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计施连环 中(1/2)
路岩三十余岁便拜相,对官场的熟悉岂是小小一个李偘能比,当下便一五一十的解说道:“郢王,这李可及不过就是一介歌伶,对军政、庶务一无所知,岂是李建这等能吏可比?可天家宠信这厮,日后定然会设法将他召回长安,所以……”
李偘虽然是个草包,但他毕竟自幼生活在皇宫这等勾心斗角之地,当即明白了过来:“所以,精通政务的李建只怕会被留下,助他谋些功劳。”
路岩将手一拍,笑道:“这便是了!”
在构陷李建这事中,李偘也就是个指使者,便听他道:“路相,构陷不成李建,日后再寻机会便可。本王得到消息,说父皇极有可能先放了李佶去蜀地,这可如何是好?”
李佶是李偘的兄长,受封蜀王,近日宫中是有消息传出,李漼有意先徙蜀王。这事黄盛得到的消息要比李偘详细,这巴蜀地区,自咸通初年便一直遭到吐蕃人的袭扰,咸通七年(866年)二月,归义军的张议潮表奏朝廷,称其令回鹘首领仆固俊克复西州、北庭、轮台、清镇等城。同年十月,又令仆固俊与吐蕃大将尚恐热交战,大败吐蕃军,并斩杀尚恐热,传首京师。自此,巴蜀算是得以平复,李漼先期任命右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夏侯孜为检校司空、平章事,兼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等副大使、知节度使。
接着,李漼便着手筹备为蜀王李佶开府。
对于这些,路岩也是了解,便道:“郢王何故忧虑,如今虽然从表面上看,剑南西川一地已经平复,可蜀王徙蜀的时机却未至,天家纵有打算,也不过是打算罢了。”
见李偘摆出不懂的神色,路岩只得耐着性子解说道:“郢王当知,如今吐蕃内乱,嗣子争位,虽平尚恐热,却说不定此人还有个唤作尚恐寒的兄弟。是以,吐蕃何日平定,蜀王便何日徙蜀。”
李偘听来,也明白了其中道理,便道:“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多虑了!”
路岩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今日曹确带人去闹李漼,他谎称抱恙躲在家中观望,如今群臣“啸宫”得手,他还得思量一下手尾,真没兴趣当这李偘的政治启蒙老师。可李偘却不打算走,再问:“路相是到给本王说说,这李建为何不愿去安南?要构陷这李建,难道不可在别事上做文章么?”
路岩听了脑中烦躁,不由很不客气的反问:“郢王当初恼他,可还记得所谓何事?”
李偘想也不想便答道:“还不是这厮帮着,帮着那伶官整治了一首菊花残的破词,让李保在父皇面前博了个彩头。想来,这厮还落了路相的颜面不是?”
路岩苦笑点头,却也当真是这个缘由。不过,他帮着李偘构陷李建,一多半还是为了自己,当日演歌舞剧时,他灵机一动挑出词中看似大不敬的一句,为的不过是黄盛与李保、李建与李可及、李可及与李漼这几人走得实在太进,想要从中作梗罢了。甚至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不想有人比他获得李漼更多的信任,所以脑子一残便跳了出来。
然而,他错估了李漼对李可及和黄盛的态度,想想看这歌舞剧的歌词说是黄盛写的,可歌舞剧却是李可及编的,真要追究起来,黄盛固然有罪,李可及又岂能幸免?
因此他失败了,而作为一个小人,他想当然的认为一旦此事传到李建耳中,必然是个不死不休的死仇。日后一旦李建有了机会,定然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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