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水玄阵（1/2）

大蛇凶威滔天，赫然有化神境以上的气势，它向奴畎看去，双目闪过阵阵寒光。

突然，大蛇嘶鸣一声，便见黑云震散，一条缸口粗的蛇尾狠狠地向奴畎扫去。

奴畎不及闪躲，只得将长刀在身前一挡，但哪里禁得住大蛇的巨力，瞬间被击飞数里之远，一口鲜血喷出，洒落尘埃，已是受了重伤。

大蛇还欲追击，犬戎阵中的红衣老者见势不好，当即飞身而出，瞬间挡在大蛇面前，见他一掌推出，凭空出现一个血色的大手印，狠狠地拍在大蛇额头。

两者的身躯犹如狸猫和老虎的差别，但那老者轻飘飘的一掌竟然将巨大的蛇体拍落云头，看上去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大蛇坠落大地，十数丈长的蛇体蜷缩在一起，痛苦地翻滚着，卷起大量的尘土。

蒙戈脸色剧变，对那老者道：“你是何人？”

老者充耳不闻，先到奴畎身边，探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为他服下，并将其送回本阵，这才看向蒙戈，说道：

“老夫乃融父山戎明。小娃娃，看在你师父鲜野真人的面上，只要你让出冀县，我就饶你一命。”

听到老者称呼自己为小娃娃，蒙戈也不反驳，只是心中暗惊。因为对方自称戎明，他正好听莫谷讲过。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是秦武公时期。

武公即位后励精图治，国力大增，先后征服或绵诸、邶戎、冀戎、义渠等戎族，其中在攻克冀戎时，就曾遇到这戎明的阻拦。

那时的戎明就已经是化神大成的修为，而且法术高明，连杀秦军数十员大将，秦人为之胆寒。

后来武公请来鲜野山的莫谷，才顺利扭转了局势。

莫谷与戎明经过一天一夜的斗法，戎明不敌，败于鲜野真人之手，遁回融父山，这才有了武公设立冀县的事迹。

不想此次的大战，那奴畎竟然能请来此人。

“原来是戎明前辈当面，前辈不在融父山打坐炼气，倒有雅兴来我冀县观光。若是寻常时节，蒙戈定当扫榻以迎，然而现在是非常之时，请恕晚辈无礼。再说前辈如此行事，难道不惧我师父问责？”

蒙戈自知不是戎明的对手，便提出莫谷的名头来压他。

戎明脸色一滞，显然是想到了不光彩的往事，面上隐隐发黑，冷哼道：“无知小辈，休要黄口白牙。可惜你的师父不在此处，不然倒是和他较量一番，看看这百余年来他有没有什么长进！”

他如今成功突破到返虚境，实力大增，未尝没有雪耻之心。再说，他早就打量了整个战场，并没有发现莫谷的身影，所以口出妄言。

哪料到蒙戈哈哈大笑起来：“前辈既然要向家师讨教，岂敢让你失望。”

说完，蒙戈在戎明疑惑的目光中退回本阵，对着冀县躬身一拜道：

“恭迎师尊出阵。”

只见万道霞光从冀县的城头射出，一名缁衣老者一步步地踏空而来，正是鲜野真人莫谷。他看着动作缓慢，但转眼间就到了阵中，与戎明临空对峙。

两名老者一黑一红，东西相对，冷风吹过，须发飘飘，衣衫烈烈，好一派仙人的风范。

“是哪一个要向老夫讨教啊？”

鲜野真人背负双手，故作姿态地戏谑道。

莫谷的出现令戎明暗自心惊，百年前两人都是化神大成时，他略逊对方一筹，现在的莫谷定然也突破到了返虚境，恐怕更加难缠。

“果然是你！莫谷老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

对于莫谷的到来，他也曾预料过，此时当面见到，也不怯色。

“原来是你呀，听说你要见识我的长进，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听到戎明的话语，莫谷仿佛刚见到他一般，眯起眼睛，然后伸手一指，一道黑光直奔戎明而去。

戎明不敢大意，双掌相迎，一道红色光柱迎上了黑芒。

两道光芒撞在一起，僵持片刻，“轰”的一声从中炸开，鲜野真人肩头一震，戎明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数丈。

一招之间，高下立判。

“你已返虚四阶了？”

戎明大惊，没想到百年后对方竟然在修为上超越了自己，足足高出一阶。

莫谷淡然一笑，没有回应。

两人拼了一记术法，都是毫发无损，但是正在观战的士兵们却遭了大难。

那一红一黑的两道法力爆裂，卷起了迅猛的气浪，直扑两军兵阵，士卒们被吹得七零八落，旗杆断折，还不少士兵被狂风卷起，跌得头破血流。

仅此试探性的一招，双方的军士便死伤无数。

莫谷对刚才的交手心有不满，便要再次施法，秦阵中的蒙戈见状大骇，连忙喊道：

“师尊，且慢动手。师尊法力无边，还望师尊怜恤弟子麾下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