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2）

“那雏鸟太可怜了，你们也是和它们一样的小孩子，要是不见了，爹娘该多心疼啊。”

“你怎么和我妹妹一样罗嗦。大家别理他。”

向宁想了想，最后从口袋里掏出点银子了，“这样，你们不打它。这钱就给你们买好吃的。”大家都被这么多钱惊到了，不过在山里这钱也没什么用处，暂时也下不了山去集市。大孩子有些动心，这些钱在他脑海中已然变成了自己想要很久的真正的钢刀。

“好不好。”向宁说道。

“不打鸟我们玩什么呢。”

“你们识字吗。”他看到大家都摇摇头，“我教你们识字好不好。”随后他把钱递给大孩子，众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他的那双手。把钱分好之后。他带着大家走出这片林子，在空地上捡了个树枝。

“只有认得字才有出息。”向宁说道，随后像模像样的说，“这诗一定要背下来。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众人齐齐念道：“天子重英豪。”

石头问道“天子是什么。”

“天子就是皇上，天的儿子。”向宁回答道。随后就开始在地上写字，教众人念。有的孩子很是新奇，跟他在这念。有的不愿意就这么干坐着，眼睛瞟着四周。那个大孩子右手攥紧了那些钱，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咬着下唇，眉头蹙着，完全没有听向宁说什么。他觉得胸口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前出现了一只鸽子，飞的不高而迅捷，大孩子猛然站起来举起放在地上的弹弓，石子一下子就射了出去。眼见的那鸽子在空中挣扎了下，随后直落在不远的地方。他跑到向宁跟前，低着头把钱塞给他。“这钱我不要了。”随后似乎想永远不回头一样跑过去看那只鸽子，有几个觉得无聊的孩子也站起来也把钱还给他。嚷道：“没劲。”随后呼啦都朝着鸽子那方向奔去。

向宁叹了声气，看着还剩下的几个孩子，显然是不愿放弃那钱，却又都眼巴巴望着那里。“你们去吧，钱留着给自己买吃的。”就在他们站起身的时候，前面那拨折了回来。那个叫石头的孩子冲着向宁喊道：“大个子，这鸽子上有字，你认得吗。”

“什么啊，是鸽子上绑了张条。”大孩子说道。说罢，他把一片白绢递给向宁。

“今夜有变，亥时需攻破青纱峰。”向宁只记得青纱峰是祁山的险峰，是通往这个村子较险要的一路。

“大个子，上面写什么呢。给我们读读。”

“哥，甚是思念，天冷加衣，早归。”

“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问道

“等你们讨媳妇时就知道了。小小年纪问这个打屁股”他用眼睛扫扫四周，并没有什么大人。随后骂了一句：“不要脸。”然后把卷条扔在地上，“把那鸽子给我。我买。”

石头说道，“大哥答应我这鸽子归我吃的。我们走。”众人捧着鸽子又都往林子里去了。只剩下向宁一个人。他把绢条捡了起来放在怀里。心想自己怎么就碰上这种事情了呢。宁愿没看见的好。随后又进了林子，一阵风刮来些零落的灰色羽毛。一会儿又有阵烟雾传了来。知道这鸽子不久就会成为孩子的口中之物了。他赶忙掉头往回跑去。

“这帮野孩子。不可教也。”嘴里不禁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