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遭毒手洞房惊变 杀人皇大巫潜逃(1/2)
上回说到多宝靠青牛打掩护偷到了盘王老怪的毒药,一场惊天阴谋就这么开始了。
烛光摇影,映得满屋之中火红一片。颛顼揭去九凤盖头,只见那九凤面目娇美,粉面桃腮,一双丹凤眼,柔美之中,英气凛凛。头戴火红凤冠,披一件大红婚袍,哪里是甚凶煞大巫,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临凡界,只把那圣皇颛顼看得目瞪口呆,宛似梦中。
九凤去了盖头,见得那圣皇颛顼,面目英挺,丰神俊朗,却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方今你我两族联姻,正是太平盛世,自此天下无忧,可谓众生之幸。”
一番话,将颛顼从惊愕中唤醒,想起当下任务,强定心神,便与九凤虚与委蛇,假装欢好。便是两人挨挨擦擦,搭搭拈拈,携着手,并着肩,颛顼虚情假意,相陪相笑,与九凤相依相偎。九凤低声俯就,两人入得鸾幛,成就好事。至于其中**之事那就不消细说了。
两人颠鸾倒凤之时颛顼突然取出暗藏的腾空剑不偏不倚,直直刺入九凤心口。腾空剑氤氲紫气吞吐闪烁,凝聚在剑身三寸周围,金光扭曲,方甫入体,剑气暴涨,从九凤心口往全身急速涌动蔓延,宛似狂波爆浪,怒啸奔腾。
九凤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全身法力波动,便如海潮一般,一波一波,不可阻挡,往四面八方彪射。
颛顼虽为人皇但修为不过是刚修成仙道的地仙,远比不得上古三皇以及遂人、有巢,如何是九凤的对手?连忙执腾空剑护身逃开。
九凤心口鲜血狂喷,凄厉惨叫,“颛顼小儿,你枉为人族圣皇,卑鄙无耻,背信弃义!”
方待起身追捕颛顼,便听数声呼喝,几十个人影现出身形,将九凤团团围住,面色凶狠,手中宝光闪耀,瑞彩纷纭,光华明亮,照的四方宛如白昼。其间当头之人正是那妖族皇子陆压,阐教截教毕竟自持圣人门下,不好出手围攻,也就任那陆压带领一群散修金仙,围杀九凤。
陆压见得九凤周身鲜血淋漓,放声长笑,“凭你巫族也想争夺天地正统,今日便叫你消散于天地之间!”双手一搓,无穷量的太阳真火涌动而出,结成一丈巨大的金火居网,兜住九凤,不让其逃走,熊熊火光,如清风流云,席卷呼啸,往九凤攻来。
九凤尖啸道:“原来是你个扁毛畜生,你家那两个老杂毛和九个小杂毛都死在我巫族手里,你如今来也是找死!”
陆压大怒,骂道:“不知死活的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见得陆压出手,旁人也自不甘寂寞,无数金云火光,闪电雷罡,混合无数法器宝光,不要命的向九凤轰去,远远望去,只是一个方圆几十丈的光球,真火缭绕,烈焰飘摇,七彩瑞气在其中涌动,电蛇奔走,绚丽奇诡。
九凤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芊芊素手一指,飞出千万骨刺,搭成一座白骨牢笼将就九凤护住,所有的攻击的伤不着她。
陆压狂笑:“雕虫小技,不值一哂,九凤你今日难逃。”
九凤大怒勉力压制创伤,催动巫法,那无穷量白骨结成一个个巨大的白骨魔神,高有丈六,全身上下白骨嶙峋,狰狞可怖,手如钢钩,红睛白发,嘎嘎乱笑,如潮水一般向围攻的众人扑来。
众人心下一惊,便要躲避,却见九凤脸色微变,只觉丹田中一股火辣辣的麻痹往全身散去,所过之处,巫力艰难晦涩,再难如先前圆通如意。九凤情知是中了毒,心中怒火简直不可遏制,熊熊燃烧,却明白眼前形式,若然再不决绝,便要丧命在此处。
九凤喷出一口精血,勉力催动巫法,陆压笑道:“强弩之末,看我法宝。”取出一个黄皮葫芦,葫芦内冲起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毫光上托着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罩将下来,盯住九凤的泥丸宫,饶是九凤,也不觉昏昏默默,莫知左右。陆压向那葫芦微微躬身,道了一声“请宝贝转身”。
斩仙飞刀,乃是东皇太一用大巫夸父的精气所炼,有无限神通,却又是一个危险的玩意儿,此物歹毒无比,斩仙杀佛只在一念之间,死者连元神都被斩尽,全无生理。
九凤被那斩仙飞刀盯住泥丸宫,只觉得意识一阵恍惚,一阵心悸的感觉涌将上来,情知不妙,亏得她一身法力惊人,那斩仙飞刀又是以大巫精气炼制,分属同源,毕竟相亲,强自镇定心神,恍惚冥缈的意识一阵清明。
便听那陆压道人一声“请宝贝转身”,九凤化作原身,乃是一只九头巨鸟,有百余丈大小,取了一根翎毛代替自己真身,便见那白光一旋转,自己翎毛所化的化身头颅被斩。九凤心中一阵惊恐,虽然是化身,到底是大巫之体,一个照面,便被斩落,如此法宝,实在诡异。当下顾不得许多,扇动翅膀,冲天而去。
众人见得陆压斩了九凤,正自欣喜,却见一点黑光,夹杂鲜血滴落,仿佛血雨,一飞冲天而去。陆压连连跌足,“却被那九凤逃了性命,如何是好!”
闻得陆压如此说,众人一惊,纷纷说道,“既是如此,道友缘何不追?”
陆压连连叹息,“那九凤真身乃是九首神鸟,飞行疾速,尚在那大鹏金翅雕之上,虽然受伤,也远非我等能追上的。”言下甚是可惜。其实陆压本体乃是三足金乌,论速度也未必及不上九凤,只是陆压贯会趋吉避凶,单独冲上去跟九凤挑他是没那个胆量的。
众人闻说,皆笑道,“那九凤受伤极重,料难成事,当下之际,却是要将那巫族尽灭,才是急事。”陆压也明白其中轻重,只是一番筹谋,未曾斩杀九凤,毕竟不快。失了九凤法力支持,那白骨凝聚的魔神不过是虚壳,几个呼吸,便被众人围杀殆尽。当下面见颛顼,将情况一一详细告知。
那圣皇宫连带周围无数殿堂亭宇,楼台房舍,被一众人拼斗法力余波尽毁。此时那颛顼却在距离那圣皇宫十余里外的一处馆阁内,听得众人来报详细,心内忧虑,面色上不禁表露出来,“那九凤逃得性命,若然来报复,如何是好?”
陆压从一列修士中站出身来,“陛下何必忧心,我有一计,可保无虞。”
颛顼大喜:“道长有何妙计可解寡人难题,快快说来。”
陆压漫声说道,“此时那九凤虽然未死,到底重伤,肯定无颜面返回部落。我等不妨趁那巫族不知其中变故,以九凤之名召那巫族之中大巫来朝。设下埋伏,定可一举杀之。而后大军入逐,陛下不世功业,唾手可成。”
颛顼大笑道:“如此寡人大业可成。”
当下差人拟得诏命,以九凤口吻,命部落中大巫俱来朝见。阐截两教门下无数高手,陆压,更有无数散修,其中也不乏顶尖之士,趁那诸大巫不防备,尽出道术法宝,大战一日,诸大巫尽数伏诛。
随之颛顼大军挥动,直指九凤部落。九凤未归,大巫尽皆被杀,部落之中再无可以挡得人族大军之人,便似虎入羊群,一番屠杀,部落之内纵然巫人无数,怎奈法力神通尽皆不高,抵不住一干如狼似虎的修士,运气好的,逃得性命,转投其余部落,不足原来十中一二。
阐教弟子完了师命,便向颛顼提出告辞,颛顼诸般挽留不住,只得作罢,任由他们去了。截教许多门人也是见得巫族衰落,再无与人族一争高下之势,也告辞而去,依旧回山潜修大道,参玄悟妙。
只有许多散修高手,依旧在颛顼座下积修外功,震慑人间妖魔,不敢来犯圣颜,偶有反叛乱起,随大军出征,若然对方有修士相助,少不得便是一场大战。颛顼见得巫族已平,心中长舒一口气,只是九凤未死,到底不安,每日惶恐。
那九凤逃得性命,只是伤势太重,又中剧毒。心下恨恨,找了一处隐秘的山区,隐匿其中,潜修锻炼,心中将那制毒之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若非中毒,那颛顼只得一点神通,总有神兵在手,又如何破得开大巫之体,重创于她。先前还想不通,后来才知自己中毒,大巫之不死魔躯,失了妙用,被宵小所趁,重伤逃窜,实在是平生之耻。暗暗发誓,待伤势痊愈,定要找那找颛顼报复。
且说九凤当日变作原身,凭借真身的超绝速度,飞了大半时辰,距离那圣皇宫所在已有几千万里的距离,寻了一处山坳,灵气还算浓郁,当下觅得一两丈高下的洞穴,藏起身形,调息元气,远转神通。腾空剑的千道剑气在心口处横冲直撞,亏得九凤以强**力裹住,不使其爆散开,丹田内一股股灼热混合冰凉的气息也是如水银泻地,往四面八方扩散,侵蚀筋脉穴位,所过之处,一片麻软,一身强横巫力,便如胶住的液体,远转起来滞涩费力。逃了大半时辰,九凤再也无力,剑气剧毒,每一样都耗费心神来镇压,每一样都是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要爆裂,宛如凶胎。勉强吸收天地元力入体,催动巫法,缓缓远转,先迫出剧毒,再做打算。即便九凤一身法力玄通,也花了大半月的时间才逼出毒素,一身巫力,流通之间活泼无拘,畅通自在。
九凤思量:“如此厉害的毒药,整个天地间除了圣人就只有我巫族的祖巫奢比尸和那个盘王老怪才能弄的出来,祖巫已死,这肯定是盘王干的,好个盘王,我巫族不去惹他,他倒反来与我巫族为难,也罢,等我杀了颛顼那伪君子后再来跟他计较。”
去了剧毒,剩余的腾空剑气纵然厉害,却是无碍,九凤只几日功夫,便将那灭绝剑气逼出体外,此时那人族大军征讨巫族,九凤却是不知了。如此这般调匀气息,实力恢复到全盛时期,已经是半月之后了。九凤神通尽复,意气风发,想起那颛顼麾下许多修士,不计其数,其中亦是不乏高明者,思量再三,决定先回部落,积巫族部落之力,讨伐颛顼。当日一路南走,与那北极柜山方向却是截然相反,纵然遥远,近亿万的距离,不过两日,九凤便到了部落所在,尚未到跟前,便发现山下一片死寂,惨雾阴森,一点炊烟也无。九凤心知不妙,身形急展,几个呼吸,便到了跟前。一看之下,只把无名火烧上三千丈,只把一个神通广大的巫族首领,英气勃勃的大巫九凤看得心丧如死。方圆千里的范围内,再也没有一点人烟,满目的尽是残肢断臂,尸体无数,满目疮痍。脚下原本肥沃的黄土,透出一股血红色,几十丈高下的巨树,有的从中间断开,有的连根拔起,无数豺狼野兽纵横其上,啃咬尸体。九凤一声悲啸,其音惨烈,直上九霄,穿云裂石,漫天白云翻滚,好似怒海翻波,滚滚荡荡。
“颛顼小儿,定不与你干休!”九凤咬牙切齿,双目中直欲滴出血来,一口银牙错动,双拳紧握,全身上下颤抖不已。
九凤一声尖啸,震动寰宇,附近的山石纷纷震塌将巫族的尸体掩埋。
“如此深仇大恨,怎能干休,颛顼小儿,定要你血债血偿!”
九凤起了云光,一路南来,上次一战,她深知颛顼门下高手甚多,不敢冒险,此时身系血海深仇,更加谨慎。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圣皇宫前,新建的宫殿依旧富丽堂皇,楼阁亭宇,林立无数。无数士兵穿插来回,刀枪晶芒闪耀,守得一座圣皇宫固若金汤,一只蚊子都难入。如此紧密得防守,与九凤看来,不过土鸡瓦狗,却不想惊动其中无数得修士道人,只是匿起行藏,悄悄潜进宫来,神念聚成一条条丝线,密密麻麻,探查颛顼所在。不过片刻,就查的那颛顼正在那圣皇宫中央大殿之上,九凤身形如风,飘忽而去。来到殿外,就见颛顼正高坐殿中龙椅之上,下方两列官员,修士不少,九凤本欲忍耐片刻,到人少时再去下手,务要那颛顼形神俱灭,真灵不存。未料此时那颛顼正与殿下群臣商议巫族等事,有的力主一鼓作气,将巫族其他部落消灭殆尽,有得主张招安剩余巫人,昭显圣皇仁德。此时那陆压也赫然在列,九凤也未曾理会,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部落尽灭,罪魁祸首,并非那颛顼,而是这上古妖族太子,如今得陆压散人。九凤部落灭尽,其余巫族不成气候,不少修士各自离去,唯有这陆压,巫族未曾尽灭,仍旧蛊惑颛顼。
只见那陆压起身出列,恭声说道,“陛下,那巫族众人,凶暴成性,不知进退,今日若放过他们,来日壮大,未必体谅陛下一番仁德,必然又起刀兵,今日其势在我,我等尚能考虑巫族生死,来日若然他们掌控大局,我等必然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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