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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浪漫而艰辛的进藏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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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格尔木没多久,平坦的地势突然山峰崛起,宽阔的草滩荡然无存。汽车在昆仑山脉的深山峡谷迂回前行,很快进入茫茫戈壁。阳光刺眼、岩石裸露,几乎见不到什么成片的绿色,只有浅河、沙洲或左或右跳跃在公路两侧。

进入高原腹地后气候变化多端。早上出发还红日高照、霞光万道,忽然间狂风大作、雨雪交加,到了中午气温又骤然回升,车厢里炙热难耐。可天快黑时,大风又裹挟着沙土、石子、冰雹“噼里啪啦”砸在车身上。一天经历了几个四季轮回,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大家感到呼吸窘迫。

半夜,汽车才赶到住宿点。大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躺下了。

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不同程度有了高原反应,心慌气短,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浑身无力。周逸飞给刚刚抽了一支烟的梁队长倒了杯热水,小心端在手里吹了又吹。徐致远夹出一块饼干喂给萎靡不振的杨丹丹。王雪梅闭着眼睛和同伴依偎在一起。后排的李小虎、宋建华和陈西平,横七竖八扭在一起睡着了,分不清谁是谁。

一直昏昏欲睡的田笑雨突然摸着胸口站起来,推窗要吐。

司机见有人晕车并没放慢速度,照样加大马力勇往直前。张浩天伸手拉住田笑雨的衣角,担心她一头栽下去。吐了几口的田笑雨缩回到座位上,张浩天摸出水壶递给她。田笑雨喝了一口又想吐,再次打开车窗,风夹着雪花和寒气飘进来,有人咳了几声。张浩天赶紧关上车窗拿出自己的饭盒递给她。田笑雨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接过来,吐过之后感觉轻松了许多,昏昏沉沉睡了。

张浩天突然想起了她被子里的那块石头,无数个疑问在心头萦绕……正想着,突然听见王雪梅大叫:“刘敏,刘敏!”张浩天赶紧站起来,看见王雪梅身边的女生面色青紫,双目紧闭。过道一旁的何帅说:“我注意她好长时间了,是不是,死了……”

“胡说!”梁队长跑过来把手指放在刘敏嘴边试了试,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大声喊周逸飞:“把氧气袋抱过来。”周逸飞抱着个像充气枕头一样的东西跑过来,梁队长打开管子放在刘敏鼻孔里。不一会,刘敏慢慢睁开了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全车人也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梁队长把氧气袋交给王雪梅,说:“扶住,让她好好吸一会!”

陈西平被吵醒了,伸伸懒腰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拽着我爹的腿走了很久很久。”宋建华把腿从他身体下抽出来说:“哪是你爹的腿,你把我半个身子都压麻了,现在才从你梦中解脱出来!”大家笑了几声,算是给沉闷的空气增添了点活性。

陈西平突发奇想,说:“大家都快睡着了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一天晚上,师徒二人去捉鬼,看见一个破庙的大门莫名其妙地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徒弟说,一定是妖风。师父打了他一巴掌说,这都看不出,说明这里进进出出的鬼很多。徒弟不信,大着胆子走过去一看,原来就一个鬼,正在用门夹核桃!”

女同学“嗷嗷”叫,男同学“哈哈”笑。

张浩天责备道:“黑灯瞎火讲什么鬼故事!”

陈西平忙说:“好好,不讲鬼故事了,给大家讲一个我真实的经历。一天晚上,我去自家茅房拉屎,蹲在茅坑中正集中精力,突然看见对面人家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不一会,窗台下慢悠悠晃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咳了一声,一闪就不见了。一会,窗台下又轻飘飘走过来一个长发女子,咳了一声,一闪又不见了……”

张浩天说:“这不还是鬼故事吗?”

陈西平阴森森地说:“后来我提上裤子,大着胆子走到窗台下一看,结果……”

张浩天听见女生又在叫,打断他说:“好了好了,别讲了!”

可宋建华急着听下文,说:“快说,结果怎么了?”

陈西平笑道:“我刚走到窗户下往里一看,结果,也忍住咳了一声跑了。原来这家人正在厨房炒辣椒,呛死人了……”

大家都笑起来,连梁队长也忍不住扭过头笑:“你这小子,笑话还怪多!”李小虎去摸烟,宋建华阻止道:“忍忍吧!”李小虎又摸摸肚子说:“烟可以忍,可饿忍不住啊!梁队长,啥时候到站呀,不让吃饭也得下去撒泡尿吧?”梁队长看看手表,对司机交代两句,对大家说:“下车老规矩,男左女右,快去快回。”

男女同学下车各朝两个方向跑去。可大家明显感觉今天和平常不一样,抬不起脚、迈不开腿,动作比平时沉重缓慢了许多。一阵风来,田笑雨软绵绵地倒下去。张浩天把她扶起来交给身后的王雪梅,说:“当心点!”

李小虎匆匆忙忙穿好裤子,就靠在还在撒尿的宋建华背上点烟,可连划几根火柴都没点着。宋建华不耐烦地说:“好了没有,我的家伙都快冻掉了!”一旁的司机说:“别费劲儿了,这里缺氧,点不着。”李小虎愣了一下,又试了一根,失望地上了车。

张浩天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比五百吨还重,好不容易走回来,看见王雪梅和田笑雨靠在车门边抬不起腿,便伸手把她们拉了上来。王雪梅正想说声“谢谢”,几滴血顺着鼻子落在手背上,她叫起来:“血!”张浩天一惊,掏出手绢递给她,并搀扶着王雪梅回到座位上。这时杨丹丹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整个车厢都是她的尖叫声,把耳膜都要刺穿了。徐致远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鼻血。

梁队长听见呼喊,从另一辆车上跑过来,察看了大家的情况安慰道:“不要紧张,是高原反应,没关系的。不要剧烈活动,一会到站了,多喝点水早点休息。”大家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终于到了乱石滩上建起来的沱沱河运输站,大家饥肠辘辘地向食堂走去。

几个大铁盆盛着黑馒头,一个铁桶里装着没有多少热气的虾皮紫菜汤。何帅用一双筷子串着六个馒头走过来。李小虎喊着“且慢且慢”,顺势从筷子上取下一个,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发誓抛弃的口头禅,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何帅说:“该打!你不知道大个子快饿晕了吗,还和他抢!”

大个子胡坤大大咧咧地站着,头发像个鸡窝乱糟糟的,外套穿得斜斜歪歪的,钮扣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是扣对的。他接过馒头说:“今天哪还吃得下六个,两个都勉为其难。”说完分一个给张浩天,又递一个给有气无力的陈西平,说:“高原反应厉害吧,没劲讲鬼故事了吧!”

张浩天嘴里的馒头一直在舌头上打转,喝了一大口汤才把馒头送下去,说:“出来几天了,好想吃顿米饭呀!”

李小虎说:“你说这鬼地方,连支烟都点不着,他们是怎么生火做的饭。”

这时,何帅给大家使了个眼色:“快看,那边两位。”

大家顺着他的眼神看见对面桌上的徐致远和杨丹丹正眉目传情,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馒头。

何帅说:“杨丹丹刚才在车上都快死了,现在又回光返照了!”

胡坤说:“我吃了这么多馒头,也没能吃出这种味道。”

宋建华扶扶眼镜说:“这是什么?这就是品味,这就是境界。”

大家有滋有味儿地边看边吃。

田笑雨走过来说:“班长,有米饭,快去!”

张浩天立刻跟着她走过去,先盛了一碗给她,问:“你是湖南人,也爱吃米饭吧?”

田笑雨冲他一笑:“是的,我猜你也喜欢,所以赶快来叫你!”她吃了一口,说:“班长,米饭好像不熟啊!”

张浩天尝了尝,说:“嗯,夹生的。”

田笑雨询问端饭过来的师傅:“师傅,米饭怎么是生的?”

师傅看了她一眼,说:“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

张浩天说:“你怎么说话呢!”

师傅瞪了张浩天一眼,说:“怎么说话,爱吃就吃,不吃就……”他没有说完,一转身把田笑雨手中的碗碰翻在地。

张浩天见他要走,拉住他的衣服,说:“什么态度,连个道歉也不说!”

师傅推了他一把说:“还想动手,来啊!”说完拿起饭勺敲在张浩天头上。张浩天还没反应过来,胡坤冲过来一拳就打在师傅脸上。很快,厨房跑出来一群手拿锅铲和擀面棍的师傅,而三个车的男同学也都围在了张浩天周围。张浩天摸了一下头,大喊一声:“打!”顿时,馒头碗筷就在空中飞起来,米饭汤水撒了一地,食堂乱成一锅粥。

田笑雨躲在一边惊恐不安,瑟瑟发抖。

杨丹丹见状,把不知所措的徐致远推了出去:“去,战斗!”

不一会,梁队长和周逸飞跑了进来。梁队长站在饭桌上大喊:“都给我住手!”大家一愣,停下来看着他。粱队长见张浩天手里还握着一个没有扔出去的馒头说:“作为班长,不制止打架行为,还带头闹事,成什么体统!”

张浩天咬了一口馒头,说:“是他们先动的手!”

“是谁动手我不管,你作为班长为什么要参入其中?”

“他们打人你不管,偏偏说我们的不对!”张浩天不服气。

“是,我就要说你的不对,我要处分你,撤你的职!”

“撤就撤!”张浩天理直气壮。

“你还嘴硬!明天你就不要去西藏了,自己找车回去!”

张浩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敢赌气说“回去就回去”。正不知如何是好,李小虎站出来说:“要班长回去,我们都回去!”胡坤也拍着胸脯说:“说得对,打架人人有份。要处分就处分我,我先动的手!”陈西平、宋建华、何帅也都大声响应。

梁队长说:“刚才一个二个高山反应都要死了,现在一说打架都来精神了?我给你们说,今天你们不给师傅赔礼道歉,把损坏的东西赔了,我就让你们统统滚蛋!”

这时,王雪梅急冲冲地跑进来,看见梁队长在训人,听了一会才搞清楚是因为张浩天带头打架,她有些惊讶,但惦记着刘敏,就拉了拉何帅的衣服,说:“去背一下刘敏,她走不动了。”

何帅跟着王雪梅跑到客车前,看见刘敏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捂着肚子,走过去问:“是不是肚子痛?”刘敏涨红了脸说:“胡说!”王雪梅想解释什么,又忍了忍,对何帅说:“女同学的事你就不要问了。”何帅“哦哦”两声,蹲下身去要去背刘敏。刘敏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几下。何帅扭过头说:“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来吧。”王雪梅把刘敏扶到何帅背上。何帅背起来走了两步直喘气,说:“你还怪重的!”刘敏踢了他一下。何帅稳稳身子向食堂方向走去。刘敏说:“我不想吃饭,送我回宿舍。”何帅还是不改变方向,坚持朝食堂走。刘敏又踢踢他,说:“我要是吃饱了,你就更背不动我了!”何帅觉得她脾气不小,但挺幽默,想回头看看她,可看不见。王雪梅朝宿舍方向指了指,何帅才重新调整方向,绕过低矮的红柳树丛朝一排土房走去。

没有手电也没有路灯,何帅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在这高寒缺氧的地方,背个人走路可是个重体力活,到了宿舍门口,他已力不从心。王雪梅跑前两步推开门,去拉灯,可灯没有亮。这时,何帅已经背着刘敏一脚踏了进去,两个人都摔在地上,脸还不偏不正贴在了一起。

刘敏“哎呀哎呀”地叫着,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帅把她扶起来,埋怨道:“谁知道高原的房子咋建的,外面比里面高出一大截!”

王雪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站着。

何帅看不清刘敏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狂跳不止,使劲拍着刘敏身上的土以减轻心中的慌乱。刘敏说:“好了,好了!你是在拍土呢还是在打我啊?”何帅赶紧停下来,借着朦胧的月光把刘敏扶到床边,说了声“我走了”便往外走,情急中又和还站门边的王雪梅撞个正怀。王雪梅“啊啊”地叫了两声。

王雪梅刚安顿好刘敏,田笑雨和杨丹丹就走了进来。王雪梅说:“你们陪着刘敏,我去找蜡烛。”

田笑雨问:“你一个人,不怕啊?”

王雪梅说:“有什么好怕的。”

王雪梅到了食堂,刚才闹哄哄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几个师傅正在扫地。王雪梅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蜡烛,沮丧地往回走。干燥的空气,极度的低温,月色中看见寒风把几棵弯弯斜斜的红柳吹得倒伏在地,像紧贴在地面的盆景。她打了个冷颤,把手揣进口袋摸到了张浩天的手绢,掏出来看见手绢上的血已结成了块儿,硬邦邦的,又转身往回走。她去厨房要了半盆水,蹲在门边搓着手绢,眼前忽然又出现张浩天帅气的笑脸。说不清他那点好,但总想和他靠近,哪怕一句话不说也感到舒服,可是,没想到他还会打架,这哪像个班干部!不过,打架是师傅先动的手,也不能全怪他……

回来的路上,王雪梅看见头顶几颗星星围绕着皎洁的月亮,深邃的夜空像刚洗过的蓝色手绢,干净而纯洁。王雪梅放慢脚步,细细观赏和故乡完全不一样的璀璨夜空,不知怎么,张浩天的笑脸又印在了月亮上面,她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烧,心砰砰乱跳。

王雪梅回到宿舍见她们都睡了,便摸到自己床边,把手绢搭在床头的铁丝上。可躺下怎么也睡不着,房间很冷,被子又脏又湿,盖了许久也没有热气。她无边无际地遐想起来,父母、同学、朋友,想来想去,那些熟悉的面孔最后又定格在初识的张浩天身上,她更加难以入眠。

天朦朦亮,就听见梁队长和张浩天挨个敲门:“起床了,出发了。”她赶紧招呼大家:“快起来,收拾东西。”她穿好衣服翻身下床,去取床头的手绢,只听“嘶”的一声,手绢挂在铁丝的断头上,撕破了一条口子。怎么还给张浩天呢?她有些慌乱,叠起来装进口袋。

胡坤一上车就站在过道上回味着昨天的“战况”:“要不是我只吃了两个馒头,我一个人就把他们全打趴下!”他的衣服扣子从里到外一颗不剩,全部遗失在“战场上”,露出肥嘟嘟的肚皮。

“我太佩服班长了,还敢带我们打架!”陈西平大声说。

“我可没有带你们打架,是你们自己动的手。”张浩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

“我可是听见你喊‘打’才冲上去的!没想到你一声令下,三个班的男生都冲上去了!”李小虎眉飞色舞地说。

“谁知道大个子出手那么快,冲过来就是一拳。”张浩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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