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长恨歌》(1/1)
作者:王安忆,1954年3月生于南京,1955年随母到上海定居,1970年赴安徽五河插队落户,1972至1978年在江苏徐州地区文工团任乐队演奏员,1978年调入上海中国福利会《儿童时代》杂志社任小说,1980年入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学习,1983年参加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1987年应聘上海作家协会任专业作家,文学一级。现为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席。
成书时间:九十年代中后期
类别:长篇小说
内容导读
《长恨歌》是王安忆九十年代中后期的小说,似乎是对传统小说成规和构成要素的又一次反叛。《长恨歌》的故事情节所占的篇幅很少,且平淡之极,充斥文本的是侵淫着作家想象的大量的记忆碎片,而那些原有的写实性空间则不再显得不可或缺。
在文本结构上,《长恨歌》散布了44个星群一样的小标题,呈现的是作者记忆想象的散点化碎片。作者通过缜密的构思,使它们独立成章地营构了空间和叙事,形成了对作品中其他内容的播散和辐射。当作者综合使用象征、隐喻、移情诸种手段,通过王琦瑶将这些碎片连缀组合起来的时候,这些日常记忆碎片又产生了帖服的、可触可感的感觉,幻化出种种都市的具象形态。通过这些城市具象的组合浮现出种种都市的抽象意义,这种意义甚至击穿了通常的故事框架,抽象出上海弄堂的精神实质和上海的流言文化特征以及它们之间的渊源。
比如:“上海的弄堂是感性的……是可感可知的,有一些私心。”“上海弄堂的感动来自于最为日常的情景……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上海弄堂里的做人,是悉心悉意,全神贯注的做人,眼睛只盯着自己,没有旁人的。”这是来自于底层的、日常的弄堂生活,充满了人气火烟,积攒的是一种从小处做起的实在,弥漫的是一种城市心境,而流言的细密绵软流淌的则是生活的琐碎和本真。“流言是上海弄堂的又有景观,它几乎是可视可见的,也是从后窗和后门里流露出来的。”“它们可说是上海弄堂的精神实质的东西。它们是上海弄堂的思想,昼夜里都在传播。上海弄堂如果有梦的话,那梦,也就是流言。”“这城市里的真心,却惟有到流言里去找的……那心是寄在流言里的,流言是寄在上海的弄堂里的。”还说上海弄堂里的闺阁已经变了种,王琦瑶是“典型的上海弄堂里的女儿”,“上海的弄堂里,每个门洞里,都有王琦瑶在读书,在绣花,在同小姊妹窃窃私语,在和父母怄气掉泪。上海的弄堂总有着一股小儿女情态,这情态的名字就叫王琦瑶。”在弄堂、鸽子、闺阁、爱丽丝公寓、坞桥、平安里等碎片笼罩下,我们感到王琦瑶的一生如梦如幻,也许她的心灵已经让日常的生活历史所埋葬,但是这一切都通过王琦瑶构成了王琦瑶故事的背景。
这样一部堪称近年来罕见的作品:一个女人四十年的情与爱被一枝细腻而绚烂的笔写得哀婉动人,跌宕起伏。一切都是万种风情的,而其中蔓延的水样的时间因素,更是让人有不胜低回之感,让人感觉那种无奈的缠绵在时间中慢慢的逝去和轮回!
《长恨歌》的作者用自己独到的叙述方式,抒写了一位上世纪四十年代平民出身,美丽、善良而又柔弱的女性不幸的一生和悲剧的命运。其间包含着对于由历史和传统所形成的上海‘弄堂文化’的思考与开掘,对于那些远离了时代主潮、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妇女与弱者的深深的同情。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人间情怀洋溢在字里行间,渐渐地浸润出了令人难以释怀的艺术的感染力。
茅盾文学奖对这部小说的评价是:以委婉有致、从容细腻的笔调,深入上海市民文化的一方天地;从一段易于忽略、被人遗忘的历史出发,涉足东方都市缓缓流淌的生活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