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险象环生（2/2）

但大祭司只是回了她一个同样暧昧的笑容，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我知你是今年才入宫不久的，各项规矩还不熟。但是既入了宫就要懂得安分守己，以后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不要再像今日这般锋芒毕露。退下吧。”

沉玉子的谜案就此不了了之，斩云总算舒了一口气，然而大祭司的反常言行仍叫她耿耿于怀。

虽说证据不足，但种种矛头纷纷指向自己，大祭司要定她的罪甚至于拿她顶罪都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为何要对她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回到侍女院之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一方面处处避着她孤立她，一方面交头接耳地议论。

那个凭空冒出来的李英英更是，毫不避讳地向身边人说，“那天分明看到她和沉玉子躲在那座假山后面。沉玉子失踪的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还装无辜！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狐媚惑主，竟然把大祭司都糊弄过去了。”

金茗看不过去，就回她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既然大祭司都没有定斩云的罪，就足以证明她是清白的，你还乱咬人，分明是不满大祭司的审判结果，藐视主上！”

“你说谁咬人？你是什么东西，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护着她？一只小母狗，天天勾引主子，没想到还有人甘愿做狗养的狗！”

“你！”金茗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最后红着眼眶说，“本来大家姐妹一场，相处和睦，就是多了你这种人，喜欢挑拨离间无事生非，你诬陷她有什么好处。我看你是嫉妒。”

斩云早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故意在暗中观察，此时匆忙出来拦住金茗说，“好妹妹，你别理她。我们走。”但是金茗年纪虽小，性子也烈，愣是不走。

“我嫉妒什么？你倒是说说。”李英英见她急了，反倒得意起来，双手叉在胸口笑着说。

“你嫉妒云姐比你漂亮，比你更受宠。各苑的官人都点名要她贴身服侍，给她最好的赏赐。你这种下等丫鬟，只配在外间伺候，给人提鞋倒痰盂！真是丑人多作怪。我要是主子，也不愿看到你这副阴险的嘴脸，天天在眼皮子跟前晃……”

“小蹄子还上脸了！”被金茗一番话说中了痛处，李英英气又上头，忍不住一巴掌就甩过来。却被斩云半空截住，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凭她怎么用力扭着，也挣脱不下。

斩云冷着脸一双杏眼瞪得泛白，笔直地瞪着李英英。她畏缩起来，心想，小蹄子怎么力气忒大。

“你放手！”

她挣不开便嚷起来，“大家快看呐，我说她狠毒你们还不信，这身手，要撂倒一名男子根本不在话下……”

斩云一把将她推开。她顺势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

走，斩云不等她发飙，扫了众人一眼便拉金茗回屋了。两人坐在窗前一言不发，金茗低头绞着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平日虽然贪玩说话耿直，但从未和谁面红耳赤大吵大闹过，更别说差点动手。

云姐，“还记得我们刚入宫的时候吗，我笨手笨脚，经常摔破碗碟，打坏东西。一闯祸就手足无措只知道哭。每次都是你替我收拾了，又出钱替我补上，还在内侍官面前低声下气地求她不要重罚。有次我泡茶溢出了些被沉玉子打了，罚去做粗活，洗痰盂扫院子挑水劈柴。都是你替我分担，才咬牙挺过来……”

斩云替她拢了拢鬓角垂下来的一绺发丝，笑着说，“傻丫头，好端端说这些干嘛。越大越矫情了。”

“你不知道，我今天看你被大祭司审问，吓都吓死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个人在这深宫里怎么办。”

“不会的，我苏斩云命硬着呢。我不欺负别人，但也不会任人欺负。更不会让人欺负你。好了，别哭。事情都过去了。”

“那你真的不知道沉玉子的下落吗？”金茗微微瞪眼，天真地试探着。

斩云摇头说，“这件事你以后别再想了。总之，你信我，云姐绝非作奸犯科心术不正之辈。时候不早了，快收拾下打起精神去伺候主子。我告假回来，也该去向杨玉子请个安，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