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
【9.】
暮春时节,百花争相盛开,倒似乎是比人更聪慧的感受着季节的变化。
晚上有一个时装展,我跟小漏一起去,约好下午一点做头发的,这丫头至今居然还关机跟我玩失踪。
我知她那神秘富豪男友从香港来魔都看她,这厮甚是重色轻友……不,重色轻义。
还好她活在和平年代,这要是往前推个六十来年,烽火连天战不休的岁月里,敌军抛出一重量级帅哥的话,指不定这孩子就投敌叛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啧……扯远了。
我手里捧着一本杂志,眼睛却是透过美发沙龙的落地窗户看向外面,魔都的绿化做的很好,艳阳天下的花朵百媚千娇,想让我不感叹一番都难。
发型师Amy一下扯住了我的头发,我痛呼一声,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无声抗议。
她笑了笑:“不扯你一下,你整个身子都要奔出去了。你看你这个头发……啧啧啧啧,我给你的发膜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有用啊?”
我小声嘀咕:“倒也不是没用……”
“一两个月才用一次是吗?”Amy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我的头“你说你啊,年纪轻轻的,打扮你店里的那些小姑娘倒是挺厉害的。唉……哪怕你有丁点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现在一准都嫁出去了。”
“Amy姐~我还年轻啊,那么着急嫁出去干嘛呀!”
“要说你就是个没心眼的……说起来,刘思慧是天下晓的么?”
这名字我太熟悉了,前天晚上还跟小漏八卦了一番我那天听到的话呢。小漏一撇嘴表示不屑,并极为严肃的告诉我:“就那种货,做出什么来,我都不惊讶。”
我见她一脸的未卜先知甚为奥妙,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早看出来了?”
小漏白了我一眼:“我跟你说,有一种人,天生小家子气,拿不起放不下的,踩着别人往高了爬她是最会的,所以说这种人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我都不惊讶。合着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就该她这种小人来做,她不做,那还怎么反衬出我们的高尚啊!”
前几句还挺靠谱,最后这几句总结压的点太不靠谱了,我一巴掌拍向她的头,笑骂:“滚一边去!”
我透过镜子,看到Amy姐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问道:“她怎么了?”
“攀上了高枝呗……”
我倒是不知还有这事儿,急忙又问:\"真的假的?被哪个贵公子看上了?\"
Amy姐好像回忆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星月娱乐的太子爷。”
星月娱乐的太子爷?
这哥们儿我太熟不过了,丫劈腿都成习惯了,从来我看他就没过空窗期,现任女友还没分手呢,下一个女友已经打的火热了。
就这厮,也值得攀一下?
Amy见我没说话,自顾自的便说起来:“你们那姑娘啊,也是太没脑子,且不说那太子爷是个什么人,就是她真的借着这个高枝进了娱乐圈,她能得什么好?娱乐圈是什么地方,她一小丫头片子到里面,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呢!”
我耸耸肩:“这妮子不是一般人,前两天还背地里讲我的坏话呢,小漏也说了,刘思慧就不是什么安生的人,任她闹去吧,不栽几个跟头,丫永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Amy也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多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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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小漏不负众望的把“无耻”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果然放我鸽子。
我无法,只好独自赴约。
时装展看得我云里雾里,委实不明白刚刚那一套一套的华服,有哪一件会是正常人平日里能在大街上穿的。当然,品牌的力量是无穷的,奢侈的消费也是局限的,并非每个走在大马路上的人都有钱购买这些衣服,所以我苦恼这种问题,当真自寻烦恼。
散场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我四处看了看没几个相熟的,都不过是点头之交。于是婉言谢绝了之后的party,独自离开。
地下停车场里十分安静,和秀场里的喧嚣形成不可言说的对比,很奇妙,也让人莫名失落。
许是因为太静了,所以有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纵然我是个夜店老鸨子,也还是对这男女之事颇为羞涩。好在身旁无人,看不见我这红的像猴屁股一样的脸。
正好有一辆车开进来,车灯一晃,我瞧见了这真人版的男女主角。
可不正是我和Amy下午说的那一对儿。
哟呵,我无声冷笑,心里翻来覆去就两个字。
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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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些坏的事情,我总是有着天生的预知力。
所以当星月公司旗下的经纪人找到我的时候,我真的丝毫都没有惊讶。
合同是一早就打出来的,我知道这种娱乐公司的合同几乎千篇一律,签订新人的时候只需稍微改个名字即可。
经纪人简单的介绍自己叫SAM,公事公办的口吻,不知怎么让我忽然想起了王助理。
这件事情第一个来跟我说的居然是刘思慧的经纪人,这点委实叫我难堪并稍微有些气愤。
好在我早已明晰她和星月公司的太子爷那不堪入耳的二三事,所以倒也给自己留了些后路。
我拿起合同,像模像样的看了看,而后道:“星月公司果然不愧华语娱乐圈内最大的公司,给的条件委实优厚。”
Sam大抵也不明白我的意思,只微笑着,打太极一般:“每一个新人都有可能是未来的天王天后,亏待他们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我将合同推给他:“她是在我这里工作,但却并未签过任何卖身契约。贵公司原也不必专门请你来同我协调。若是她本人愿意,我祝她前程似锦。”
一席话说的人模鬼样,天知道我现在心里已经恨透了那两面三刀的刘思慧小姐。
Sam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恭恭敬敬的收回合同,双手交握置于桌上,一副极为虔诚的模样:“公司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刘小姐能有现在的资质,却也同初老板的调.教密不可分。既然初老板如此率性,我倒是要为公司和刘小姐本人,对您说一句感谢了。”
我摆摆手:“太客气了。”
再三挽留Sam同我一起吃中午饭,他推脱有事,我也不便勉强。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后悔刚刚自己的大度,真莫不如放几句狠话,倒也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咬牙切齿的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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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中午饭的时候小漏才起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蓬头垢面的冲进我的屋子:“听说刘思慧叫娱乐公司给签走了?”
我一边还咬着排骨,实在没有空说话,只好点点头。
小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一丁点的违约金也没要?”
其实我和Sam说了谎,刘思慧在我这里是签约过的,现在合约期未满,她私自毁约,要赔偿给我的钱,也不是小数目。
“要什么违约金啊,何必呢。”
“败家!”小漏伸出手指来点着我的脑门“你丫这个月休想再买超过五位数的东西!”
我唯唯诺诺,生怕一个反抗就被小漏连人带饭的一起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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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天下晓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似乎谁也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一个姑娘。我心里暗自窃喜,其实她也不过如此,委实无甚好显摆的资本。
出差两个月有余的某人终于回来,我晚上接到的消息,心情好的像是开了花。高一晚上十一点到魔都,我九点半开始就在屋子里试衣服,不厌其烦。
正想去喊小漏帮我过来参谋参谋呢,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我便高喊:“亲爱的你可来了,快帮我看看我穿哪套去接机?”
话音未落,就被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想念的味道,瞬间就充盈了我整个身体。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原来我比想象的更加思念他。
高一蹭了蹭我的头发,低低的道:“我很想你。”
某个西班牙女诗人说过,“相思和肠胃病一样,伴有昏晕,发热,茶饭不思,消化不良,但是,肠胃病有药可治而相思入骨难解。”
这磨人的相思,恨不能将我几年来悉心维护起来的坚强打破。
眼前是他浓密睫毛和俯身下来越加接近*。之后便是一个羽毛般吻,浅尝辄止。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惫。
“不是说十一点的飞机?”
“某人太思念你,所以提前包机回来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其实并不比平时好看,相反,深深的黑眼圈以及难掩的疲惫吞噬了他原本的强势,取而代之一种难以言说的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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