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一夜（1/2）

“现在还不晚，”修伊将挂在左腰的一只黑漆木质面具戴在脸上，“要去参加舞会吗？”

不远不近吊在前面的女孩愣了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对女孩来说，这是必须珍惜的机会，无论是为了那个五十年前被烧死的女孩，还是为了连她自己都看不清的未来，她都必须像对待珍宝一样珍惜。

成为盖亚的使徒并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她的未来被溅射在皮肤上的血液和斑斓破碎的骨骸铺满，甚至连她自己都有可能成为那猩红之路上的一堆尸骸。已经成为天使的她一旦再次死亡，那就是她灵魂消散之时。天使是世界根源的延伸出的一部分，不存在死不死亡的概念，一旦失败，作为承载之物的丝黛尔也会随着那份力量溶回根源。

可能以后真的不能和他在这样走在一条街道上了，长长的睫毛刷下来，几滴清澈的泪珠沿着光洁的脸颊汇聚到她的下巴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再次相遇，明明好不容易才能像情侣一样在一起。

“丝黛尔，拉杰尔之书又成长了不少，”修伊讪笑着快步走到女孩身边，解下绑在腰上的另一只面具递给女孩，“刚才不但使用了第四法·毁灭，还用第二法突破了我的固有结界。”

“丝黛尔，你怎么了？”黑发男子把头探到捂着脸的女孩面前，一只和他脸上相同款式的黑色面具被他攥在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女孩紧紧的捂住那张沾着泪水的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唔~~~~呜呜~~~”猛地蹲了下去，女孩突然大声哭了出来，眼泪从指缝间溢出，然后汇聚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上。

“看那边，”一对小情侣拥在一起，冲着修伊指指点点，“他把女朋友弄哭了。”

额……修伊觉得自己好无辜……

“你要是敢那样对我，哼哼！”女伴威胁的声音。

貌似我没怎么对她不好吧……都约她出来了……好吧，虽然这是赎罪，可是这回也算是真心的……

没办法，这个女人太疯狂了，修伊摘掉戴在脸上的面具，随手甩到路边上。

当然啦，他也可以疯狂一次。

“美丽与智慧并存，善良而又宽容的丝黛尔小姐，”修伊突然用一个夸张的摆手，整个人都弓了下去，修长而有力的手臂竖在女孩面前，“能和我跳一支舞吗？”

恰似冬日里切开天空中阴霾的正午阳光，女孩抬头想要伸手抓住那夹杂着金色碎屑的手掌。几乎要溺死的女孩，无力的手心冰凉。

修伊用力一拉，女孩的身子猛地扑向他的怀中，黑色的头发拨散宛若绸缎，月光下熠熠生辉。男子用力甩动自己的手臂，女孩旋转着铺散开白色的舞裙，仿佛展开尾巴的孔雀。

黑色的发丝拂弄修伊的脖颈，挽住旋入怀中的腰肢，他脸带微笑的看着那个依偎着他，眼角夹带着水珠的女孩。

还真哭了。

修伊打了一个响指，火焰瞬间在他的背后燃起，那是一个刚刚被熄灭的篝火架。火光摇弋在他的脸上，黑色的瞳仁仿若采自波斯湾的黑色珍珠。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灿灿的硬币，修伊看都不看的往身后抛去。

“麻烦演奏下《恰逢一步》，”修伊托起惊呆了的女孩，“好好干，那枚金币归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