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入无涯（2/2）

一个是安南侯的三子孟琛。另外三个也认识孟琛，都很惊讶，孟琛比慕宁大了四岁，他俩本没什么过节。

有过节的是慕纪跟孟琛的大哥孟珩，那两位从小打到大，连带着慕宁看孟琛也不爽，跟那三个人也没少说孟琛的坏话。

后来四个人跟孟琛有过一个不大不小的过节，连着四个人都不待见孟琛。

另一个人则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过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慕宁在护国寺见过的叶瑾渊。

他的身体好像比慕宁第一次见他时更不好了，虽初春不是很暖和，却也不至于披着厚厚的大氅，人也比初见时更显消瘦了。

慕宁想上去，但他知道他不能，他根本不清楚叶瑾渊的底细，这种场合不能显的过于熟络。

而且叶瑾渊来的时机太怪了，安南侯是十二皇子的亲舅父，若说孟琛的到来跟刚进去的十二皇子没关系，慕宁打死也不信。

但叶瑾渊为什么也刚好这个时候来，真的是凑巧么。

时候也差不多了，慕宁也不再躲在墙角观望了，四个人一起去无涯馆见先生去，今日是鸿渐先生收徒之日，正式对外公布他们四人也同时归于鸿渐先生门下也应该是今天了。

一路上四个人合计了一番，今日别人不管，孟琛若想拜师，怎么也得搅和一番。

他们四个刚走不久，无涯馆看门的仆人就把大门关上了。

大门关上不过半个时辰，十二皇子进了无涯馆的消息像长了脚的鸟儿一般传遍了整个宜阳城。

如今圣意已明，所有观望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向无涯馆涌来。

不过片刻，无涯馆门口乌泱泱的全是人，但无涯馆的大门却早已经紧闭，倒没人敢放肆到砸门的地步，但也没人甘心这样离开，就都留在了无涯馆门外，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慕宁四人刚走过了学斋与无涯馆间的中门就碰见了来寻人的仆人，随着一起来到了正堂。

正堂坐着不少人，分了三大波，泾渭分明，人慕宁都见过。

十二皇子赵覆和孟琛坐在了一起，叶瑾渊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旁边并未有人，连推他进门的那个随从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第一个进门的那个骑马的公子跟另外两位坐在了一起，这二位不是从大门进来的，是当日随鸿渐先生一起进京的几位公子中的两位，慕宁这几日认识了，一个叫韩起另一个叫郭霖，熟算不上，只是认识。

慕宁四人也并未跟任何一波人凑在一起，单独坐在了一边。

屋子里的人有大有小，看模样最大的应该是今日骑马来的那位，十六七岁的样子，最小的肯定是慕宁了，九岁，没人说话，都静静的坐着。

一盏茶的功夫，鸿渐跟鸿沂二位先生就一起进来了，众人一番礼节就不再多说了。

老规矩，还是鸿渐先生说话：“老夫两兄弟今日在此收徒，数年后以毕生衣钵相传。收徒倒不讲究什么，今日进了这门的都与我二人有缘，愿意的都可入我门下，你们可愿意。”

慕宁四人心里简直想骂人，这么简单就行了啊，原以为自己四人付了三年三千金的束脩才捞了这么个师傅，以为赚的不行了，结果今日进了门的就要，还想着怎么搅和孟琛呢，压根儿机会都没有。

众人都很诧异，就是十二皇子这种确认今天肯定能入门的，也没想到是这种理由，让人真的很不爽啊。

但到底没有人面上表现出来，都起身说愿意入二位先生门下，叶瑾渊也坐在轮椅上躬身表示愿意，不多不少，刚好十个人。

鸿渐先生这时反而迟疑了起来，接着开口道：“不过，天道有缺，人道亦如是，多少人都可以，却单单十个人不行。”说完就不说话了。

慕宁听完这句话就在心里开始骂娘了，一开始还以为鸿沂先生喜欢神神叨叨装神弄鬼的，没想到鸿渐先生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