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政论(2/2)
“哼,赵大人好辩才,不过,你的说法,不过是好大喜功而已,开疆辟土当然是好事,可是同时兵祸岂是盛世当有。[阅读文字版,请上]圣人云: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可知,圣人之,首在教化,兵者不过是最后的办法。”
“末将山戎,请教太祝。”
“山将军请说。”
“照着太祝之意,不如,您前去教化教化项氏和山东反贼,使其不战而屈人之兵亦是兵家大道,更是圣人所倡嘛。”
“哼,山将军见笑了,反贼之所以要反,就是因为朝廷未能修仁政,破德行,方才招致兵祸连绵;如今我皇即位,当奉行仁政,广使德行,是我黔首感恩于天威,自然四海升平,重归盛世安宁。”
这个腐儒,真是让人无语,忍了很久的老奉常赢霄,他是嬴政的叔父辈,就是扶苏的爷爷辈,就剩下这一个人了,因为在雍城老都看管赢氏宗庙,所以没有被株连,此时扶苏为了树立一个宗室形象,特地将他请出来当奉常,实际的事情交给叔孙通做,他只是挂个衔,监督监督就行了。此时站出来。
“陛下,老臣有话说。”
“哦。诚意君但说。”
“老臣是宗室老一辈唯一活着的家伙了,本该挂个奉常的衔规规矩矩的做个宗室的表率。可是叔孙太祝之言,实在让人不能沉默。想我秦以法制国,此为根本,赵高、李斯就是因为乱法而招致如今的形势;仁者论乃是儒家之言,酸腐无用,所以我老秦先君闻之遮鼻。始皇帝雄才大略,收八荒为秦有,接纳四海之民;虽不喜儒生,却也容忍了他们,谁知得寸进尺,居然妄乱朝纲;所以,焚书坑儒,其实旨在警告儒生要务实,不要夸夸其谈以乱天下。这个叔孙通死性不改,今日之言足见其酸腐未脱,国家疆域都可以说弃就弃,实际是惧怕被派到南海,私心昭然,望陛下圣断。”
“陛下,老奉常之言差矣……”
看着朝臣的争论,扶苏觉得好笑,其实该做的事情,早就安排下去了,今天只不过是为了开元封赏,才召开朝会的,不然他才不想坐在这里,听着吵架呢。
“好了好了,诸位那时大臣,可得有些气度,不可像是市井之辈。”
“臣等失态了。”
“都坐下吧。这国策,朕是说过了,秦以法制天下,朕不改根本,依然奉行秦法,但是改制为治。有人会说这没有什么分别么?其实这第一个制,乃是祖宗之法,用来制约天下的行为,此,乃是法治的第一步,就是商君所说的法制大秦的意思。而朕所说的治,则是治理,区别在于治理就不再是制约,而是天下的黔首已经能够遵纪守法,不再需要强制的手段控制他们,秦法立了百余年,可曾见过秦法乱国?胡亥那也叫做秦法,那叫做乱法。秦法不可胡乱删减,每增一条得经过很多的审核;秦法虽严,却是黔首能够忍耐的。胡亥等人破坏了这个规矩,所以才会天下不安。商君是法家,自然知道其弊端,百年前他就说过,此法乃是战时律法,只是适合用于征战天下;而始皇帝,天下一统却未能更张易弦,所以导致紧张局势;朕秉承祖业,深究《商君书》,得出法无常是,因时而边,所以将战时律法尽废,不再沿袭百年法制,重新归化法治天下。将士耕战功绩亦不再按照以往人首计算,而是根据攻城拔地,俘虏活人为准,对外夷之战则沿袭人首记功。”
一种儒生一听国策未曾变更,便像腌了的萝卜,都沁怆怆的肃着脸,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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