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24(1/2)
寒冬的黑夜,北风呼啸,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们顶着风往慕容府赶去。夏管家在前面带路,子夜与花泽少相携着,心中甚是着急,脚下飞快,不消片刻便拉着花泽少超出了夏管家好远。
慕容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有两个人下人提着灯笼,檐下还站着十几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伴着月色,子夜看到他们身上穿的是一种跟府衙官兵服饰差不多的衣服,想必就是州祠官员带来的州卫。此刻,她觉得他们好似暗夜中的幽魂,正等待猎物。
进了院子,绕过长长的回廊,整个慕容府大院儿里都萦绕着一种可怕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迤逦进了正厅,满屋子的人,有些她并不认识,却注意到花泽少的脸色有些异样,握着她的手忽地用力,几近要将她的手骨捏碎。她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一个人,坐在右侧第二个位子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子夜见那人神色间与之前见过的花泽宇有几分相似,心想他一定就是花老爷了,花泽少的父亲。她不禁细细看他,想起花泽少心中的母亲的样子,可以想象出,他母亲当初能嫁于花老爷,心中是万般委屈的。
坐在正首的那两个年老的满脸严肃的男子应该就是州祠的官员了。他们刚站定,其中一个瘦的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案板,厉声问:“来者何人?”
把子夜唬了一跳,又不审案子,搞这么严肃干什么?这些人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花泽少从容替她答了,不等那老头子再发话,便拉她坐到了下首的空位上,两人的手仍紧紧携着。
那两个官员无奈看了花泽少一眼,他之前在扬州城放狂了多年,这些本土人自是知道他的脾性,也不愿去惹他。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子夜俯身向前悄声问道。
“差不多扬州城的旺族都来了,别怕,有我在呢。”
她笑了笑便正襟危坐,两只眼睛却忍不住在厅里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其中最数慕容殊的脸色最差,几乎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在侧门帘后,她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暗处隐着,是慕容晏,他正在看着她,满眼的期待。他是当事人之一,自然不能上厅,不知他现在心里有多担忧。她朝他笑了笑,心里暗暗念着,不管怎样,一定不能让慕容府有事。
花泽少悠闲地端起茶杯,慢慢地吹拂着热气,慢慢饮着,不减平日的洒脱。只是身边少了那把折扇,不似以往那般不羁,她这才意识到,那扇子,他好久没有随身带过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在磐若寺她婉拒他之后吧。
首座的两个官员把她叫了起来,她起身站到了案前,瞥向花泽少,心里想着,要不要给他们下跪,花泽少的眼睛垂了垂,意思是让她跪下,她便跪了下去。
他们先简简单单地问了一串问题,大致就是她是怎么到慕容府来的,怎么又去做了施梦兰的丫头的以及在磐若寺的情况,她都平平淡淡地答下来。直到薛子谦领上了证人,是城里大药房的掌柜,手里拿着几份药单,她看不懂,官员说,这些几张药方都是保胎养气的,而抓药的人自称是慕容府的丫头。
问到这里他们便停了下来,那个山羊胡老头直直地盯着她,许久才问:“这个丫头,慕容府频频抓取保胎养气的药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我问你,你家小姐到底在哪里?从实招来,若说谎,你也要受罚!”
她瞄了一眼慕容殊,抬起头看着那个山羊胡子定定道:“小姐就是在山上闭关啊。”
“啪!”一声,他又拍案。
“好,你是慕容家的证人,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要问慕容老爷一句了,”他说着转向慕容殊,冷笑着,“慕容老爷,府里的保胎药所用何人?”
慕容殊抬起头,迟疑了片刻,欲要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薛子谦冷笑道:“慕容伯父,不会是伯母又有喜了吧?”
慕容殊脸色一沉,冷冷道:“没有的事。”
薛子谦不屑一笑,猜测道:“那还有谁?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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