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坚持 选择(2/2)
苏岭也缓缓站起来,目光温和儒雅的注视着莫忧,凌梓凤突然扭头就走了,一晃眼就消失在夜色中,也许,还是该放手,身边是十年的兄弟,怎么可以……
莫忧目送他远去,一语不发,她想起凌梓凤的一句句话:
“你是苏岭带回来的女人,我对你没有兴趣。”
“你希望我怎么解释?半路偶巧,顺道邀回?还是金屋藏娇,带回府上?”
“我既然救了你,便要救到底,你若死在这里,我还得为你找个墓地,这四周都是我凌家的地,你要埋在这里,岂不是算入了我凌家的祖坟?”
“莫姑娘今晚如果在聚花楼登台,本少爷自然也去捧个场。”
“莫姑娘,你是长得风华绝代令我魂不守舍,还是身怀武林瑰宝让我志在必得,本少爷忙得很,没工夫跟在一个小丫头身后转,哈哈。”
……
凌梓凤,我刚才看到的你,真的是你吗?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
苏岭走过来,低头看她,苏岭,为什么你的目光会这样的温柔?象一张网无边无际,让我走不出去?
她张开双臂,慢慢的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苏岭很是舒心的拥住她。
莫忧问:“苏岭,想娶我吗?”
苏岭轻声在她耳边答道:“是的,想娶你,想疯了。”
莫忧道:“那就娶我。”
杜音音陪着莫忧,两人对坐,把玩着白玉似也的钧窑茶盏,茶盏是美人腰的形态,纤纤不盈一握,优雅婀娜的曲线与润白细腻的质地完美搭配,十足的诱人,盏内泡的是二次沏的极品龙井,葱郁细长的叶儿在纯净晶莹的温水中缓缓游曳,徐徐舒展,好似那三月的春阳下,芍药旁小憩的美人,慵懒的翻身、扭腰、伸臂、斜坐,不紧不慢的动作,却是妩媚到极致。直到那叶儿完全的展开,在缕缕飘浮的水雾中,葱葱翠翠的飘逸如绿云出岫,就似那美人云鬓颤颤的站起,挽乌发、披罗衫、提长裙、迈莲步,一摇一摇儿,似舞非舞,似行非行,但见那青丝如瀑流、绸带随风动,蛊人心魂。
两人一边细品,一边闲聊。
莫忧脸上是淡若似无的笑意,眼睫轻颤,在光洁的脸上投下一片飘忽的阴影,杜音音则说了很多,十之**是温和的劝导与真诚的祝福,例如:
“妹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一般的凡夫俗子是瞧不上眼的,若不遇上个样样拔尖的男子,怎么肯嫁了他过这一生。”想起颜如玉对她的伤害,心中微叹,话锋一转,道,“总要待妹妹一心一意,才是最好。”
“苏公子其人是人所皆知的,相貌标致是不必多说的,家势、才华,在东京那也是首屈一指,最是这人品,温厚稳重,从未听说有沾染烟花之习,待妹妹更是一片痴心,这也是妹妹苦尽甘来的福份。”
莫忧笑道:“姐姐,苏岭让你做的说客?”
杜音音摇头道:“妹妹,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男子,不多,但是,能配得上苏岭的女子,也不多,苏公子要想娶哪家女子,何需我来做说客?也就是妹妹,猜不出心里掂量的什么,虽然已听说,你答许了嫁他,可为何总不见待嫁女子的欢愉?”
莫忧垂下头,默默不语,这几天,她的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两个人,一是丁晗月,一是凌梓凤。
当初自己被丁青月带回丁府,丁晗月视自己为嫂,甚至豁出女儿家的羞涩与名声,承认对苏岭一见钟情,自己还曾帮助她,让丁青月向丁谓提出,将妹妹许配给苏岭,不料竟被丁谓当场否决,为此,丁晗月曾多日闭门不出,暗暗垂泪,哪知造化弄人,不多久后,丁谓竟将她许配给了颜如玉,红线另系成佳偶,今时竟将自己推向了苏岭。
想到嫁给苏岭,就会想到黯然的丁晗月,倘若她知,是否以为自己当初就与他暗珠早结,才致使丁谓将她另许他人?倘若她知,是否以为自己恨她横刀夺爱,抢走颜如玉,才故意嫁给苏岭?唉,只不知她在面对颜如玉时,是否还会想起长风亭抚琴、洞房夜悲歌之事?
再想凌梓凤,自从那半夜屋顶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他,可是,莫忧却觉得心里空空的,分明心底存在的某件东西,突然之间被摘去了,空荡荡的不知所措,是心?是肝?还是记忆?
这种顿失的感觉好似一缕缕的丝线牵动着五脏六腑,漫延至周身血肉,形成一张酸疼的灰色的隔膜,不让其他的幸福进入。
杜音音劝道:“虽说你我女子学得技艺在身,终究是女流弱小,嫁与好男儿,琴瑟共白首,才是归宿!”
莫忧点头低笑:“姐姐,你竟和那东街的王媒婆一样好口舌了。”杜音音面色一窘,再看莫忧一脸坏笑,骂道:“你这丫头,竟拿我取笑。”作势要来拧她的嘴,两人扭成一团,笑成一团。
窗外一道淡影如水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