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起（五）（1/2）

第五章风起（五）

夜已深黎明之锤军营沸腾起来，各个平房里没有点灯，士兵们在士官的命令声中从黑暗中跑出来，列队。一声令下，人马齐黯，一身戎装的简娜在几名近卫的陪同下，肃容大步从他们面前走过，佩剑剑鞘击打在腿侧的裙铠上，发出静默中唯一的声音。就像是黑夜中，海面上漂泊着的一小点渔火，虽然忽明忽暗，却那么引人注目。

“大人，都准备好了！”一名士官从身后快步赶上来，在她耳侧稍远处小声说道。

“万事俱备！”与此同时，半个城市之外的‘海客之家’俱乐部，也有人这么说。卡兹比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门口，一名人类士兵在车窗外说完，垂首待命。

车窗内的卡兹比和查尔斯互相望了一眼，没有做声，只是敲了敲车壁，车夫振动缰绳，马车缓缓地前行。

“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军营了吧！”查尔斯说。

“当然，那是她唯的底牌，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自然会紧紧地握在手里。不过请放心，当她拿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拿了的是一手坏牌。”卡兹比想起半个小时之前，简娜斥责自己贪财短视的场面来。咧嘴笑了笑，补充道：“黎明之效忠于大领主，效忠于黄金海岸，甚至效忠于金币，唯独不会效忠，一名自上任以来，没有发过一个字儿，也没有踏进军营且对军事一无所知的小姑娘！”

“我的勇士们！”军营里简娜定，缓缓地扫视眼前的队列，火把在咸湿的海风中猎猎，士兵们的脸忽明忽暗，没有对她这名名义上的大统作出除了军礼之外的反应。

“你扣薪？”奔驰的马车里，查尔斯皱眉了。“这就是你说的‘保证那些士兵们不是障碍’？”

“不不不！当然不是，知道:己的卖命钱被吞了起营啸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我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我可还要和那些客户们安安稳稳地谈生意的那！事情的真相是：我给她拨了足够半年军费的现金，但是没有一个子儿被发下去。因为这些钱全部都投到了和贵方对的联合军港建设上面。当然承认这是我的财政建议，不过在协议书上签字并且和赫莲娜公主握手的可是她。如果这些东西被抖出来觉得被那些欺骗的可怜士兵会怎么想？”

营里。依旧鸦雀无声。士兵们用沉默向他们地统领施压。这是非常不敬地事情。几名军官准备大声呵斥。但雅琳阻止了他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决它！“

她旁边摆了一下手暗中响起了车轮声。几辆货运马车从门口缓缓驶入。不等完全停稳。护卫它们地士兵就开始将上面地东西往下搬沉重地箱子。落在地上陷泥土。尘土飞扬。

“士兵们地意见重要吗？”马车里查尔斯沉吟了一会。才慢慢地说。“据我所知。她很注重巩固兵权。中层军官已经换上了她在左赛敦地亲信。而且。在商贸上也有伸手地意思——那个来自北面地小姑娘通过她在贸易协议上占了不少便宜吧？为地仅仅是打压你这名财政总督地公信度。这些都能说明她不是一个可以忽视地‘小姑娘’。卡兹比先生。我不否认你地计划。但。我认为你地预测可能出现一些偏差。你最好做好一个比较糟糕地准备。”

“您过滤了。查尔斯先生。赫莲娜公主可是很信任我地。简娜是从上一次地教训中学聪明了点。但那还不够。”卡兹比咧嘴笑。“只要我们地人一动手。明天早上。这些麻烦都将消失！天空之翼地家伙应该已经出发了。不管他们是不是能逮到安德森。都已经无法抽身而去了。黄金海岸地水很深。不是谁都能踩进来地。“

“半年前地兹比克也是这么说地吧？“

“可半年前她身后站着一整个众生之门，现在只有一个准备和情人亡命天涯的背叛者。”

沉默了片刻，马车拐过了一个弯，车轮碾过石板路，有灯光从薄纱窗外透进来，又很快消失，车厢重新陷入黑暗。查尔斯说：“下个拐弯放下我。“

“怎么？您不准备一起看戏吗？“

“当然不，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是你们黄金海岸的内务，从现在起，我是一名正经商人。就像你向公众介绍的那样！”

“哈！那行！“

军营广场，一名军官率先上前，抽出长剑，劈开挂锁，掀开箱盖，露出里面满满的东西。

随后是第二箱，第三箱，乃至第二十箱。虽然光线很暗，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币折射出的亮金，还是清晰地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士兵们轻微地骚动了一下，就像是一片落叶在静水上激荡起的微澜。

“相信你们都明白这是什么。“简娜说，这一次，没有人再忽视

了。所有人重新将目光投降了她。等待她的下文。

“五十万崭新的，一个磕痕都没有的金币。它们本该三个月前就落进你们的钱包，但，当我找到它的时候，他们却整齐地码在一名地精的私人银行里，落满了灰尘。”

士兵们出现了喧哗声，却很快停歇。他们急于知道真相。

“而银行的主人告诉我，它们早已经被发放出去了。”简娜依旧保持着冰冷的表情和不急不缓的语调，好像这一切和她无关似的。这种态度有些刻意，但正是这种没有明显感情波动的直述语调让事情听起来确有其事。加深了士兵们对事主强烈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