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妙人音容望眼穿(1/2)
南境之内,甚至是大半个天司王朝,但凡是知道有关穆远坤的消息的,都该是在朝廷中泥古不化,在南境军伍中怒目横眉,年近六十,仍然身强力壮,不输年少时的英勇。
从未听闻如今的穆远坤已经是恶疾缠身,莫说提刀跨马,就是提笼遛鸟都有些蹒跚步履。
年轻时战胜了颠沛流离,临老了输给了不饶人的岁月。
可仍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城门处相迎潮州一行人,不为别的,哪怕是魁王帅,盾甲军,这六个字,也值得穆远坤亲自前来。
岁月在穆远坤面上刻下的痕迹不比黄骇要少,从年轻时便留着的一绺山羊胡今时已经如发般银白,曾经挺直的脊背半近佝偻,一代名将,落得如此模样,着实是叫人心疼,当今朝廷却无人问津,又是一阵心寒。
卓子骞下马,与穆远坤并行前往将军府,黄骇与穆远坤两双老手紧握,倾诉经年甘苦,穆远坤与身后众将士言说道:“你们看看,我告诉过你们,本帅与魁王帅有战场并肩作战之交,袍泽之情,纵使是朝廷把我们忘在了这南境一隅,可魁王帅还是会记着我们的,记着穆州城,当年抵御古楚倾国之军的穆州”。
穆远坤慷慨激昂之下猛咳嗽了两声,几滴血迹咳出,卓子骞朝身后将士喊道:“快请郎中”。
穆远坤止住卓子骞:“少城主不知,老朽这是老毛病了,看遍了城里的郎中,吃下了几扁担的药草,仍不得好转,驰骋疆场之人,命里由天,生死看淡,穆某早已不在乎了,今日得见潮州魁王帅麾下来人,穆远坤就算今日咽气,也是死得其所”。
卓子骞安慰道:“穆老帅这是哪里的话,皇帝舅舅病重,我母亲远去京城,此番才会派我等前往古楚,临来时母亲特意叮嘱,一定要来穆州城拜访穆老帅一番,若不是母亲实在是脱不开身,定然是要亲自前来拜访穆老帅的,以表这么多年不曾来访穆州的歉疚”。
卓子骞这一番巧舌如簧的话倒是说进了穆远坤的心里,黄骇在一旁心知肚明,这么多年,卓玉心为天司王朝的军国大事所累,哪里能顾得上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的南境呢,穆远坤这个名字就算是没有被卓玉心遗忘,可是穆州这一座城池也早已被卓玉心摆放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倒是卓子骞的圆滑令黄骇有些出乎意料。
穆府内,大摆宴席,宴客厅内,主座在前,客座分列两边,穆远坤与卓子骞,蔺颉狄并列坐于主座,酒宴正酣,歌舞助兴,宴客厅席坐之间,妙龄女子翩翩起舞,惊鸿艳影,身材高挑,淡裙烟纱,铃铃坠饰,腰肢轻盈,不盈一握,南境女子柔雅之美尽显其中。
钟罄声悦耳,舞姿悦人,牧封流坐在席间,看着眼前的轻移曼舞,有些失神,落寞,径直倒着一杯接着一杯的清酒,霹雳虎在一旁小声打趣道:“莫不是看上了哪个小娘们儿,你这小身板倒是和这些一根指头就能按在床上肆意鞭挞的小娘们儿正配”。
牧封流面有不悦:“你再胡说八道,乱放臭屁,我就告诉少城主,来管管你这张从不知道尊重女人的臭嘴”。
霹雳虎当即赔礼:“别别,老哥和你说笑呢”。
没了霹雳虎的吹胡子瞪眼,牧封流也不恶语相加,只嘀咕了一句:“我想起了一个人,有点儿想她”。
霹雳虎听出了牧封流是在想一个女人,可是他不懂牧封流这般缜密的心思,更不懂一介武夫的斯文,他只知道出来这么久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到潮州,定要把他的六个大小老婆关在一间房里,淋漓挥洒个痛快。
宴客厅外悠然飘进一阵琴音,酒席间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琴音美妙,不输蔺展颜手下琴技的高山流水,空谷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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