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飞花落叶（1/2）

一夜过去，清晨的山村笼罩在一片薄薄的水汽之中，下田耕种的山民们，三三两两，或扛着锄头，或牵着老牛，谈笑风生地往远处的梯田、果园走去，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

路过的山民都看到了静静的站在远处山顶平地上的少年，他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看着远方，手中一边一个拿着一对木球，身上落满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他却恍若不觉，定定地站在那里……

“小伙子，真用功啊，比我们都起得早！”一位中年山民朝李定邦喊道。

“是啊，可你别站着不动啊，山里的寒气重，站着不动小心着凉啊！”一名好心的大婶提醒李定邦道。

“下来，下来，跟我们一起到田里耍耍，一个大小伙子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不是个事啊！”旁边的山民也跟着一起喊。

此时的李定邦又哪里听得到他们的话，他正沉浸在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中，从昨天晚上师傅走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做到刚柔并济，体内的真气时而狂猛，时而平缓，时而集中，时而分散。真气运行变幻的如此之快，本来不是件好事，容易走火入魔，李定邦强悍的精神海在这个时候就体现了作用，全部精神力不差分毫地控制着真气，没有一丝真气乱窜，一切尽在掌握中。

在这种控制下要做到刚，倒是不难，将全身的真气灌注到双臂上，那种爆炸性的力量感让李定邦觉得别说是两个木球，就是两座山，自己也能把它们像炮弹一样掷出去。

只是光有刚又不行！柔要怎么才能做到呢？自己昨天晚上那一下明明就是瞄着土堆出手的，偏偏就砸到了小黑身上，木球完全不像铁弹子一样容易控制，不要说出手后的路线，就是出手时的准头，都有所不如。

木球和铁弹子的区别很明显，木球轻铁弹子重，木球大铁弹子小，铁弹子握在手中感觉像自己手臂的一部分，而木球就像个多余的累赘。但是知道明明知道木球和铁弹子的区别，就是琢磨不透使用两者的区别，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木球的练习时间不够。

其实，李定邦完全不知道，木球和铁弹子的根本区别在于两者的本质不同，铁属于金属，木属于有机生命体。金属类物品对于真气有类似于电流一样的传导作用，所以李定邦虽然没有达到真气外放，却可以觉得铁球是身体的一部分。而有机生命体，绝大多数对于真气都不传导，小部分可以传导，还有小部分甚至有反作用，所以李定邦觉得木球是个累赘。

尽管是累赘，但是既然师傅给了自己木球，那么肯定是有目的的，只是自己暂时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而已。认定了是练习的时间不够、方法不正确，李定邦便停止了思考琢磨，开始练习射木球。

……

于是顶山村的村民们又看到了早上站在山顶平地发呆的小伙子，一整天就在那块平地上来来回回的扔木球，扔出去，又捡回来，再扔出去，再捡回来……

这下子，李定邦师徒是城里马戏团的猜测，在顶山村算是坐实了。

一整天下来，李定邦除了感觉到累以外，唯一的收获就是准头进步了，起码不会再像昨夜那样，一点准头都说不上了。只是这哪够啊？光是准了还差得远了，师傅说的是要和铁弹子一样的效果。

急也没用，功夫不是一天能够练好的，一整天了，李定邦除了喝几口水，啃了几口烤红薯，没吃一口饭菜，肚子也适时地唱起了空城计，李定邦再一次捡起木球，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今天就放过你，明天再继续！”

回到村里，师傅正在陪着小黑，一天下来，村民们对小黑也不再那么好奇，只有几个顽劣的小孩子在小黑身边转悠，一会儿拿树枝捅捅小黑，一会儿又拿小石子丢一丢它，看着小黑被弄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哈哈大笑。

“去，一边玩去，弄疼了它，小心咬你们！”李定邦一边吓唬正玩得不亦乐乎的顽童，一边朝师傅走去。

李寻欢见他向自己走来，便问他道：“定邦，今天练得怎么样？”

“嘿嘿”李定邦干笑了两下说道：“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李寻欢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准头提高了一点，**不离十吧！”李定邦说道。

“**不离十？！呵呵，定邦啊，你要知道，对于一去不回头的镖来说，**不离十和**离十效果是一样的，所以作为我们这样的专业用镖人士，基本要求和最高要求也是一样的，那就是例无虚发，失手意味着死亡。”李寻欢对他说。

“不是吧！师傅！我也就练习而已，又不是真的对敌！”李定邦有些不解，毕竟苦练一天取得这样的成绩在他看来已经不错了。

“我这是在说你的心态！**不离十应该说不行，而不是说还行！百发百中说还行可以，百发百中百杀敌才是王道！”李寻欢指出了问题所在。

“啊！？要求这么高？早知道，我就不练镖了，跟强子他们一样学学拳脚功夫不是轻松多了？”李定邦发牢骚道。

“你又忘了为师对你说过的话了？怎么如此之泄气？即如此，为师罚你，今夜不许休息，加练！为师亲自监督！”李寻欢说道。

“不要啊，师傅！我昨夜就没休息，今晚还想早点睡呢！”李定邦求饶道。

“行了，为师是过来人，修为到了脉通，睡觉不过成了享受，而非必须。”李寻欢说道。

……

吃过晚饭，李定邦本想借尿遁溜走，没想到师傅不知道使什么法子，让小黑始终跟着自己，无论跑到哪里，这又大又笨的家伙就像个指示标，告诉别人，自己就在这里，其实李定邦也知道，就算没有小黑，只要师傅想找他，自己就没得跑，之所以跑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要休息，刚跑了两步，就听李寻欢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你跑吧，本来为师今晚还想教你一点诀窍的，看来你是不想学了，那你去休息去吧！”

“我就是去撒个尿，马上就回来！”一听难得师傅传诀窍，李定邦立马改变了主意，这可是跟着师傅学艺以来，难得的机会。

并不是李寻欢吝于指点，而是想通过李定邦的成长，找出功法的问题，所以不能给予过多的干预，不能走老路。现在，李寻欢也知道徒弟的功练到了关键之处，不指点靠他自己摸索个三五年迟早也能解决问题，直接指点他可能三五天就成了，达到的效果却是一样的，所以指点一下可以事半功倍。

“那好，你尿完还是去昨夜那个的地方，为师在那里等你！”李寻欢传话道。

待李定邦来到平地的时候，看到师傅正在平地边上摘树叶子，随意摘了几片就回到了平地中央。

李定邦好奇地问道：“师傅，您摘树叶子做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为师摘这么多叶子用来做什么！”李寻欢没有过多的解释，“来，定邦，到为师跟前来，”

李定邦走到师傅跟前，看着师傅手中的叶子，很普通，就是树上一般的叶子，甚至还有一片好像是掉落地上的，都已经有些开始干枯了，这么脆的干叶子能做什么？

李寻欢掏出一枚铁弹子，右手拿住，左手捏着一片叶子，对李定邦说：“定邦，你也伸出双手，抵住为师手中的铁弹子和叶子。”

李定邦没有问师傅为什么，听话地左手食指点在铁弹子上，右手食指轻轻压在叶子上。“好了，注意感觉有什么变化！”说完李寻欢也不知道如何做的，李定邦从左手食指上感觉到了师傅体内与自己同源的升龙气，右手却没有感觉。

“咦，师傅，我这么从铁弹子上感觉到了您体内的升龙气呢？”李定邦惊讶地问道。

“嗯，右手没有感觉吗？”李寻欢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李定邦右手的感觉。

“右手没有啊！”李定邦回答。

“那现在呢？”李寻欢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