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雷劫（2/2）

“不……不……你不是人？”

“不……你是第十一人！”像是来自地狱般的冷酷的话语声从靖恩口中说出。

靖恩如同发疯一般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急速伸出手掐住一天的脖子，疯狂地笑着，“杀了你，杀了你就没有那个预言了，哈哈哈哈哈……”

一天已无力回应，他只能在心里说道：杀吧，杀了就一了百了了。

嗡嗡嗡……就在此时，饮天剑莫名地发出金属嗡鸣之声，自动飞起，刺向靖恩手臂。后者猝不及防，只好松开一天，抽回手臂，后退好几步。

一天浑身疼痛难忍，又软弱无力，将要软到在地的时候，饮天剑自动飞到他手心之中。仅存的一点湮天元力将一天的意识重新点燃。

耳际响起方才那位仙人老者的声音：“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你也不需要任何帮助。”

“我就是我？”不知是因为老者的鼓励，还是饮天剑与自己的沟通，一天脑袋瞬间清醒了百倍。

没错，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尹川，不是什么至高龙魂，也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鸿骨龙，我就是我，我是一天！

“我是一天！”一天抬头对天吼道。

声音在天际回荡，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让如此弱小的青年能够再次振作起来，又是什么可以让他们产生一种预感，一天能够杀死靖恩？

仅仅一瞬，一天就从绝望变为斗志昂扬，那遍体鳞伤的躯体，那仅存的一丝丝元丹境的元力，怎能支撑起如此大的信心？

这时候，除了一天，没有人知道，圣龙玦传给一天一条讯息，一条让他都忍不住激动的信息。

“你……”靖恩的声音有着些许颤抖，“你还能站起来？”靖恩已经分辨不出他自己对于一天是吃惊，是仇恨，还是恐惧，又或者都有。

一天不语，只是嘴角露出微微笑意，举起饮天剑，斜指向天。

“有古怪。”青鸾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劲，一天手中的剑似乎包裹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但绝对不是元力。

未知的力量才最可怕，难道，是这小子的底牌？展锋心中好奇起来。

“如果你有幸不死，宗主应该会对你很感兴趣。”杜九重只是在心中说道。

然而诡异的是，一天竟然将头撇过来，冲他一笑。没错，是冲着杜九重笑的，仿佛是再告诉他，这股力量本就是九天玄宗第一任惊天护法所发掘。

“哼！不管是什么东西，今天我必杀你！”靖恩心中莫名地恐惧，即使他不相信眼前的小子能杀了他，他还是难以驱散这股恐惧感。唯一能够帮他解决的办法，就是杀了一天，让他彻底消失。

靖恩双手结印，磅礴的黑金色元力暴涨，身前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能量球，连空间都浮现出几缕波纹。能量球在缓慢变大，上升。

与之相比，一天手中的剑就显得格外渺小，无力。

“虚元破！”

靖恩血迹斑斑的脸庞上耸起根根青筋，终于将那可怖的能量巨球砸向一天。

“哈哈哈哈哈……”搏命的一招出手，靖恩疯狂地大笑，他相信，即便是自己最佳状态，也挡不住这一招，一天已经必死无疑，而那让他心生惧意的预言也将随之消逝而去。

一天不躲不闪，甚至连手中的饮天剑也根本懒得动弹一下，依然保持这萧瑟渺小的姿势。

所有人都错愕地认为，一天已经自我放弃了，包括暗中观察的仙人老者。杜九重更是想破头皮也无法明白，方才明明信心百倍，为什么现在竟然任人宰割，难道只是要死的有尊严一点？

“这样就放弃？绿竹未免也太高看他了吧。”仙人老者自言自语。

能量球安静地砸向一天。时间仿佛被冷却而减缓流速，漆黑的能量球慢慢将一天揉进其中，吞噬，而后，再安静地亚索成一个小上好几圈的颜色更深的球体，差不多只有篮球大小。

下一瞬，球体又几乎是在千分之一秒内猛然爆炸开来。

毫无声息，只有一寸一寸的空间涟漪成圆圈状向四周扩散开来，一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死了，哈哈哈哈……去你的狗屁预言，我靖恩没那么容易死！”

“哈哈哈哈……”

靖恩狂笑不止。而其他人都是一言不发。

“……”靖恩突然停了下来，回想起来，“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绝望？”

感到哪里不对劲，抬起头，空中的饮天剑以惊雷般的速度直刺而下，插入他脚下的沙土，激起沙尘。而此刻，周遭的空间忽然暗了下来，他竟然发现天空之上，疯狂地聚集着漆黑如墨的乌云，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正片天空都被重重乌云覆盖，而他头顶的天空尤为浓厚的云层之中，不时闪过几道电光。

靖恩像是傻了一样，嘴中吐出三个字，“天……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