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远离(2/2)
“同学,能不能借我张纸?”大约若干秒以后,按捺不住的我冲身边的女生小声的说了第一句话。
“哦,好的。”身边的女生随手撕了几张纸给我。
“不用那么多,一张就够了,要爱护国家资源。”一下子要来那么多纸后面还凭什么去跟那MM搭讪拉近距离?对于这方面的技巧我几乎已经达到无师自通的水准。
“恩,好的。”我清晰的看到那个MM微笑了一下,把纸撕了一张递给了我。
纸都借来了,接下去该怎么做呢?对了,当然就是借笔了。
“同学同学。”
MM转头看着我。
“能不能再借我个笔?”我一脸无害的看着她,脸上居然荡起了一丝*。
“好的。”
接过了纸笔,我一个劲往纸上写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久没接触过女生的我居然对于如何跟女生交流产生了一丝不确定的感觉。
好可怕的感觉。
我,真的,老了吗?
“同学,你是什么学院的?”胡规畅居然先开的口,而我几乎是发泄一般的在纸上写了将近一纸的文字,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信息工程。你们呢?”红衣女生回眸一笑,真好看。
“我们艺术学院的。”胡规畅回答完这句我终于找到了一些感觉了。
“你在看什么书?”那个MM看书的表情极其痛苦,不时的把头趴桌子上死记硬背的背诵着,我很自然的拿起了她的书,本身就对她学的东西一窍不通的我并未多去留意,随意浏览了一下就把书还给了她,“你看书的表情好痛苦啊,恩,对了,你大几的?”
“大三,这些东西很烦人,却又不得不背。”她给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呵呵,你还真用功,会来这看书,我从进这个学校至今就没上过这里看过书,今天陪我同学第一次来这里,呵呵,地方还挺宽敞。”我解嘲般笑了笑。
“哦?你们大一的新生吧?”红衣服MM也笑了。
“大一?哈哈,我们大四了,看起来很年轻吧?”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今天终于有人觉得我很年轻了,看来我并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颓废而显得沧桑,回头朝胡规畅笑了笑,却发现他正用看花痴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会吧?大四了?我还以为这里只有些大一大二的*小妹妹呢。”红衣MM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还有假?靓。”我转头朝胡规畅看去,“把你图书证拿来。”
然后红衣服MM在看了胡规畅图书证以后才终于相信我们不是编了瞎话寻她开心了。
“还有没有纸笔?”胡规畅小声的问我,看来他即使跟我再一起还未能做到近朱者赤,脸皮的厚度跟我还有一定的距离。
“同学。”我小声的叫着红衣服MM,“还有没有纸和笔?我同学他也想写点东西。”
“啊,笔没有了,纸倒随便拿好了,还有很多。”她又撕了几张给我,出手还真大方。我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一张,一张就够了。”
当我帮胡规畅借来纸以后,他早从对面桌上别人放着书和笔记的地方顺了一支笔过来,我暗暗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有我的风格,孺子可教也。
“同学,你是哪里人?”摆平了胡规畅,我开始跟红衣MM联络起感情来。
“X县。听说过吗?”
我会心一笑,大部分时间都抽这个地方产的同名的烟,再没听说过这个名称就对不起我肺里的一氧化碳和烟碱了。
“当然听说过,我几乎每天都抽这个烟,对这个名称我太熟悉了。”我笑着答道,回头看了看借了纸笔一直没动静的胡规畅,他,似乎是在画画,可是,他究竟是在画什么?没研究过抽象画派的我只能很草率的把他画画的风格定为抽象派画风。
“你……在画什么?”我看着他很努力的想把每一笔做到尽善尽美,可现实却实在与尽善尽美有着太大出入的画纸,说真的,这样的画技,我还真的很怀疑跟我同样是参加了联考,以美术生名义*师院的他其中是否包含了极多的水分。
“我在画那个红衣服美女。”胡规畅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天!这样的画要是被这个MM看到,估计会抓狂,万一……我不敢想象,画面上那女子(姑且用女子来称呼)半身像,五个细小的手指像鸡爪疯似的擎着一杆歪歪扭扭的笔,如果有人不幸患过若干场小儿麻痹而且还没痊愈,估计能想象的出那手指该是什么模样,头发像是一束没有任何活力的茅草一般紧贴在那女子的头部,更糟糕的就是那张脸,简直就像是被压路机反复压过,而且让硫酸反复泼了又泼的产物,天哪!胡规畅个混蛋,何必这样折磨我脆弱的视网膜中枢神经。
看到我惊愕的神情,胡规畅很尴尬的把画面上那团怪物用笔一整个涂了黑。
“你猜猜他在干吗?”我看着他紧张的举动,决意去行使我卑劣的告密行径,我用手拍了拍红衣服女生的胳膊,小声的说着。
“在干吗?”红衣服女生抬头向胡规畅看去,却见他正紧张的*着那张纸。
“他在画你诶。”我不怀好意的朝胡规畅瞟了一眼,继续对红衣服女生说道。
“呵呵。”那女生笑着,好在她没看到胡规畅的画,不然我估计胡规畅的脸将会变的跟现在他自己手里拽的那团纸一个形状。
我若有所思的拿起笔,在自己面前的纸上画着,不时还抬头看那女生一眼,不一会儿,就画完了,速写嘛,动态掌握好就可以了,一些小的细节可以忽略不计的,我安慰自己。
“看,我画的,像不像你?”我拿起纸给红衣服女生看。
“还好了,我哪有那么丑?”红衣服女生对我的画技也表示不满意。
“哎呀,一个好看的女孩子是无法用笔墨来描绘的,凡人的纸笔如果能展现绝世美女的十分之一就已经算是具有不错画技的大师了。”我搜肠刮肚挑尽自己有限的词汇量中肉麻恶心的词语,不仅夸了这个女生,顺带着也抬高了自己。
“呵呵。”女生笑了。
“来来,赶紧签个名吧,认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画面中这位美丽女子的姓名,那太可惜了。”我乘机递过了纸。
“哦,我叫胡小杰。”
“蝴蝶?太好了,我叫蜜蜂,大家交个朋友吧。”瞎掰届独一无二圣手的称号可不是盖的。
“不是这个蝴蝶……”她略一犹豫,拿过纸郑重的写下了她的大名“胡小杰”。
“好名字,一听就知道爹妈都是有文化的白领。”我夸赞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顺耳的话如果不讨人喜欢反而起反效果的话,我倒是愿意天天跑大街上去骂。顺带着我就向她做了一翻自我介绍,“我叫原翰毅,他是我同学,叫胡规畅,很高兴认识你,蝴蝶同学。”
“呵呵,恩。”矜持的女生报以一个微笑。
“对了,平时没事都上图书馆看书吗,胡小杰同学?”(这句话抓住了所有问句的精髓,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看似平常,却抓住了《原氏妙语录》中所有节选部分的要领,可谓妙斋,至于为何我原子要给这句话下这么高的评语,且看后文。)
“也不是啊,临近考试了才来这里抱抱佛脚,平时大多数时间也是消耗在玩上的。”胡小杰诚实的说着。
“哦,那平时都喜欢玩些什么?”广大读者且看,前面埋下的伏笔,后面自然而然就可以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意义重大的有此一问了吧?
“逛逛街啊上上网什么的。”
“逛街不错,有机会一起出去逛啊,我是江州市本地人,哪里有个街道哪里有个小巷闭着眼睛都知道,至于上网嘛,对了,你QQ号码多少?写给我,回头加你好友。”再狡猾的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再深藏不露的豺狼总是会露出发黄的牙齿,而我原翰毅上图书馆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是良心发现的想看点书,无非就是惦记着师院里声势浩大的姐妹同志。只不过这期间胡规畅已经多次用眼神提示着我,话外音无非就是:是你泡MM还是我泡MM?适可而止就好了。
不过我完全当没看见,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友这些中华民族本不该有的传统美德在我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完美体现。
“恩,好的。”胡小杰在纸上写下了她的QQ号码,递给了我。
目的达到,耶!我一脸兴奋的回头看了看胡规畅,看他脸色不太好,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我回去了哦。”胡小杰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看样子是打算要走了。
“真巧,我们也正打算要走。一起出去吧。”我把她的笔还给了她。
“恩,好的。”
一路上,胡规畅没少说我的不光彩过去,从抽烟开始,一直讲,讲到我不分昼夜玩游戏,不过不要命的玩游戏的原因却没讲,毕竟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一块伤疤,是一段非常灰色的过去。因此,迫于*,我不得不在此郑重表扬胡规畅具有肯为朋友守口如瓶的优良美德。
回到寝室,我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胡小杰的QQ号码以及后来在送胡小杰回家的路上问来的她的手机号码拿出来跟胡规畅资源共享了。
我已经完全把之前答应只帮胡规畅泡MM的那翻大义凛然的话给忘却了,非常卑鄙非常不要脸的跟胡规畅同时加了她。于是,我们就各自坐电脑前忙碌起来,我用的是猪(金风)的电脑,这小子打牌去了。因此我很荣幸的跟胡规畅背靠背的在那里各显神通起来,我可以随时观察胡规畅的聊天进度,以确保我的士气不被降低。
[宜烈]是胡小杰所用的网名,在加她以后被确认并加我为好友的那一刻起,我冷处理一年多的聊天机器伴随着铁锈开始运作起来。
[寻梅]:胡小杰同学,猜猜我是谁?
[宜烈]:原翰毅。
[寻梅]:哎,真聪明,你怎么不猜我是胡规畅?难道是我独有的个人魅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光芒?
[宜烈]:呵呵。
[寻梅]:你的网名很奇怪,宜烈?什么意思啊?
[宜烈]: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宜烈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是我们那个地方的土语。
[寻梅]:哇,太神奇了吧,宜烈,宜烈,嘿嘿。
[宜烈]:呵呵。
[寻梅]:你现在在玩什么啊?
[宜烈]:聊天,然后准备睡觉。
我转头看了看胡规畅,发现他已经不怎么在跟这个“宜烈”聊了,感到有点好奇,于是就问:“靓,跟MM聊的怎么样了?”
“感觉跟她不太聊的下去。”胡规畅有些泄气。
“呵呵,我们现在可是公平竞争哦,谁泡的去就算谁本事大,知道哇?靓同学。”我一脸奸诈的看着老实的胡规畅。
“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想帮兄弟一把的人,唉,见色忘义,见色忘义的家伙。”胡规畅不无感慨,“你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大家回忆一下当时黄世仁到杨白劳家要拿喜儿抵债的时候,喜儿也有这么相似的一段自白。
“不要发牢骚了,有压力才有动力,靓,鲁迅爷爷有一句经典名言说的好:‘不在压力中暴发就在压力中变态’这是一个好的男人应该紧记的一段经典泡妞圣言,兄弟我绝对绝对相信,你能在压力中暴发成为暴发户,即使咱不做暴发户这种小农阶级,咱也可以……”
“少来了,泡你的妞去。”
我用力拍了拍胡规畅的肩,想说出我心里的歉意,只是,光有歉意又怎么够?很多事情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寻梅]:我同学说你不怎么跟他说话。
[宜烈]:跟不太熟的人我话不多的。
[寻梅]:呵呵,那多聊聊我们会不会就能熟点?还是要直接放高压锅里煮一下?
[宜烈]:以后应该会熟的吧。
[寻梅]:既然早晚都得熟,我们为什么不早点熟?浪费那么多时间多可惜?
[宜烈]:明天早上没有课,我得下去买点东西回寝室,再晚寝室就要关门了。
[寻梅]:那一起下去吧,我也正打算回去。
[宜烈]:回去?
[寻梅]:恩,回去,你不知道吗?我走读的,不住寝室。
[宜烈]:哦,那好。
[寻梅]:恩,小店门口等你吧。
刚送她回来,知道她就住跟我们班同学一个分院的,而这个分院一共也就一个小店,当然不需要特别说明了。
[宜烈]:好的。
到了小店门口,左顾右盼了一下,她,还没有到。我习惯性的拿出烟,为自己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
这时,我看到她过来了,带着一股轻盈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好兴奋!真的,真的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我一慌,随手就把刚抽了一口的烟给丢了。
那天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没走多久就各自回去了,我相信自从那天起我又慢慢找回了当年那个乐观胡闹的自己,可惜,那天以后的后来我们大四的学生被学校组织去了浙江嘉兴西塘采风。
之后的事情,也发生的完完全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不得不感慨:生活,就像是一个残忍的导演,主角明明是个适合演喜剧的人,祂,却偏偏给剧本里的主角安排了那么沉重的悲剧戏份……
学院里开展了紧急动员大会,主要原因是:学校拿我们大四的学生开涮,本来明明说好集体去陕西西安采风结果摇身一变成了去浙江嘉兴的西塘,这个飞机搞的也太大了,使得本来就在学生中没什么威信的学院领导,信用度几乎快接近于零了。
学校的紧急大会为的就是说明这个问题,而出来说明问题的几个老师,除了之前带我们去过沈阳的鸿铿、方付以外,还有一个教过我们设计名字叫做黄明湖的老师,不过我们背后都叫他玛利爸爸,小时侯玩过《超级玛利》这款经典小游戏的读者应该知道里面的主人公玛利是什么长相了,而黄明湖的外表完全就是以超级玛利真人版的形象横空出世的,真是太神奇了。
那天除了黄明湖他们三个老师上台说过一些话以外,我依稀记得还有两个学校领导上台来说过话,也就是后来被我们冠名为屁话的话,因为他们俩说的这些话跟紧急动员大会完全不搭噶,其中一个的屁话甚至非常可笑。
模拟动员大会会场:
非常可笑屁话领导上场(形象:肥肥胖胖、满面红光、五短身材,猥琐,极其猥琐)
我们姑且称之为领导A。
领导A:“同学们,很荣幸今天能在这个动员大会上跟大家做这个紧急动员。”(屁话的开场白,说完这段,他自己就先鼓起掌来,心领神会的黄明湖几个人也带动了会场里稀稀落落的掌声)
领导A:“……同学们,转眼间你们已经大四了……”(又是屁话,什么叫转眼间,时空穿梭我们可不会,日子我们也是一天一天过下来的)
领导A:“……大四的你们是否会考虑一个问题……”(全场愕然,莫非他良心发现,不打算说废话而准备切入他想说的主题?那会是什么主题?)
领导A:“……你们是否会静下心来安静的想想自己这四年书读下来,是否已经在自己的心目中确认了一个偶像……”(一把年纪的他莫非还是追星族?万千少女追星族队伍中如果有这么一个整天拖着个很累赘的肚子的猥琐男人跟在那儿狂喊:“民宇民宇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想想也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领导A:“……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老师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原来他是那种典型的想用自己弱智的头脑去*别人思想的法西斯,这种弱智我完全不相信他能读到高中,更别说读大学了……是谁给他站这说话的权利的?我四顾听众席,除了那几个发言的家伙,以及几个靠拍马屁胜任的班干部以外,齐刷刷一片黑,都是保持后脑勺朝天的姿势,本来我也保持跟他们一个姿势的,只是后来实在是手臂被头给压麻了,坐起来换个姿势。)
领导A:“……所以你们这些人里面,读了四年书,还没有确认一个老师作为自己心目中偶像的人,不妨扪心自问一下,这四年书读下来是否很失败……(可笑,极其可笑,老师成为不了我们学生的崇拜对象究竟是做老师的失败还是我们做学生的失败?请各位读者做个评价,如果真的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我们做学生的失败,OK,明儿个我原子就去崇拜这个用屁股思考用嘴巴放屁的学校领导去,用用脑吧,别老想着当官玩女人……原子写的这些个场景都是在现实世界里发生过的事,别当看笑话一样就这么看过去。以权谋私,有多少在各个岗位上当官的大人们敢拍着*保证,他们取得今天的成就没有掺一点水分?)
领导A:“……(省略其中几千字的废话、屁语)……谢谢同学们,同学们旅途愉快!”(最后一句话是唯一说到点子上跟这次动员大会的内容有点联系的话)
黄明湖:“X书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们每个学生值得思考的,来,大家鼓掌。(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领导A退场)
接下去:
领导B:“……”(此时很多学生已经一觉起来了,交头接耳中)
黄明湖:“……”(学生交头接耳中)
鸿铿:“……”(学生交头接耳中)
方付:“……”(学生交头接耳中)
黄明湖:“好,明天早晨七点,准时在艺术学院前集合,乘车去西塘。散会。”(全场一片哗然)
第二天清晨七点,我们在艺术学院门口集合了。
由于十一月初的天气并不寒冷,因此这次出发,我只背了一个小书包,里面除了头发用的赭哩水之外,只有简单的几件贴身衣物。
上了汽车以后,随着耳朵里MP3的音乐,我们起程了……
无数曾经陪伴我的人
虽已离开回忆仍活在我心
留我热吻是精彩戏份
重温永远都动人
仍爱回忆回味每一吻
主角原因情景场地及气氛
微细动作近观的眼神
和将要吻的兴奋
曾和谁吻着那记忆真太深
似是某些旧戏震撼至今
仿似身历其境场面重温
唇上那些味觉温度都通向心
时间溜走留下这些吻
给我余香余温仍润泽半生
寒冷夜里像春天降临
怜惜某个孤独人
曾和谁吻着那记忆真太深
似是某些旧戏震撼至今
仿似身历其境场面重温
唇上那些味觉温度多迫真
唇上柔滑热烫质感多迫真
忘掉对手现已不在分不清
远近
汽车,随着音乐声渐渐的拉开了和学校的距离,渐渐离开了江州市,渐渐……我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终于,合上了……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孩子们在草原上尽情的笑着,嬉闹着。远处是一间茅草盖的小屋。我,牵着静的手在草原上缓缓的行走,衣带飘飘,静的长发也随风飘动着。
我怜爱的替她捋了捋乌黑的秀发,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草原的孩子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眼定定的望着我们俩走过,眼神中除了好奇,更多的还是景仰:好一对神仙组合。
然后我站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于是我就一直往下掉,仿似快要坠落谷底,但就在这时,我却看见静在前方朝着我微笑。
我也露出了笑容,张开双手的向着静的方向坠落去……
忽然,周围一片漆黑,我不再向下坠落了,我的脚接触到了陆地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只是眼前的一切真的好熟悉,似乎……
我终于明白了。
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步一步按照梦魇里安排好的剧本前进着,我隐约知道很快就要发生的剧情了……
正当我顺从的跟随着剧本一步步走向那个站在大楼边缘的女孩时,这个漆黑的四度空间经过一个猛烈的摇晃,漆黑的夜幕一下子不见了……
车子兴许是*石块了,刚才一个颠簸把我从梦中唤醒,好一个纠缠不休,一直*我多年的可怕的梦。这梦究竟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看了一下周围,坐我身边的胡规畅似乎也刚被车厢的震动弄醒,两眼红红,双目呆滞的朝我回望着,陈阳烟瘾犯了,正在挠头,侯赣修跟李子隐、凡白、鲁蒂妃这些人正在后面分享着旺仔小馒头,楚飞飞和何君燕……
何君燕吐了,楚飞飞正在跟几个女生帮她把秽物弄干净,唉,多大的孩子了,乘个车都会吐,我摇头不已,没料当我摇头以后,后面女生接二连三的吐了起来,我……摇头的样子有这么猥琐这么让人觉得呕心吗?我硬生生的把头停住不动了,胆小的我可生怕把一车人都给招惹吐了。那下车以后照顾全班身体虚弱的兄弟姐妹的重任八成就得落我一人头上了。
终于,汽车到站了,我们一群人,夹杂着几个面容死白的可怜孩子蜂拥般下了车。
西塘跟西递洪村这些过往采风去过的地方居然惊人的相似,到了村子里也是家家户户出售一些假的古董玉器来欺骗我们这些单纯可爱的大学生。不过听说似乎没什么人去上这个当。
除了这些假古董玉器,其他一些纪念品,譬如说挂件、小工艺品一类的东西还真的挺不错,我在一些小型的私人经营的小商贩看到的一些可以摆台面上装饰用的小木雕、木制房屋模型以及那些叮叮可以在脖子上挂一大串的犬牙制品、塑料合成品等物件真的都挺精美的。只是我喜欢的那类风格的物品那里没的卖,转了几个圈子以后,就很心甘情愿、任劳任怨的做起了班里女生们的导购。
“我们去别家看看,原翰毅,走了。”说话的是吴芳。
我放下手里的一条满粗大的挂链,跟着她们走了出来。
本来今天下午太阳太大我打算在旅馆里看一个下午的电视的,但后来吴芳她们想去买耳环,而正好碰到了那个电视看的无聊想随便串个门联络联络同学之间的感情顺又便可以避过脱了鞋在房间里午睡的吴解淦同学的那双具有能跟当年侵华日军催泪瓦斯相媲美的脚的我,于是我就义不容辞的做了她们三女生一个下午的保全队长。
“等等要不要去买点熏豆?”吴芳向我们几个征求着意见。
“这边熏豆好贵,我记得再过去一些的那家老婆婆那里的熏豆价格比较便宜一些。”旁边那个脸扁扁的女生表达着意见,她叫马秋,大一的时候我曾跟陈阳申请了一个QQ匿名的跟她聊过天,那时候我们自称是一个暗恋她好久的人文男生“窦倪湾”,结果在我们没*一切联系方式的前提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让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们,而她约我们见面我们也坚决不见,结果引的她大骂三字经,而我们几乎笑翻。不过在印象里,她在我们班美术方面的基本功应该是最好的,人也挺聪明的,不过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总觉得她应该挺喜欢捉弄男生的,因此,只要一有机会,我总会忍不住想方设法去捉弄她一下以求心理的平衡。呵呵,马秋真可怜。
“那我们去那家买吧。”说话的是另一个个子高高壮壮的女生,因为我平时跟班里的女生接触不多,就是有接触的也只有少数几个,因此像她以及其他一些女生我真的没什么了解,既然没什么了解,也基本上没多大印象了,不过她给我的印象应该是挺笨的,以前上AUTOCAD课的时候,她每天都是很勤奋的在学还学不会,都要招别的同学教,唉,这可是个我跟陈阳整天在那逃课都能轻易学会的软件啊。(飘飘然,一直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聪明,借此机会,先表扬一下自己。)
“恩……咦,原翰毅呢?”吴芳四顾,终于看到蹲在那里一只手拿着个会撒尿的泥玩偶一只手向着她招两下的我。
刚才出了门口,我发现对面有卖泥玩偶,就上前蹲下了挑选着,等他们商量好找我的时候,我也已经挑好一个了。
“原翰毅,一起去吧。”吴芳征询着我的意见。
“好。”我发现吴芳这个人在对待朋友方面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很讲团体,无论跟多少人一起出去都不会给人家被冷落了的感觉,她一直不被人注意的最大原因其实是她皮肤不够白皙,却老跟皮肤比她白的人在一起,而且每每出去都会呆在队伍的最后面。
“原。”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碰到了搏贤以及陈阳,侯赣修。搏贤叫了我一声。
“恩,你们去哪?”
“随便逛,一起来吧,老跟女人后面,出息呢。”陈阳手指夹着烟,嘘道,转头对吴芳说道,“三儿(李子隐)在前面,他刚才还到处在找你呢。”
“那他现在在哪?”
“桥上。”陈阳手指指了指,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不远处桥上李子隐跟、马桶、凡白、鲁蒂妃、孙若兰这些人在一起。
“那我们去找他们了哦。”吴芳向我们挥了挥手。
“好的,拜拜。”
西塘镇真的很小,往外走几步就到了嘉善县城里头,跟搏贤、陈阳这些人在一起眼睛总会往女人身上瞄,一边瞄却一边摇头。
“唉,西塘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就没一个勉强还能见人的女人呢?”我由衷的对搏贤说。
“是啊,我都在外面都逛了整整一天了,我带着数码相机,本来还打算看到好看点的MM就偷拍几张回去留做纪念的,结果一张都没拍到。”搏贤不无感慨。
“前面有卖烧烤的,我们买点去前面长廊里吃吧。”后面的陈阳说着。
“好。”
陈阳买了一尾烤鱼,侯赣修买了个烤火腿肠,而我跟搏贤只是看了看没买,这些东西的卫生设施实在不怎么让我们放心。
到了长廊,我们各自坐下,我习惯的拿出MP3听音乐,然后就是拿出烟来分给大家抽。
这时,搏贤忽然拍了拍我,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一直往前冲,往马路的方向走去,我的视线也随着他向前看去——前方是一个穿白衣服皮肤白皙的MM正推着一辆自行车慢慢的走着。
在我的印象里,搏贤是条不折不扣的狼,被他盯上的女孩子至少有20%怀孕的几率。所以我很放心的看着搏贤朝那MM走去,并没打算上前跟他唱双簧。
没料,这个混蛋居然让我好生失望,他跑上前绕着那个MM走了一圈,马上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嘴里还乐陶陶的犹自回味的说着:“不错。美女。”结果,我回头看去的时候,那MM已经跨上自行车走了。
“不错你不会跟人家搭讪的啊?你说,我们在这鬼地方碰到个美女容易嘛?”我忿忿的埋怨着。
“嘿嘿,忘记了。”搏贤讪讪的抓着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唉……”我为他叹息着。
利用教会、组织以及一些具有一定号召力的单位、个人来行使欺诈,可以使得更多人甘心情愿的受骗上当,如能同时放出诱饵,则能令更多人身陷其中。(节选自《中级骗术》)
其实不要小看骗术这门学问,一般的江湖小骗地摊上买本《初级骗术》随便翻两页,就能令周围很多没有防骗意识的居民蒙受严重损失,而中级以上级别的骗术指南一般地方根本无法购买,特别是《终级骗术》在上个世纪初全球发行量没超过一百本,以后就没再发行过,几经战乱,据本人保守估计,该书目前存世量不超过十本,而我们万家的这本藏书每代也只归长子所拥有……(选自《焦点人物——骗王之王万伯易》)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就再没在西塘镇乃至嘉善县见过一个长的勉强还能看看的女孩子了,这个搏贤,混到大四居然看到好看的MM都没什么想法了,真让人感到悲哀。
不过说起来也的确不能怪他,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敢在熟人面前耍耍嘴皮子的主,都四年这么相处下来了,要怪也只能怪我对他缺乏必要的认识。唉,要是志雨当时在场,估计可以轻易把那女孩子勾搭上。可惜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了,混了四年还不如人一小毛孩。
今天是在西塘的最后一天了,大家都各自买了些纪念品回去,明天去的下一站是江苏的苏州。想到苏州产美女,心里不由得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子,不过我们在西塘集体买的门票所介绍的景点似乎还没怎么去参观过呢,理应再好好的去参观一下再走。
于是,我、陈阳、凡白、侯赣修、李子隐五个人组了个小队一起又向镇上迈进了。
我们去参观的第一个地方据说当年是专门给人做纽扣的,里面橱窗里大大小小的纽扣弄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但据我观察这些破玩意完全就不值钱,我很不明了他们把纽扣藏那么好干吗,煞有介事的向人们推荐自己的那些纽扣无非也就是想骗我们买门票的钱,唉。
然后到了一个放着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把扇子的屋子,扇子兴许还值几个钱,但我估计他们只要有一年的旅游收入就应该能连本带利的把投资买扇子的钱给赚回来了。唉,尽是些一本万利的生意。
不过如果说这些生意还只是骗点门票钱勉强糊糊口的话,那个放满大大小小根雕的屋子就非常过分了,只许看不许摸这个我并不反对,毕竟这些根雕也是人家心血之作,但拍照居然还给收钱,如果说绝对不许拍照,这个也许还能理解,毕竟这些东西虽然有着很深的技术成分,但创意也同样很重要,一旦被人模仿了他的巧妙构思,然后一部分人还因为受他创意的影响而成了新一代根雕大师,且这些新一代的根雕大师还都不承认是受根雕作品的影响,那么估计哪怕他再臭屁,名声也该没过去那么响亮了。可关键却不是绝对的不允许,只要给钱,坐根雕作品上拍照都小KS,这么爱钱,他们干吗不去抢?
但直到我们去过那个叫做圣堂的庙以后,才豁然发现,原来前面那些我所谓的骗钱场所跟这个打着佛教名义骗钱的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认识我的人估计十个有九个都不会相信我原翰毅还能被人忽悠,而如果说我原翰毅还能被人忽悠,那这个忽悠我的人骗术估计就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可惜,我本人并不苟同这个说法。
我们一行五人进了这个被叫做圣堂的小庙宇里,导游小姐笑容满面憨态可鞠的指引我们让我们往左手边*,这我懂,男左女右,江湖算命的都能琅琅上口的入门口诀。可惜当时没往深处想,眼睛只被这个算不上漂亮但在这个小镇上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导游小姐的笑容所吸引了。难怪事后跟陈阳聊起,他戏言说我适应能力极强,哪怕跟一群外表非常之猥琐的女性在同一个环境下相处一辈子也不怕不能传宗接代,什么意思嘛!真是的!
随着渐渐的深入,我们到达了圣堂的最深处:一个很大的观自在菩萨赫然显现在我们眼前。导游小姐非常之热情的跟我们介绍起来,然后给我们抽签,并且强调说:“抽签免费哦。”我们几乎同时抨然心动起来,早把家里大人们说的“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说法抛在了脑后。
拿了签,我们随着导游小姐手指的牵引,来到了那个解签处,用他们的说法是先给五块钱香火钱,然后由他们专业解签大师免费解签。五块钱能解个签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五个人都给了钱,给了钱以后我们就被引到了一块屏风的后面,一排人齐刷刷的坐在那里,把我唬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紧张,来,过来坐我前面。”一个中年男子很慈祥的看着我。
庙里面不是都应该是和尚么,怎么……
“amp;……”根本不容我细想,那中年男子如唱RAP般对我评价了一通,我大脑完全被他弄糊涂了。
稀里糊涂的被他指引着到了一个卖香火的中年女子那。
“大香五十块钱一注……”
“买大的吧……”中年男子在边上煽风点火的说着。
欺负弱智儿童啊,五十块钱,你们去抢好了,我暗暗心里骂着,嘴上只说:“好贵,我可不要……”
“前段时间你家里人身体都不太好吧?买注香可以保家人平安。”
中年男子的话正说我心坎上,的确,我爸爸身体的确一直不太好……况且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使用这种方式替家人求平安并不能达到什么效果,单单为了周围人对我是否在乎家人的看法我也不得不这么买下,他们能一步一步最终造成我这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绝对是些骗子界一等一的高手,唉。
我没更深的去想就被中年女子催促着拿出了五十块钱,稀里糊涂的给了她,然后就跟陈阳拿着香在一个中型的鼎前拜了三拜。看到陈阳手里的香才一丁点大小我还挺得意,嘿嘿,老子手里的香至少可是挺大个的。
直到出了圣堂的大门,我手拿着里面的人给的护身符(其实只不过是块红颜色的木块,***,五十块钱只换来这个破玩意,这次亏大了)跟陈阳他们交流了起来。
“蓝伍同学,你在里面拿的香这么大个……”陈阳调侃着,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了然为什么我的香比他大的原因了。
“是啊,五十块钱买的呢。”我肉痛。
“靠!那么贵?”侯赣修惊呼着。
“是啊,我以为你那个二十块就差不多了呢,我的小香才十块。”陈阳似乎挺为我感到心痛。
“唉,郁闷!”出来以后我的大脑恢复了正常运转,再经过陈阳刻意的提点,心情不由的差到了极处。
“那你在里面一共花掉了五十五咯?我跟三儿、凡白还好,每个人就花了十五,小东也花掉了三十五块。”陈*本不顾我的感受,继续的把我的思路往这件事情上拉扯。
“唉……”其实对我来讲,被骗点钱所受到的伤害还远远没有自尊心受到伤害来得严重,一向自信对外界骗术全MISS我,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骗过以后的切肤之痛以及个人自尊心被挑战过后的苍白。
回到旅馆,郁闷了一下午的我在抽了几根烟以后,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毕竟也不只我一个人受骗上当,我们全班除了没去过圣堂那个鬼地方的同学以外,几乎全军覆没。(典型的阿Q精神胜利法)
初步统计了一下:大致有以下几种说法:
1、为了面子,不好意思不买。(诚实的吴解淦跟我一样被骗五十五块)
2、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虔诚的陈阳)
3、*,我想不买他们居然做出马上要赶我出去的样子。(可怜的侯赣修)
4、才五十五而已,给点香火钱也是要的呀。(挺能装B的隔壁班班长他们班四大丑男之首卢恐朱,名字还真*拗口,非好感)
5、我根本没去,怎么?被骗了?(大智若愚、大愚若智的完美体现者——搏贤)
唉,心理平衡了。
突然想静了,莫名其妙的产生这种感觉,其实分开一年多以后,心态也基本调整了,因为这本身也算不上是背叛,毕竟之前和之后我通过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为了别个男人才离开我,目前她依旧单身,依旧那么恬淡,离开我也许只是她的个性。
跑外面去给静打个电话,目的单纯的只为听听她比任何音乐还美妙的声音。
满足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再回到旅馆,在下面服务台碰到吴芳以及正在结算住宿费的鸿铿(自从我以其人道还其人身的整治过他以后,欺软怕硬的他对我明显没以前那么嚣张了,后来跟我的说话也都像孙子一样恭顺,因此只要他不侵害我们班同学的利益,我也不想再多整他,毕竟我也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原翰毅。”是吴芳的声音,“去哪玩了?现在才回来?”
“外面随便逛逛,李子隐呢?”我走到他面前。
“在上面跟人打牌。”
“怎么不上去看?”我很奇怪她怎么一个人坐在那。
“看的无聊,想在下面坐坐,你呢,过来一起坐吧!”
“呵呵,好的。”我走过去坐到她边上,“来两瓶酒喝喝吧,干坐着无聊的。”我提议着。
“好啊,我去买。”很奇怪,跟大部分人在一起,第一个主动掏钱买单的都绝对不会是我,倒不是我刻意这么脸皮厚,这个方面其实身边很多朋友都认为很费解,外表并不帅的我莫非天生适合吃软饭?(笑)
“不用客气,我去买吧。”
我弄来两瓶酒,在大厅内陪吴芳喝起来。
我就是喜欢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喝酒抽烟,酒吧里那种气氛我似乎天生不感冒。
然后。
陆陆续续有人从大厅经过,钟往晨、鲁蒂妃、孙若兰、马秋、何君燕……
然后又离开。
我忽然想到跟胡规畅在离开师院前在图书馆认识的那个MM胡小杰,对她,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说那是喜欢,那我就不会直到在这个时候才想到她,但如果说不喜欢,我也早可以放手让胡规畅去追了,而不用那么的舍不得。唉,有时候人最难了解的可能还是自己,失败过一次的爱情居然让我糊涂成这样。
我闷闷的又喝了一口酒,然后一边跟吴芳闲聊一边给她发短消息。
“我在西塘。想你了,电话打个过来。”我按了个发送。
“你那边电话号码多少?”不一会儿,她回了过来。
然后我去服务台问来了服务台的号码,然后发了过去。
“好的,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