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北京有些事(2/2)
“喂,庄哥,有何指示?”李茅的声音。
“伙计,大过年的,你玩空中飞人,你不会把你父母提前接到北京过年,大年初一再到然然家,少跑一趟不行?”
“哥,你不是没看出来,我老头子是个守旧的人,非要在老家显摆,这意思,你懂的噻。况且,我们公司要上市了,工作紧张得很。腊月二十殊大士,前去解救。文殊菩萨何许人也?智慧第一的神仙,当然就迅速运用神通,解救了阿难。他将阿难带至佛前,接受佛的训导。
但是,爱情,总是让人疯狂的,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摩登伽女不是善茬,也一同跟来,仿佛要用爱情来战胜佛法。是的,年轻的人啊,总是以为爱情是无敌的。
佛陀没有直接批评,直接给出对错的判断。就冲这点,他就是伟大的教育家。他只是给阿难提了一个问题:“你当年为什么要跟我出家呢?”真可谓是循循善诱。
我估计阿难当时心中也有所不服,也比较硬气。因为他是佛陀的兄弟,所以敢于当面硬刚:“我当年看到你回来,你的形象如此庄严,我心生欢喜,所以就跟你出家了。”
这真真的是实话,这不像是老师与学生间的讨论,倒是像兄弟之间的拌嘴。
“那你用什么看,用什么喜欢呢?”佛陀这样问下去,是直接往根处打,根本没有转移话题或者偷换概念的机会。可见,佛陀的风格,直指人心。
看到这里,我知道,自己是在欣赏一场辩论比赛了。这场辩论比我在大学里看到的辩论难度高上百倍,因为没有正反方,没有任何预设立场。这怎么辩论法呢?立论没有,驳论如何展开?
我在大学观看学长们的一场辩论比赛,总觉得他们有点胡搅蛮缠的特点。总想在对方的立论中找错,穷追猛打;要不就是偷换人家的概念,比方乱飞;再则就是用自己也不清楚的特例,反证自己的观点。当时我就有一个感觉:辩论无真理,都是语言游戏。
但看到这场辩论,才知道什么叫高级,没有预设立场,没正反方,从问题开始,一步一步引出答案。虽然有辩论的输赢,但最终是引导出结论。当然,不用往后看,一定是佛陀赢,绝对真理嘛,人天导师。
有爱情的人是无所畏惧的,年轻人无所畏惧,特别是在美女的面前。阿难是勇敢的年轻人,他的回答直接而毫不躲闪:“我是用眼睛看,用心喜欢。”
接下来,人类辩论史上最精彩的一幕开始了。这就是书中描写的“七处征心、,却是难得的古代美文,用词精当典雅,简直可以作任何文体的范本,这个译者,简直是个大文豪,不亚于韩愈了。
等我仔细查找它的译者时,才明白,这是集体创作的结晶。本身佛陀的内容就是经典,译者又是三们高僧共同研究对照,执笔者,是大名鼎鼎的房融!房家在唐代,绝对是除皇室以外的第一精英家族,名相房玄龄的名字,任何一位历史爱好者都不陌生。房融的官职曾经位居宰相,其文化修养和思维能力,绝对是当时最优秀的人。执笔这本经典的翻译,可以说是他在学术和宗教上最大的功德,也可以这样说,凭这部译作,他就可以称得上唐代最伟大的家之一了。他在书中的署名很长,但我要把它认真记下来,以不忘这位世匠的功绩。全称是:菩萨戒弟子前正仪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清河房融。
我为什么对这几位译者推崇那么高呢?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我看了不少外国名著,由于自己英语不太好,主要是看译著,但许多译著翻译得生硬难懂,根本无法看下去。
过去讲翻译要做到“信、达、雅”,对于信,就是要忠于原文原意,要忠于,首先自己要理解,不能生吞活剥。更不能不懂装懂,瞎子牵瞎子。对于佛经来说,如果不能做到信,那就犯了根本错误,这可是修行手册,不能代代害人,遗误千年众生,这个罪过,怎么形容都不为过。所谓达,就是要通达。许多人翻译外国名著,信到是信了,不过大量使用中国人不习惯的从句复句,不加解释的专有名词,看起来打头,想起来头晕,好好的菜,让他烧糊了。所谓雅,就是要优美,要给人美感。外国名著肯定是优美的,要不然不成其为经典,但你翻译得白如开水、烂如枯草,几个中国人爱读?
要成为优秀的翻译家,必须是中外两种文字的大师,才能够传递出准确的美感。比如杨绛翻译的《唐吉诃德》,幽默风趣,简直让人忍俊不禁。比如傅雷翻译的《飘》,名字就非常传神。英文原意是:随风而逝,他译成一个汉字:飘,神不神。中间的人名,所谓嘉斯丽、白瑞德,都适合中国人对人名三个字的习惯。我们看到的外国人,就像生活在我们身边,这种功力,非大师不能。
但是,《愣严经》我是看不下去了,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分析和理解基础,它已经把我平时擅长的逻辑思维的起点,都空掉了,我如何理解呢?
算了,看些其他的吧。好在,妍子和我的打坐,一直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