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珍珠兰麝膏(1/2)
日落,天色暗了下来。
萧因坐在书案前理书,眉头一动,忽而想起来些什么,忙唤采蘋:“西边的那扇窗户就别落扣了。”
“知道了。”采蘋偷偷一笑,便走过去查看,“咦?这是什么,白天还没有呢。”
窗台上立着一只缠丝玛瑙的瓶子,拧开,里面装着晶莹的膏状物。
“是都护大人来过了吗,”采蘋喃喃,“好像是药膏。”
“你说什么呢?”萧因放下书卷,问道。
采蘋正要答话,窗轴一动,邓曜翻窗进来。
“都护是来给翁主送药的吗?原来都护也看到翁主的手伤着了。”采蘋笑道。
邓曜轻应了一声,伸手便要从怀里取什么。
“都护怎么糊涂了,这药不是已经放在窗台上了吗?”采蘋把小瓶儿一举,暗暗偷笑。
邓曜眉头一皱,将小瓶儿接过来,拧开,先是放在鼻子前一嗅,似乎有一怔,旋即倒是眉头又舒展开了。
“都护这是怎么了?”邓曜今日似乎带着些反常与慌张,竟不像平日那个一板一眼的领兵都护,倒是像个忐忑不安的傻小子,采蘋忍不住偷笑。
“你怎么了,去把书案上的笔墨收了吧。”萧因瞧见,忙把这同她一起长大,被纵得有些嚣张的丫头支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伤着了?”萧因话没问完,脸倒飞红了。
邓曜没有说话,把瓷瓶中的药膏倒在了手上,拉起萧因受伤的右手,低着头细细地涂了起来。药膏虽然清凉,邓曜的手却温暖而有些粗粝。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萧因觉得他指尖碰到的地方,都有些热辣辣的,她不自觉就手一抖,脸却早是发烫了。
邓曜并没有抬头,只是停了一下,又缓缓地涂抹起药膏来,只是柔声道:“忍忍就好了。”
在旁边木格子上的豆灯的昏暗的灯光下,萧因偷偷地瞧着邓曜的眉梢鬓角。邓曜身上似乎有一种很不同的气味,很沉郁,是久在行伍间的缘故吗?萧因暗自想着,怎么自己以前倒好像一直没有发现。
……
“珍珠兰麝,果然都是好东西,这没几天,伤口就长得这么好了。”采蘋端着从楼下水缸里舀上来的水进了里间,笑着说,“邓都护对翁主真好。”
“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萧因佯嗔,抓着手里的书作势要丢。
玩笑间,却有些惆怅。手伤已经快要愈合了,她却还被拘在这里。
书桌上摞的书,她已经读了大半。每日被困在这里,似乎能做的,也只有读书写字。心静了,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刘恪并没有要杀她。把她关在这里,严令人把守,不许她与外面消息相通,却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只有一个解释,他现在在做什么事情,却害怕自己搅了他的局。
毒茶、梅花暗镖,太过直接了,简直就像是明举着太子和韦家的旗号来行这种杀人的事情,确实可疑。倒像是有些蹩脚的栽赃。嫁祸的手段虽然拙劣,可是全盘的谋划却是可怕的。
从十二年开始,皇上对于太子就开始有所忌惮,这个萧因是知道的。倘若有人先害死姐姐,再趁机把东宫的水搅浑了,确实是打击太子的高招。至于究竟是谁下毒,能不能抓住真凶,恐怕没人会在意。
有一点,萧因却没想明白,姐姐和太子的反应,却好像早已料到,而且各自也有了筹备一般。可若是这样,究竟是什么,让姐姐会甘愿饮下那杯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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