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剑之谱17——埋骨（2/2）

莲花台上波法低耶笑道：“未曾有先后进佛之说，唯有功德有有量，有无量。”

堂下佛者笑道：“若是讲世间功德，想来是正佛。那么佛显圣于此，定是有事要交代。”

波法低耶笑答：“有，也没有，只是来探一人之际遇。”

佛者笑道：“是何人之际遇。”

波法低耶笑道：“一个放走了三戒，却延长了我时限之人。”

佛者道：“那定将是个遭遇不凡之人。”

波法低耶点点头，笑答：“善！”而后金光又现，过后佛像变回佛像，波法低耶消失了。

众多僧侣围了上来，皆问佛者：“住持，刚才那佛讲的是什么？这佛又是何佛。”

佛者长叹一声：“我见那堂上之佛，想起了一尊佛，然而观其言，听其意，却与那一尊佛之行径相反。”

风雪黎明夜，小风掠过南山寺，微风拂过南山钟。万千雪花落，顺风飘过南山寺，扶摇而下千万里，顺势刮起东南风，呼呼掠过荒山地。

风雪下，那恶徒两兄弟站在原地，两颗脑袋不停的颤抖，眼皮不停的乱跳，面对着如狂兽一般，满脸血污，全身猩红的裘白，眼睛不住的打着转，忽然间一阵强风挂过，把裘白两的衣物刮得呼啦啦作响，吹向两兄弟，两兄弟心里一惊，张开大嘴，吓得一阵痉挛，倒在了地上，那裘白伸起双爪将要取命之时，忽然听到地上的老大哈哈大笑起来。那老大在地上左右翻滚，哈哈大笑，嘴里不停的念着：“我，我是乌龟，我是乌龟。哈哈哈哈哈！”

复去看老二，那老二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那裘白见此落下了双手。转身之时，那一群未死的土匪已经逃跑，剩下一地尸体。走过尸体复去看已经烧败的家，还在燃着火焰，扭头一看，那恶邻家中竟然被那东南风一吹，也把那恶邻家烧塌了。

裘白摊坐在地上，地上的雪已经化为了水，地上一片泥泞不堪。

不多时，吱呀一声，霜雪打开门，跑到裘白旁边，而后霜雪爹娘也出了门，缓缓的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看着大火，一时无人出声，霜雪蹲下一把搂住裘白。

天渐渐放亮了，火也灭了，一片焦土上冒着一缕缕烟。

天上的雪已经停了，只是苍天已经白苍苍。两座墓碑，意味着里外之人，已隔黄泉。一双哭红的眼，一脸还未洗净的血腥，跪在墓碑前，一颗压抑到极点的心。右手拽成拳头，紧锤心窝，也无法将那颗阵阵发凉的心锤得舒服一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男儿膝下有黄金，今生只能跪双亲，一声惨烈的哀嚎声响彻荒野，万物未曾复苏的冬天格外清晰，好似在静静的听着这悲哀的哀嚎，要将声音传得远一些，再远一些，而后山川感应，皆回应一声同样悲惨的哀嚎声。一袭白衣跪白雪，一磕头，在雪地里磕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那是养育之恩，那是家贫之时，即使是一根又一根番薯，也要将儿养大，也要温声细语的好好念叨。二磕头，那是日日夜夜含辛茹苦，虽劳无所得，却为着这唯一的家，咬牙硬撑着不让其垮下。

三磕头，那是寸草之心难报三春之辉，而今子欲孝，而亲不复，连寸草之心也未能相尽。

四磕头，五磕头，太多太多，若能磕头报恩，若能磕头埋愧，愿磕头十万，头破血流，只为抚平那深怀愧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