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兵肃慎（9）（2/2）
他这一嗓子提醒了大家，张伟业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即下令：“快！后队变前队，撤！撤退！”
张伟业的话音刚落，就听四下里响起了号角之声，肃慎的伏兵出现了，数万肃慎军呐喊着冲了出来，切断了汉军东西两个方向的退路，南边的山上也出现了肃慎军的旗帜，而北面是黑水河，没有船根本无法渡河，张伟业的一万骑兵被肃慎人团团包围了。
在肃慎伏兵出现的同时，所有的汉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许多将领都望着张伟业，希望他能马上拿出一个应敌之策。张伟业的内心也是一阵慌乱，他有点怨恨自己太过大意，中了对方的埋伏，不过他马上就在心底里提醒自己：现在千万不能慌，一定要稳定军心，带着队伍冲出去。
张伟业坐在马上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的前后各出现了数万肃慎步兵，不过他们没有进攻，而是忙着设置各种障碍，南边的山顶上也出现了众多的肃慎弓箭手，正在把箭射向汉军的队伍，逼得汉军不断退往河边，好在肃慎人的弓箭劲道不够，不然就是射也把汉军射死了。这时，陈汤提醒张伟业：“大人，马上组织进攻吧，如果让肃慎人把道路堵死，我们想冲也冲不出去了。”
张伟业听从了陈汤的建议，他大声传令：“拓拔平！孙翼！你们带两个千人队挡住前面的敌兵！……陈汤！你带一个千人队防备山上的弓箭手，别让他们冲下来！……其他人跟我来，从原路杀回去！”
众将接令，大军很快就动了起来，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现在他们是身陷重围，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因此他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向肃慎军发动了猛攻。呼延云天身先士卒，率领手下冲了上去，肃慎人没想到汉军这个时候还会进攻，许多人还没站好就被战马撞飞了，等他们好不容易击退了这一拔，陆平生又带着第二个千人队冲了上来，接着是第三拔、第四拔……
河滩上布满了双方战死的士兵的尸体，一些还没断气的则发出凄惨的哀嚎，可没有人去关心他们的死活，站着的每一个人脑海中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杀死对方，而又不被对方砍死。
在南边的山顶之上，石虎正注视着他们的一切，他见汉军动了，转身对吐伏卢说道：“国师，看来这汉人还真的不好对付，你看看，虽然他们被我十万大军包围，却没有一点乱的迹象，看来今日要有一场恶战了。”
吐伏卢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王子说得对，汉军的确不好对付，不过我军占据着地利，下面地方狭小，道路又泥泞，他们的骑兵根本施展不开。只要我们轮番上阵，磨也能把他们磨死。”
石虎笑了笑没有接这话，虽然他听从了吐伏卢的计划，将汉军诱骗至此，可他并不打算与汉军硬拼，因为这里的十万人马几乎是肃慎的全部主力，如果损失大了下面的仗可就不好打了。所以他希望能将这股汉军困在这里一两天，尽可能地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然后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只要乘着这段时间将肃慎的百姓撤走就成了。
石虎注视着山下的一举一动，他见汉军以千人为一队对肃慎军进行了轮番的冲击，后面的汉军则用弓箭进行支援，肃慎人与胡骑营同样没有太多的防护，基本上都是一些简单的皮革护具，但汉军的弓箭明显强于对手，再加上肃慎人多，队列密集，正好成了汉军的靶子，几乎汉军的每一次齐射，都有大片的肃慎人中箭倒下。如果不是他们在人数和地形上占据了明显的优势，恐怕他们连汉军的一次冲锋都抵挡不住。
石虎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虽然汉军连续数次的进攻都被打退了，可肃慎军的防线也越来越危险了，有几次险些被汉军冲过去，全是靠肃慎人用命将汉军挡了回去，虽然是防守，但肃慎人的伤亡却要比汉军高出许多。一旁的吐伏卢对双方的伤亡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才能全歼了这股汉军，现在，他见汉军攻势越来越猛，西边的三万肃慎军已有了不支的现象，于是向石虎建议：“大王子，赶快派援兵吧，不然西边可就要守不住了。”
石虎仿佛没有听见，现在刚过晌午，自己的三万人马就已经显得力不从心了，除去东边的三万人和山上的两万弓箭手，他还留了两万预备队，与其它队伍不同，这两万人马才是他们父子真正的看家本钱，其余的都是肃慎各个部落临时编成的，万一这两万人马完了，他靠什么服众？石虎犹豫了，他对吐伏卢说道：“国师，现在仗才刚刚开始，现在就派援军是不是早了点？再怎么说汉军才万把人，我们不管哪个方向的人都比他们多得多。你看，汉军才动用了一半的人马攻西边，万一那是他们在佯攻怎么办？”山下的张伟业派了三千人马对付东边和山上的肃慎军，又留了两千人马以防万一，所以石虎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大王子，账不是这么算的，汉军人数虽少，可他们的战力在我军之上，如果现在不派援军，万一被他们冲出来，那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管吐伏卢如何相劝，石虎还是迟迟不下命令，他宁可放跑汉军，也不想与汉军决一死战。吐伏卢见他不肯听自己的劝告，只得叹了口气建议道：“唉，如果大王子担心汉军留有后招，那就请大王子下令，让东边的守军发动进攻，以牵制汉军。”
这一次石虎同意了，很快，东边的三万肃慎军动了起来，开始向汉军发动进攻。此时，呼延云天等人轮番上阵，西边的肃慎军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张伟业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剩下的队伍都派上去，好一鼓作气冲出包围圈，身后肃慎军的进攻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继续进攻，身后的肃慎军很可能乘机掩杀过来，可如果停下来防守，又给了正面敌军以喘息的机会。张伟业一时举棋不定，不知道应该向何处用兵。
就在张伟业犹豫的时候，负责拖住西边敌军的孙翼和拓拨平派人送来口信，他们向张伟业保证，一定将身后的肃慎军挡住，为全军突围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