要不要也来面试？”
“得了吧！她是戏剧社的助理，不是戏剧社的演员。演戏的事她做不来，她还是打杂比较好。”佳佳的话够绝的。
乔若凝也是识趣的，尴尬地笑了笑，就闷头跑开了。现在的她宁愿回到办公室。但是戏剧社实在是太大了，她找不着原来的路。不久，她经过了一个很大的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位学姐。学姐*穿着紧身牛仔裤，上身披着黑夹克，披着微微卷起的长发，脸上化了烟熏装，看起来既帅气，又漂亮。乔若凝心想再这样闷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去问学姐更好。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好像是在害怕惊动什么人似的。她靠近了学姐，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说：“学姐，请问一下部长的办公室要怎么走？”
学姐抬头看了看乔若凝，脸上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温柔地说：“你是新来的吧！这里离部长的办公室还很远，你自己一个人很难找到。要不你在这里坐一下，等我把事情做完，我就带你过去。”学姐的声音甜甜的，让乔若凝倍感温暖。
乔若凝接受了学姐的建议，坐在了学姐的身边，等她做完自己的事。乔若凝瞄了一眼学姐看的文件，好像是部长今天早上拿的名单，心里不禁好奇了起来。
“学姐！”乔若凝试着从学姐这儿得到一些资料。
“嗯？”
“你们是在忙选角色的事吗？”
“对呀，我们在编排一部叫《梦魂》的新剧，需要大量的角色。哎，这真是把我的头弄大了！”学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名单，好像在统计一些东西。她不时会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减少颈椎的负荷。
“那……面试结束了吗？”乔若凝想从学姐的口中知道得更多，因此不停发问。
学姐也没嫌她烦，放下了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然后抓着她的手说：“你有参加面试吗？”
乔若凝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尴尬地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参加面试，我并不算是真正的戏剧社成员了，我只是部长的助力。”
“不是的！”学姐再次抓住她的手，“我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这部剧的角色，你愿意参演吗？”
“演丫鬟，这我到无所谓。”
“是公主！”
乔若凝瞪大了眼睛看着学姐：“学姐，你不要开我玩笑啦！外面有这么多有才能的人，我是比不上他们的。何况我根本不想演戏剧。学姐，如果你能快点做完事情带我回去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或许你要给自己多一点信心。外面的人虽然有才华，但是他们没有这种气质。我要的是一种刚强中带着柔软，快乐中带着忧伤。你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啦！”乔若凝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的手还不停地挥动呢！
学姐一脸兴奋，根本就没有死心的迹象。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拉着乔若凝的手，说：“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面试，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办公室吧！”
乔若凝暂时松了一口气，学姐说的话真是不可思议呀！学姐带着乔若凝左拐弯，右拐弯，拐着拐着就拐进了另一间会议室，里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部长安玄奕和其他部委。
“我想推荐一个人来演公主这个角色。”学姐一进去，“嘭”地关上门，扔出了这句话。乔若凝看见情势不对劲，赶紧躲在学姐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傅雪萦？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开会选演员。你不来开会就算了，你不要来捣乱。”部长很生气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学姐看。
学姐没有生气的样子，对着部长笑了笑，说：“我并不是来捣乱，我是来推荐演员的。我觉得她的气质很适合演公主这个角色，你觉得怎么样呢？”说着，就把乔若凝往前拽。乔若凝很尴尬地出现在部长面前。
部长愤怒的目光由学姐身上转移到了乔若凝的身上。“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呆在办公室不要出来的吗？”部长朝着乔若凝大吼道。这声音把在座的人都吓坏了，大家都没有看过部长这个样子。
“对，对不起呀！我只是……”乔若凝低着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安玄奕，人是我带来的，你不需要责怪她。”学姐往前走了一步，为乔若凝阻挡部长凶狠的目光。“再说了，”学姐重新露出微笑，摆出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我好歹也是社团的副部长，难道我就没权力去管理本社的人，干涉本社的事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若凝是我的助理，我不允许你碰她！”部长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为的是让学姐听得清清楚楚。
“哼！你的占有欲还挺强的。”学姐轻蔑地笑了笑，说，“只要是本社的人员，而且职位比我低的，我就有权力管他的事，包括你的助理，这是本社的规定。而且我只是想让乔若凝试演公主这个角色而已。”
部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对学姐发出了警告：“乔若凝是不会出演的，她不是演戏的料子，你不要再去骚扰她。还有你不要尝试触碰我的底线！”
部长和副部长一直以来就传出不和的消息，大家已经很关注这件事的发展了。今天，他们终于进行权力的较量，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新进的社员，还要是专职为部长打杂的。可想而知，大家是多么想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续发展啊！连正在进行的面试工作人员也都暂停了工作，偷偷派人了解最新情况。
会议室的温度冷到极点，两个部长僵在那儿不说话，底下的人不敢说话，而事件的始作俑者乔若凝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乔若凝一直躲在学姐的身后，尽量避开部长可怕的目光，虽然那目光不是指向她。
时间过了很久，室内温度不断降低，底下的不断向乔若凝使眼色，让她快点解决这件事。而外面等待消息的人也等不及了，也催促着乔若凝让好戏继续进行。乔若凝深感为难，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行动了。她绕过学姐，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地盯着部长，说：“部长，我对演戏剧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用和学姐吵了。我知道我不听你的话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的话，你可以辞退我。”
然后，乔若凝转过身来，小声地对学姐说：“学姐，谢谢你的好意。正如部长说的那样，我真的不是演戏剧的料子，你就不要为这件事和部长过不去了。下面有好多人都等着看你们这场戏呢！你何必要这样子呢？”
学姐听了乔若凝这番话后，态度缓和了许多，说：“你放心，我不会去挑战你的极限的。你就当我没来过，你们继续开会选角色吧！”说完，学姐转身就走了。
学姐走了没关系，可是正当乔若凝想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她被部长拉住了，连扯带拖地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部长就狠狠地摔门泄愤。乔若凝害怕得缩在了墙角，不敢吱声。过了一会儿，部长的气消了一点。他无力地跌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单手撑着头，落出了一脸疲惫。
乔若凝悬着颗心，试探性地走到了部长的身边，轻声说道：“部长，你还好吧！对不起啦，我以后不会乱走的啦！”看见部长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的心暂时可以安定下来了。过了没多久，她低下头，羞愧地说：“如果……如果你真的很生气的话，你就把我辞退了吧！毕竟是我做错事了。”
部长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冷冰冰地问道：“你真的认为你自己做错了吗？”
“当然不！”乔若凝斩钉截铁地说，“虽然我没有按照你说的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但是你会和学姐吵架也不完全是我造成的呀！”
“那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我的道歉或者是离开能让你心情好一些的话，我会去道歉！”乔若凝说话时，眼睛露出了一丝尴尬和不安，但是她还是尽量保持镇静。
部长眼睛中的愤怒终于消失了一点。他站起身来，转身靠着办公桌，把椅子空了出来，让乔若凝坐下。乔若凝心里有些不安和羞怯，并经部长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她坐得并不安稳，她的手紧紧抓着衣服的一角，眼睛不停地向四处瞟。她多么希望现在能有什么紧急的事让部长先暂且放过她呀！
“乔若凝，”部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让她吓了一跳，“傅雪萦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傅雪萦？就是那个学姐是吧！她只是说我很适合演公主的角色，然后就拉着我到会议室了。”乔若凝说话的时候一直傻笑着，而且手不停地比划着。她试图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部长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那好，你听着。”部长的语气又变严肃了。“这次我不会辞退你，毕竟你是初犯。但是你记住，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许离开办公室，而且你不许单独去接触傅雪萦。”
“但是……”乔若凝想抗议，但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进社团，她又把话给吞下去了。
“你没意见了吗？”
乔若凝很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那好！”部长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对她说，“你继续在这里呆着。那里有几份新社员的个人特长和获奖经历，你帮我把它输入到电脑。记住，你要等我回来才能离开！”话音刚落，部长就消失了。
乔若凝真的很不想做这种事情，但是为了几个破学分，她忍了。
面试的人有增无减，面试人员忙得不可开交，部长也不例外。乔若凝是在早上十点被部长“关进”办公室里的，她一直等待，到了下午的三点了，部长还没回来。她早就饿得什么也不想做了。但是她也不敢出去找吃的，她所能做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用睡眠来喂饱自己。
分针和秒针在不断旋转，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面试已经到了尾声，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散了。乔若凝一直趴在桌子上没有起来过，也没睡着过。她现在终于体会得到什么叫做人在肚子饿的时候是睡不着的。
突然，一个脚步声*了办公室，乔若凝猛地抬起了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部长，你终于回来了！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乔若凝还没说完，就忙着收拾东西了，差点就往外跑了。
“你饿了吗？”部长看着欣喜若狂的乔若凝说。
“嗯？”乔若凝怔了怔，说，“对呀，我很饿。”
部长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睛向四处瞟了瞟，显得有点尴尬，然后说：“我也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算是我对你今天工作的犒劳。”
“但是我今天做错事了呀！”乔若凝瞪大了眼睛说。
“你不是觉得错的不完全在你身上吗？”
“当然！”这两字脱口而出，连乔若凝自己也吓一跳。她偷偷地观察着部长的脸色，生怕这两字给她带来新的“灾难”。
可是部长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多大反应，还似乎有点高兴。突然，部长拉着乔若凝的手快步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你这人还真磨蹭，我都快饿死了。我告诉你，跟着我做事就要讲求效率。”
“连吃饭也要效率？”乔若凝真是一个没头没脑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话不合适。还好，部长没什么反应。
部长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风云人物，无论他在学校的哪个角落，都会有人认出他。所以跟他在一起的人也特别有光彩。不过乔若凝总觉得怪怪的。虽然她是被部长牵着，但是在外人看来，部长是在遛小狗。
现在这个时段，食堂的人并不多，饭菜也还没有煮好，但是部长还是有办法找到吃的。听说，他跟食堂有协议，食堂能为戏剧社的人开小灶。部长选择了一张靠窗边的桌子，那里是整个食堂里最不受打扰的地方。乔若凝什么也没想就坐下了，估计是饿得头脑不清醒了，她心里想着的尽是鸡鸭鱼肉，嘴里念叨的是“我爱饭饭，我要饭饭”。一来到食堂，她就完全忘记了收敛自己平时的脾性。
部长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她为食痴迷的样子，嘴角不禁上扬，但有很快消失了。没多久，食堂的工作人员把吃的端上来了。乔若凝高兴得直拍手。但是等她仔细看，部长犒劳她的不是丰盛的大餐，而是两碗牛肉粥，一碗还是部长自己的。
乔若凝失望地嘟起了嘴巴，说：“怎么不是大餐呢？我都快饿疯了。部长，原来你还在耍我。”
部长拿起了勺子，尝了尝味道，觉得还可以，然后就慢慢地吃起来了。他说：“你的胃不好，饿了这么久，不要吃太多肉，喝粥是最好的。牛肉粥不是你喜欢吃的吗？”
乔若凝想了想，觉得也对，也开始吃起来了，露出了一脸幸福的表情。过了没多久，她奇怪地问道：“部长，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还有我喜欢牛肉粥的事？”
部长停下了手中的勺子，想了一会儿，说：“我听安安和佳佳提过。”
接下来的谈话就陷入了沉默，直到部长送乔若凝回寝室，应该说是部长领着乔若凝回寝室，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样的一天对乔若凝来说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但是更让乔若凝觉得惊讶的是，安安和佳佳并没有审问她这件事，从另一方面想，或许她们已经了解这事儿了，毕竟这件事也是引人围观的。乔若凝疲惫地躺在床上，眼前不断闪烁着今天的画面，就像是电影一般。渐渐的，她沉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