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辞而别(1/2)
扬州有林如海揭竿而起,除却帝都西京所在的益州之外,其它七州的牧守皆是各怀鬼胎,一时还没有具体音讯传出。
能混到一州之长的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乱世枭雄,人人歆羡不已。
自命不凡、心思玲珑的牧守们各有班底,实力不容小觑,他们对于韬光养晦和有恃无恐,中正平和与气焰嚣张,实在是各有一番心得。
扶龙之臣还是阶下之囚?
仅一念之差,有天壤之别。
再者,此时首鼠两端,必定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难逃秋后算账。可也不是没有那么一丝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的微小可能。
必须孤注一掷,动辄株连九族。
绕是雄踞一方,文韬武略又久在宦海沉浮的牧守,面对如此诡谲的局面,也是如常人一般寝食难安,心有踟蹰。
可时迫岁催啊,由不得你不选择。
益州虽然土地贫瘠,且位于大夏国西陲,但是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敌国决不会由此破关而入,因为得不偿失。而且,定都此地之后,年年由内地输送大批粮草,加之兵多将广,足以应对最坏的时局。
而富饶的扬州位于大夏国的最东边,与南涧国辖地隔江相望。
中间那条千丈宽的沧澜江是大辽与它的辖地分界线,所以等若处于腹地的扬州也是相对安逸的。
如今这两方势力一东一西,临近它们的州郡即便是有二心也要先看中间州郡怎么选,不然万一被孤立隔绝了,怕是都等不到会师之日。
要是人都嗝屁了,还妄论其他什么?
如此一来,唯有东北角的幽州牧和最南边的荆州牧相对自在,拥有优先的自主选择权。
就在众人翘首静观其变时,两边大佬同时发话施压了。
三天以后,局势终于明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都不太喜欢太监掌权,除了雍州、冀州外,另外五州都归附了林如海。理所当然的没有出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尴尬局面,依然是东西两边对峙。
值得一提的是,最穷的青州牧李光居然是“诈降”,被上谷郡昌邑县县令王贤一举识破揭发。
事后有不少人进言,说牧守非他王贤莫属,但林如海居然力排众议,点名大肆褒奖一番之后丢给他一个并无多少实权的郡守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毛九阊的耳朵里,少年觉得王贤这厮真是阴险啊,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能连越两大级扳倒牧守,并且折服众人为他摇旗呐喊助威造势。若非先前儒衫男子说过他们父子并无大背景,少年必然因此而顾虑重重,但这也从侧面进一步说明了此人的可怕。
好在同样不是什么好鸟的林如海是老而黠的难缠角色,后续一定还有相应的打压手段。
少年不知道这个王贤迁任郡守之后,是否在昌邑县留有什么后手,但是他已经决定要回去看看了。他在两天前成功迈入了洗髓二重天,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特意买了两坛“闷倒驴”去找那个算命的酸老头,想着卜一卦,讨个吉兆也好。
三大碗酒下肚之后,两人都还红光满面谈笑自如,可是等到一坛见底,酒劲上来,一老一少就都倒在了那杆上书“乐天知命故不忧”的破布幡下的小木桌上,一左一右,一内一外,不久鼾声大作,此起彼伏。
等到少年悠悠醒转,蓦然惊觉暮色已至,耳边唯有几只蚊子嗡嗡作响,神秘兮兮的老人早已不知去向,而且除了他所趴着的小木桌之外,其它大小物件一样不剩,摆明是自个偷偷跑路了。
“啪!”
“你大爷的,不是说好免费算命的吗?下次再让我瞄到你,这只蚊子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就在少年满腔怒火愤懑难平之时,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位挎着菜篮的农妇,随便瞟一眼就知道她是刚下地回来,裤脚上还粘着不少新鲜的泥点。
“大婶,您有什么事吗?”少年平心静气,温声问道。
“这桌子是俺的。”这位大婶是个实在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指着小木桌道:“先前一直租给一位老人家,昨个他过来说不租了,让俺今个晚上过来搬回去。”
少年一阵晕眩,妈的,当真是雁过拔毛的尖酸刻薄!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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