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耀舞长安 下（2/2）

这变宫是指雅乐中的一种音调，雅乐七声分别是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

“怎么办？可有法子？”班主满头大汗顾不上擦，忙凑到女子面前到：“快，大家都想想办法，马上就到咱们百花班上台了。”

众人当下都是苦思，不久便有一个少女眼中一亮道：“班主，我想到一人！”

“谁？彩蝶你快说！”班主忙凑了过来，听女子道：“就是班主前些天收留的那个素娘，前些天练功时，云凤姐曾经让她学了几声，应该能上变宫！”

“当真？”班主伸手一抹额头，忙看向之前的大龄歌伶：“云凤，你说？”

云凤眉头一皱道：“滥竽充数也不是不行，就怕……”

“也对！”班主一想也是，万一砸了场子，问题更大，不过彩蝶却道：“班主，不若叫素娘过来试几声，咱们多少还有小半刻时辰，大师傅说过这凤鸣曲没了变宫调是不成的。”

班主想想，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便让人唤来了唤作素娘的女子，这女子本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小童和一条老狗饿晕在路边，班主见了心生怜悯，便将她们母子收留，如今在百花班中做些浆洗缝补之类的杂活。

不用说，文殊尊者化身的素娘岂能唱不来变宫调，当下便顶替了中了招的彩玉姑娘。

身在前台的黄盛自然不知道后台的这些花巧，不过他倒是早就猜到今日两位大菩萨大尊者都现身与此，肯定是有好戏看的。想想看，自己居然有幸看到两位尊者表演节目，这岂是寻常可比的殊荣。

很快，普贤尊者化身的巧娘便在六名伴舞少女的陪同下登上了舞台，只听两侧伴奏的乐师先是用小鼓敲出了一段轻快的过场，跟着便在鼓声中依次响起了琵琶、五弦、笙、笛、箫等乐器，显示出这段配乐是典型的龟兹乐曲。

随着乐曲响起，巧娘身若飞絮轻轻一跃，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对尺长短剑，这便表演起了一套优美华丽的女子剑舞。

对于舞蹈，黄盛的鉴赏能力最多只有几级台阶那么高，但他身边坐着的长安文艺界翘楚可都不是吃干饭的，一时间竟被这剑舞给怔住了，看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神情，想来这舞蹈是非常之好，就连康王也不住点头，一双浓眉大眼也眯成了怪蜀黍才该有的色眼。

不过，当文殊尊者化身的素娘以滥竽充数的方式混上台，一亮嗓子就把所有人都给吓傻了。这变宫调本是辅音，是宫调降低半音后得到的变调，主要是用来合声用的，可文殊尊者却使用了小小的神通，不但将变宫的辅音更为凸出，也让其他歌伶超常发挥。

而她们表演的《凤鸣曲》乃是一首模仿百鸟朝凤的美声歌曲，与电影《第五元素》中外星女歌唱家演唱的《女神之舞》类似，在文殊的神通增幅之下，效果如何惊人就不必多言了。

看了普贤的剑舞又听了文殊的弦歌，黄盛突然在脑海中生出一股明悟，可以用四个字描述的明悟，那就是：游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