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请接受我们的道歉（2/2）

教官道：“形式上是这样，不过你来警队可以挂两个职务，一是队医，二是教官，也算是特例。”

杨晨道：“离家太久的都不行。”

大队长道：“是舍不得你的小家？”

杨晨有些懊恼道：“啥意思？”

教官道：“你说是你的小家重要还是大家重要？”

杨晨道：“都重要。大家由小家组成，没有大家就没小家，这些都懂。”

大队长道：“那你为啥舍不得小家而完成大家？”

杨晨怒道：“那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吗，你了解我家的组成成员吗？”

黄所长道：“我就知道你上有爷爷，下有妹妹，哎，你父母呢，是不是都外出打工了吗？”

杨晨喃喃道：“我没父母，至少我没见过。”

教官道？“胡说，谁家没有父母，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

杨晨彻底爆发了：“是，我、爷爷、妹妹都没有父母，连石头缝都懒得让我们钻，爷爷是师父捡来的，而且是从死人堆里趴出来的，爷爷一生都没结婚，没娶老婆，不是他不想，而是没资格娶，这些本来只有我知道；我，当时连垃圾都不如，垃圾还有人去翻一翻，而丢在路边的我连看都没人看一眼，要不是师父的慈悲，我就是路边的一堆臭虫，别人走路都得绕开；妹妹曾经也是一堆垃圾一般让人丢在路边的，是我和师父捡回来的，小时候我住在青龙寺里，有时候师父出诊，晚上来不及赶回来，我就一个人住在寺里，寺里没有电灯，更没人陪我说话，我怕黑，就燃起一堆柴火，拼命地往火堆里添柴，就怕火堆熄灭，后来有了妹妹，我拼了命的爱护她，想尽办法保护她，可是她那该死的心脏病连师父都没办法，直到现在只能维持现状，你们知道吗？我从小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个家，家里有父母，有弟弟有妹妹，更希望有人疼，有人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虽然算不上完整的家，爷爷的风湿病，妹妹的心脏病，都需要我去照顾，你们一句话说得相当的轻松，先顾大家，再顾小家，是的，我爱大家，可我也要有能力去爱啊，是的，我就是个小人物，境界没你们高，觉悟没你们高，何况我今年虚岁十八，实岁十六，勉强算是个成年人，不知道够不够格加入你们。如果不够格，权当我没你们的高尚，我是舍不得这个小家，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们，现在你们都走吧，都走吧。”

杨和尚本来这几天腿有些不便，就没去地里，也没让杨晨看看，何况这几天杨晨实在太忙了，不好意思让孙子操心，等杨晨有空再给自己治疗，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听到杨晨的怒吼，挣扎着起来，扶着门框道：“杨晨，你小子疯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道歉，马上道歉。”

杨晨倔强地扭过头，一声不啃，委屈，委屈，所有的所有都是委屈。眼眶里的泪水本想拼命地忍住的，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黄所长他们三人呆住了，是的，他们是不知道杨晨家里的情况，没有调查，就乱来一通。尤其是大队长和教官，人家诚心诚意地给自己治病，而自己只不过给了人家的一句不疼不痒的道谢，何况还是个刚刚认识的朋友的朋友，反而对人家乱加指责，惭愧，全他妈的惭愧，惭愧及了。

黄所长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们没了解情况，能否看在哥哥的脸上，暂息雷霆之怒，接受我们的道歉？”

大队长和教官也道：“请接受我们真诚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