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司马昭的谋断(2/2)
司马昭又说道:“据我手下人回禀,武卫将军的家仆强拆民房,殴伤百姓,我这家仆看不过上去为个被打的老妇人说了两句,就惨遭毒打。现在昏迷不醒,正在我府中医治。我这家仆可是穿的太傅家的青色仆人衣裳,不知道你们这些手下是否是故意为之。”
曹秀赶忙说道:“这个不能,这个不能,他们大概是头脑昏了。”司马昭又说道:“这个朱旭擅离职守,带着手下兵马私离大营,来此骚扰百姓,还口出妄语,对我家夫人不敬,该当何罪。希望贤侄你能给个说法。”
曹秀扫了眼四周,发现那帮兵丁和家仆们都眼巴巴望着他,显然自己这个曹家的主子必须得为曹家人做主,不能吃一点亏,不然无论是家仆还是禁军都会离心,觉得曹家没有能力为他们提供遮护。眼下司马昭逼得正紧,己方理亏在先,又不能蛮不讲理。并且司马淯还在那里。很是为难。自己必须把这局势平定下来,不能惊动老爹,不然自己这个成人也太无能了,不管怎么说曹家不能示弱。于是他沉了一沉说道:“贵府家仆的损失和药用自然由我们曹家全全负担,至于我们这几个仆役自然会带回家去好好惩治,定能给你们个满意的答复。至于朱校尉,他的官职和我一样,自然不能由我来处置,需交大营主帅来惩处。”
司马昭心说让大营主帅惩处,不就是曹训惩处吗。那能惩处出来什么。于是说道:“侮辱我夫人此事又和军法无关,纯粹是私人怨恨,自然要交我太傅府处置。贤侄所说于理不合。至于贵府那些仆人殴伤我府家人,也要交我府处置以显公正。贤侄可以放心,我司马昭不是无理之人,自然会秉公办理。”
“子上大人所言差异,这朱校尉在军中一日,就要归军中管辖,《魏律》中写的明明白白。”一时间围绕这些人该归哪府处置的问题争议不休。司马昭心说这个小子还懂律法,早知道把自己那些幕僚都带上,真难对付。两个人唾沫横飞说了老半天,直到司马昭觉得有些敌不过,连忙咳嗽两声,“贤侄等会儿,我先喝口水歇会儿。”于是下人递上水壶,旁边王元姬看不过,小声嘟囔道:“跟他费什么劲,直接把人拉走不完了。”司马昭低声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在那呆着去,别出来丢人显眼。”
王元姬闻听大怒:“你嫌我丢人现眼,我还嫌你丢人显眼呢。自己的夫人被人顶到脑门上骂,哪怕是小户人家的丈夫都要挥拳相向,你这堂堂散骑常侍,不但讨不来一点好处,连个毛孩子也说不过,没本事就会和自己夫人发火。你倒能耐啊。”
司马昭气得火往上撞,用手指着她脑门,手指头那么颤着说不上来话。“你打我啊,打死我你就好和那帮小老婆们快活去了,快点啊。可怜我的炎儿没娘疼了。”司马昭心说家里撒泼就完了,还嫌不够丢人,丢到外面来了。举起左手抡圆了就准备往她脸上招呼,被曹秀一把拦住。曹秀好生说道:“子上大人消消气,夫人也消消气。这朱校尉的事情事关军法,儿戏不得,不是能随便解决的。还请夫人体谅下子上大人的苦心。我这不和子上大人商量着吗,很快就能商量出来。一定让您消气。”旁边羊徽瑜和司马淯刚才太突然就没拦住,现在赶忙上去哄劝。王元姬泣道:“娘啊,你看看你的孩子被欺负的成什么样子。”说罢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娘亲,不由得大哭起来。“姐姐,我命好苦。”羊徽瑜赶忙劝慰她把她拥在怀中。
看到这出撒泼剧,周围的士卒有的竟忍不住笑出来。那个朱旭跪在地上,大概是笑点太低吧,竟然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后面还有个瘟神。王元姬平素就对许平不错的,觉得这个孩子沉默寡言,人又好,起码不会像王胡那样出馊主意,能把司马昭往好道上带。每回见面,都说到:“许平过来。”点心水果什么的直往上招呼。许平看到夫人受辱,又看这个朱旭大笑,一笑众人都跟着笑起来,场面十分尴尬。心情激愤之下,伸手就把他下巴给摘下来了,然后一手把左胳膊给掰折了,然后听闻一声惨叫。“啊。”许平拽住后领跟拖死狗一样,就往外走,意图直接这么拖回家去。朱旭的兵将看了,都纷纷围上去意图动手,许平只是瞪了他们一眼,没有一个人敢上去,脸跟死灰似得直接这么往前走。
走着,只见曹秀挡在中央,“你可知道你犯下何罪,以白丁殴伤朝廷命官。还不放手。”司马昭也对他不听招呼很是不满,把脸沉下来说道:“放下。”
“他如此欺负夫人我看不下去,要带回府中任夫人处置。”随后愤然道;“今天只要我这颗脑袋还在就得把他拖到府里去,此事和太傅府无关,纯属我一人所为,事后任凭处置。要杀要剐不说二话,但是。我一定要把他拖回去。”他在那冷笑一声,“我看谁敢拦着。”随后把右手的剑拿起来,冲那帮兵士们一扫:“你们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