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刺杀(1/2)
天边的红霞散发着眩目的华光,夕阳红通通的,如同小孩的脸蛋。虽然已是寒冬时节,但帝都城内仍然是人声鼎沸,热闹喧哗,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如今黄昏将至,虽然行人要少了许多,但街面上还是喧器吵攘,行人攘来熙往,更是有许多夜晚才热闹喧嚣的烟花场所纷纷开门迎宾,清水河上的彩船也是挂起了火红的灯笼。
向平扬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目光四处晃荡,脑海里却是种种思绪纷至沓来。在听完慕容霸天的讲述后,他又研究了很久梦极神图,可是还是一无所获,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出来。不管怎么摆弄,梦极神图上始终是那副怎么也看不明白的山水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副山水图,整副图粗糙至极,让人都不忍凝视。而如果说这是代表大陆上的某一块地方的话,估计任何看到这副图的人都不会相信,它完全只是几条线条勾勒出最简单最模糊的山水虚影,一丝一毫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研究了数天一丝头绪都没有,向平扬便打算在城中四处转转,看是否能有些意外的领悟。向澄的身份得到却认后,这一连几天,都带着大猩猩和飞鱼跟慕容香兰一起去城外捕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玩得不亦乐乎。所以向平扬此行才是一个人,当然他也乐得清闲片刻。
“快、快,云仙子今日登台演唱,这可是极其难得的啊,快点去抢个位置,要不到是没没地方了。”
“是啊,这次可是云仙子这个月最后一次表演,要快点赶到啊!”
“……”
就在向平扬低头沉思,缓缓慢步时,一阵躁动忽然找断了向平扬的思绪,向平扬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朝人流奔涌的地方望去。
原来是一家叫“玉宇楼”的烟花场所,向平扬不禁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换个方向,心内忽然一动。“玉宇楼”,自己当年在落日城击杀某个败类的时候,不是就去过一家同名的烟花之地吗?而且在里面还遇到过一个叫范芸的奇怪少女。
难道真那么凑巧,这里的玉宇楼和那里仅仅是同名吗?向平扬心中产生一丝疑惑,人却是在不知不觉中跟着人流朝百花数走了去。
“客官,里面请!”被迎客的少女甜美的声音惊醒,向平扬陡然一怔,抬头望去,却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玉宇楼门口。“呵呵,反正左右无事,进去坐坐又有何妨!”向平扬摇了摇头,在心底自嘲般的笑了笑,便跨步走进了玉宇楼。
屋内的风格装饰和普通的烟花酒楼并没有什么两样,上下两层,楼上的围杆沿着主台构成一个半圆,四周是一些房间雅座。楼下的主台上铺着一层淡绿色的地毯,整个大厅也是一片粉色调,红罗绸帐、炫丽屏风、美酒佳人,到处都充斥着旖旎的色彩。向平扬四处扫了一眼,便在一楼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刚抿了一口小厮送过来的绝品好茶,主台上表演的姑娘便陆续上台了。首先上场的是一个叫“渊红”的清秀姑娘,脸蛋清秀,明眸皓齿,到也算得上极品佳人。渊红表演的是琵琶伴唱,声音甜美,清脆如黄莺低鸣,一曲唱罢,立刻引起台下的宾客一阵拍掌喝彩。接下来又陆续有数名容貌绝佳各有特色的清官人登台表演,或唱或跳或弹,把整个玉宇楼内的气氛都给提了起来,每个宾客都是兴致高昂,喝彩声一波高过一波。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向平扬,他此时的目光虽然也是放在主台上,但大部分注意力却是放在了二楼的两间雅间上。刚刚向平扬*玉宇楼时便把每一位宾客扫视了一遍,而且后来的进来的每一个人,向平扬都没有放过。*那两间雅间的两伙人,是向平扬发现最有意思的。首先,他们明显认识,这从他们双方先后*却互相敌视的眼光就可以看出来;而且他们还肯定是这里的常客,这一点更是显而易见,不管是从老鸨还是那些宾客见到这两伙人的样子都可以很容易看出来;第三点,他们肯定不是来为这些已经表演的清官人捧场的,这更是从他们进来的目光就没放在主台上就可以看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为的是什么,向平扬大致也能猜出来,和这里大部分宾客一样,他们显然也是为那个什么“云仙子”而来的。
心中暗自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向平扬不由的摇了摇头,“云仙子”?他可不相信这等烟花之地能有什么女子能与仙子挂勾。当然这不是说向平扬俗气,只是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女子能当得上仙子之名,而且仙子也不一定高人一等。而世人总是那么的无知那么的庸俗,老喜欢用仙子这之类的虚名来冠称那些出色的世人。
“云仙子到!”就在向平扬思量间,小厮一声清喝,打断了他的思绪。本来吵吵嚷嚷的大厅也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是大家脸上的兴奋却更是溢于言表,满脸都是喜色,眼睛紧盯着帷幕,眨都不眨,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扫了整个大厅一眼,发现所有的宾客都是如此,向平扬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抿了一口热茶,也是把目光放到了主台上。此时,正好有着一名身穿青绿色宫装的女子,莲步轻移,款款走上主台。
女子一身水绿色宫装,脸上戴着的薄纱半透,绝世的容颜若隐若现,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丝风尘女子的庸俗之气,反而是透出一股轻灵纯仆的气息。感受到这一点,向平扬不自觉的多打量了这个女子几眼,顿时看出了一点端倪。
有意思!向平扬目光不停的在云仙子身上扫视着,这个女子身上竟然有着不弱的灵气波动,赫然是一名准一流灵士。如此年纪的准一流灵士,那天赋可是相当了得,但却甘愿在一家风月场所挂个牌子当清官人。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说了谁也不会相信。
当然向平扬也不是什么好奇心甚重的人,虽然对这位云仙子有了一丝兴趣,但还不至于有去一探究竟的*。不过既然如今让他碰到了,向平扬自然也不是那么就轻易揭过的主,反正他在慕容家又无事可干,说不定这玉宇楼正好可以让其解触闷,消遗一二。
而又就在向平扬这些念头在脑海中翻涌时,台上的“云仙子”已经调好素琴,小口微张,一段婉转如天籁的歌声在整个玉宇楼飘扬了起来。片刻后,“云仙子”结束了这段不知名的古曲,全场的喝彩击掌声足足响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堪堪消散。而“云仙子”清脆的声音也是恰好在整个大厅内响了起来:“感谢各位官人对我的支持,奴家有礼了!”说罢还真起身做了个万福,然后又陡然话音一转,“本来今晚奴家应该陪各位清唱几段的,但刚刚却突觉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还望各位官人能答应,改日奴家必定各位浅饮清唱到克洛。”
听到云仙子后面的一段话,众人脸上立刻挂满了失落,但却无一人出声反对,反而是“既然云仙子身体不适,那自然是休息为好”“对对对,云仙子还是保重身体才是首位。”之类的关心之语从这些家伙口中传出。
等众人都散去了,向平扬才嘴角含笑的从角落里缓缓起身跟着一名侍女朝玉宇楼的内院走去。刚刚云仙子最后的那袭话也让向平扬愣了一下,但他耳边随即响起的声音却马上为他解去了疑惑。
“向公子请留步,不知云儿是否有幸能请公子到奴家房中一叙?”这正是云仙子的声音,是她用传音入密的神通传到向平扬耳中的。听到这个话,向平扬当然是立刻一怔,双目如电的望向了云仙子,却见她只是转身下台,望都没有望自己一眼。
向平扬顿时是目光闪烁,心内念头急转,想了片刻,便是笑着抿起了茶水。
“公子,请跟我来,我们家小姐正等着呢!”少了云仙子,玉宇楼内的人群顿时少了小半,向平扬却是悠悠然的品着茶,自顾自的打量着玉宇楼。看来这个玉宇楼有很多秘密啊,向平扬双目眯成了一丝逢隙,闪着幽幽的寒芒。而就在此时,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女缓步走到向平扬身前,声音甜美而清脆。
向平扬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跟着这个侍女施施然的向内院走去。一路上,向平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让得在他身前领路的侍女阿香心中的好奇越发的浓重。她对小姐可清楚的很,从没有对什么王孙贵族、名流公子感兴趣,没想到如今却是主动要见一个这么“普通”的人,这是阿香纳闷不已的事。一路上,阿香不时的回头打量身后的男人,却是什么也没瞧出来。
“到了,小姐就在房里面,公子您自己进去吧!”阿香把向平扬领到了一间素雅厢房前,便拜福告退了。向平扬自然是轻笑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向公子这两年可安好?还记得奴家吗?”向平扬刚走进厢房,一道甜美的声音顿时在满室的香气中响了起来。向平扬抬头望去,脸上一愣,不禁轻声叫道“是你?范芸?”
“咯咯,没想只有一面之缘,向公子还能记得奴家,真是幸事啊!”女子一声娇笑,顿时满室都为之一亮,连向平扬都不由得瞧得怔了瞬间。
这个女子正是当年在落日城的“玉宇楼”与向平扬有过一面之缘的范芸。如今的范芸比起两年前来,少了一分青涩,却是多了一分妩媚的成熟风情。一身青色宫装,容颜如玉,双眸若水,娇鼻俏立,红唇贝齿,青色的衣裙更是难掩其玲珑有致的躯体,一颦一笑间闪动着动人的风彩,赫然是集妩媚与清纯于一身的女子。
略微打量了一眼范芸,向平扬便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端起一怀范芸早就倒好了的酒,一饮而尽。“好酒,范姑娘看来这两年过得还不错嘛,都从落日城迁到帝都了。”向平扬眯着眼睛笑了笑,抿了抿嘴,不动声色的轻声道,却是绝口不提范芸见他的意途。
“咯咯,向公子喜欢就好,奴家还怕区区俗酒,公子会难以下咽了!”范芸也是娇笑着回道,但脸上却又是马上一黯,轻声叹息道,“唉,奴家这些年虽然也算过得衣食无忧,但却比不上公子一心追求天道潇洒逍遥啊!”范芸这一叹,满室的光华都仿佛一暗,向平扬也不由的在心中一惊,这个女子的媚功真的是太厉害了。
再次自斟自饮喝了一怀美酒,向平扬似笑非笑的轻声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得范姑娘如此挂牵,怎么,范姑娘对在下这两年的行踪很感兴趣吗?”
此话一出,范芸脸色立刻一变,但马上又是恢复了正常,犹自娇笑道:“公子何必动怒,奴家绝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想和公子做一笔交易,相信公子一定会非常乐意的。”说出这句话时,范芸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望着向平扬的目光就貌似吃定了他似的。
“噢,说来听听!”向平扬放下酒怀,轻声说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见到向平扬一副兴致泛泛的样子,范芸没来由的失望了一下,但还是马上为向平扬斟满了酒,笑着柔声道:“虽然我确信公子肯定会同意这比交易,也相信公子的为人,但还是事先申明一句,不管如何,希望公子能保证,我们接下来的谈话,除了我们两人之外,不会再有第三者知晓。”说到后面时,范芸的如花笑靥第一次严肃了起来。
向平扬仍旧施施然的端起酒怀一饮而尽,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可是浑身散发出的凌厉气息却早告诉了范芸他的意思。
范芸见状,娇媚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脸上:“咯咯,向公子也不必太过紧张吗?这笔交易对你而言肯定是轻而易举,而且你肯定还相当乐意……好了,我也不再卖关子了,我要和向公子做的交易就是提拱向公子杀慕容极的机会,怎么样,公子可否愿意做这笔交易?”
向平扬目光陡然一凝,凌厉的眼神望向范芸,久未变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心中虽然有许多猜测,但怎么也没想到范芸说的交易竟是这事。要知道不久前,他才在帝国的那座边陲小城亲手击杀慕容极,却是没想到范芸竟会带来慕容极没死的消息。想起自己当年也杀“死”过慕容极一次,但慕容极却是活得好好的,如此怪异的事,当日自己却未曾去深究,如今要是慕容极还活着,这就足以证明一件事,慕容极一定练就了什么邪功。
心内虽然如翻江倒海般的冒出诸多念头,但向平扬脸上除了刚刚的一丝动容外,却又是恢复了一副施施然的表情,佯自微笑道:“怎么,范姑娘就这么有自信,在下会愿意做这种出力却不讨好的赔本买卖么?你只是提供机会,在下却是去冒险杀人,对在下而言,这好像怎么看都不划算吧?相信范姑娘会想到和在下做这笔交易,应该是比在下更想杀掉慕容极吧?既然如此,在下却是什么都得不到的替范姑娘杀人,于情于理都不划算吧?”
向平扬的这一番话完全是混淆范芸的注意力,同时探听范芸对自己这两年的行踪了解到何程度了的虚实。但范芸却是听得信以为真了,先是一愣,紧接便是娇笑着柔声说出了一句向平扬做梦都想不到的惊世骇俗的话:“以身相许,你敢要吗?”说这句话时,范芸整个人的还站起来微微朝着向平扬倾了过去,她本来就是坐在向平扬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圆桌,这一倒之下,俏脸几乎就是贴到了向平扬的脸颊上。
吐气如兰,美人玉面近在咫尺,向平扬顿时仿若石化了般愣住了,但瞬间又是清醒过来,立马惊慌失措的踉跄站起退了数步,同时脸上竟出现了一抹极其罕见的荒乱,夹杂着一丝淡若虚无的红润之色。
这一下到弄得范芸愣了一下,但紧跟着的便是她掩嘴的娇笑连连,一直笑到向平扬黑着一张脸用不善的眼神瞪了她半晌才止住笑声。
“好,我可以同意这笔交易,什么时候动手?”也许是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向平扬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几分冷漠,声音冰冷而凌厉。
范芸显然也知道现在是谈重要事情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提刚刚这件尴尬的事,而是神情严肃就丝不苟的回答道:“就今天晚上,现在!慕容极此时就在帝都!”
范芸再次丢出了一条让向平扬极度吃惊的消息,自己缕次没有杀死的仇敌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还不知晓,这让自己怎么能不吃惊呢?要知道刚和慕容霸天相认的时候,向平扬便和他提到过慕容极的事,但慕容霸天却说慕容极早就被他赶出了慕容世家,不能算是慕容世家的人,更不是他儿子的冷酷话语。而且当时向平扬甚至还能感觉得出慕容霸天说出这句话的决然,当然,具体原因,慕容霸天没讲,向平扬自然也是没问。
当然吃惊归吃惊,向平扬脸上仍然是不动声色,一副冷冷冰冰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不能醒响他似的。不过由于有刚才的那件事,范芸对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天才可是有了一些新的看法的,自然是不太在意他的表情了。
又经过了一阵协商,向平扬终于是和范芸制定出了杀死慕容极的计划,而且计划的时间是立刻执行。所以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有两道黑影化为两道幻影疾速窜出了玉宇楼,一道娇小玲珑,一道挺拔消瘦。
向平扬跟着范芸径直朝南门奔去,一路上,两人都是极速奔行,飞檐走壁,往往是脚尖轻*,人便已到了数丈外的另一栋屋顶之上。本来向平扬是可以飞行的,但范芸却是不行,所以只好在地面上奔跑了。街上虽然是灯红酒绿,喧嚣如同白昼,但路上的行人却没有一人注意到屋顶上极速移动的两人。就算偶尔有寥寥几名无所事事的醉汉不经意见瞧见,也只是揉了揉眼睛,纳闷自己今天怎么没喝多少酒就醉了。
范芸神情凝重,脚下速度却是不慢,往往是脚尖在院墙上轻轻一踏,人便如柳絮般轻轻的飘向了数丈外,而就是她这看似慢吞吞的悠哉赶路,却是诡异的速度奇快,就连在他身后的向平扬都不得不打起精神紧紧跟上。这就让向平扬心中对这个神秘的女子更加忌惮了一分,要知道向平扬的在地面上的速度可是比一般一流强者要快上许多的。
可是向平扬却怎么也不知道范芸心中此时却已是天翻地覆,向平扬不认识范芸此时曼妙的身法,范芸自己可是清楚无比。她这身法可是在古往今来的所有身法中速度都可以排得上前三的,自小成以来,可没有一个人在速度上可以和她比拟的,包括那些一流境界的高手。可是今天向平扬却打破了这个惯例,而且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还是未尽全力。果然是变态,范芸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便压下心中的惊讶,全力赶路了。其实这到是她高看向平扬了,向平扬此时也是使出了全力,只是他从来不习惯把喜怒表现在脸上罢了。
两人一路疾行,一路无话,转瞬间便出了城门,跃过了护城河,但范芸的速度却是没有一丝锐减,反而是更快了数分,这就苦了后面的向平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才勉强跟得上前面的那道窈窕的身影。
又行了半晌,范芸的速度终于认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处古木林中。向平扬颇为惊讶的打量了一眼这到外都是百年古木的老林子,在月光的映照下,处处显出古老阴暗的气息。他到不知道帝都南门的后山处还有这么一处充满了原始风貌的古林老林。
范芸却是没有理会向平扬,也没有开口解释,直接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棵古树前轻轻的在树干上拍了三下。“轰”的一声响,数丈外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看着灰尘尽去后裂缝中显现出来的台阶,就是定力惊人的向远也不由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范芸看到向平扬吃惊的表情,似乎是挺开心似的,掩嘴娇笑了数声,伸出纤纤玉手朝着台阶一指,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公子,请吧,欢迎来到地下城!”
向平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不矫情,直接一跨步,便踏入了台阶。台阶很长,两旁的墙上每隔几步路便有着一盏长明灯,长长的台阶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但向平扬仍能感觉到这条台阶是一直向下,延伸到地底无限远处。想到刚刚范芸所说的地下城,向平扬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不禁对这个建在地底的城池又多了几分遐想。
范芸自*地下通道后,神情便变得凝重了起来,收起了嬉笑的媚态。一路无话,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幽暗的通道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片光亮,那便是通道的尽头。果然,就在向平扬凝神望向那片光亮时,范芸娇甜的声音从人他身后轻轻的传了过来:“向公子,那里就是地下城的入口,你进去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露出惊疑的神色,只要跟在我身后就行了,也不要四处张望。总之一句话,就像平常赶路一样,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露出好奇,视若无睹,一切如常就可以了。”范芸这句话的语气一改平日的娇媚,反到是充满了严肃凝重。向平扬自然是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表示明白,只是心下又如何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又行了片刻,光亮越来越近,已经能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的热闹喧哗声,更是能从光亮中看到若隐若现的楼阁虚隐,以及青石街面上的熙攘人流。向平扬眼中惊异之色一闪而逝,想也没想,便是一跃,从光亮中纵身飞了进去。范芸脚步一动,速度陡然提到最快,也是紧跟其后的跃了进去,然后三两步到了向平扬身旁,与他并肩前行。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城池,无数的房屋楼阁林立,青石板路面四通八达,贯穿着整座城池。城池四面竟是高达数十丈的灰色岩壁,平整如境,如同刀削斧劈,一切而过形成的般,头向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光滑岩壁。岩壁上布满了一副副散发着奇异绿光的图画线条,这些图画线条分散得极度密集,几乎是遍布了整片岩壁。无数的绿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大片绿色莹光把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了其中,使得城池亮如白昼,整个空间都绿蒙蒙的,分外绚丽。
两人进来的通道入口就在其中一块灰色岩壁中底部,离地大约数丈,向平扬和范芸一先一后,直接落在了一条青石路面上。不动声色的四面打量了一眼这仿若鬼斧神工的巨大城池,向平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震惊,但眨眼间就消泯于无形。一副施施然的在青石路面上漫步走着,目光随意的四处乱瞄,没有丝毫异样,显然是谨记着范芸之前的话。
仅管向平扬面色如常,但他心中此时却是天翻地覆,无数念头纷至踏来。这座地下城池巨大无比,比起帝都也小不上多少,城池四壁和天顶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但向平扬实在是无法想像,单凭人力怎么可能建成如此宏伟的巨城。特别是那宛如被一斩而过光滑如镜的岩壁,向平扬可不相信那是人力能做到的,更不可能真是被什么人劈成的。
“向公子,传说中这座城池的四壁和天顶分别是被一个人一刀劈成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哦!”仿佛是知道向平扬在想些什么,范芸娇媚的声音正好在此时响了起来,而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股媚态。不过这次向平扬可没有任何惊艳之意,而是脑海中宛如如晴空霹雳的一响。“什么?”脸色完全是瞬间呆滞,直接失声轻哼了一句。
似乎是很喜欢看向平扬吃惊的神情,范芸立刻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直到向平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恢复了淡然的样子,范芸才缓缓停下笑声,轻声解释道:“地下城传闻是数万年前武神所建,而那灰色岩壁和天顶传说就是武神用一把绝世神刀用盖世神力一刀壁成的。而这也正好解释了这座地下城为何经历了数万年而不朽,甚至连一丝破损都没有。但更加让人对此传说深信不疑的是那四面岩壁上刻着的神秘图纹,经过数万年历代天才的钻研,已经可以确认这些图纹全部都含有天道至理在其中,而且极度深奥。在这世界上,对天道的理解,又有谁能比得上武神,更不要说把这些天道用用图纹给描绘下来,要是有人能办到,也唯有武神了。地下城一直掌握在天道门手里,数万年来都一直在运营着,几乎已经成为了人类的圣地。这里藏帝卧虎帝蛇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但无可否认的是这里绝对集聚着人类绝大多数天才,能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人。所以到这里,一定得小心谨慎,特别是不要随意招惹这里的原住民,因为他们都是武神的后人,有很多都是隐世高手。虽说天道门名义上是这地下城的管理者,但这里的原住民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范芸的声音在向平扬的耳边徐徐响起,一段关于人类族群的惊天秘密就这样被缓缓披露。向平扬是越听越心惊,脸上虽然还是一丝震惊都没表现出来,但心中却是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地下竟有一座存在了数万年的城池,而且还是传说中武神所建,更令人震撼的是这里竟还有武神帝临天所遗留的关乎天道的描述。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让人震惊了,但向平扬却相信这里一定是武神帝临天所留,不因为什么,仅仅是一种直觉。
“范姑娘,真没想到这帝都地下还有这么座宏伟的的城池,不过这似乎与我们此行的目的并没有多大关系。还是说范姑娘确定慕容极就在这座城池中呢?”沉呤了片刻,向平扬平复了一下心境,便缓缓开口了。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范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眼眸流光一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朝着街道尽头行去。向平扬自然是微微耸了下肩,无所谓的跟了上去。
又行了半晌,穿过了数条街道,范芸终于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座豪华的府邸,范芸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逝,而这恰好被望向她的向平扬给捕捉到了。向平扬神色一动,但是却什么也没问,反到是仿佛若无其事的依旧把目光望向范芸。
果然,范芸娇美的声音紧跟着便是在向平扬耳边响了起来:“慕容极便是住在这里,我现在就带你去他所在的密室,你随时准备动手吧!”说完,范芸便是直接双脚在地下一点,人便如同一片柳絮般轻轻的飘进了府中的院子里,向平扬当然是立马跟了上去。
府内空旷无比,厢房林立,假山幽径,奇花异草,争相辉映。向平扬紧跟在范芸身后,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虽然这座府邸豪华无比,里面的各种摆设也是一切如常,但他还是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这座大宅院里竟一个人也没有。偌大的豪华府邸竟一个人也没有,这也太诡异了。但向平扬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这个问题上多久,因为范芸已经轻车熟路的穿过数间厢房,七拐八拐的窜进了一个密道内,神色变得极度严肃起来。向平扬神色一凝,体内玄功流转,内心已经暗自戒备了起来。
又行了片刻,走在前面的范芸陡然脚步慢了下来:“马上就到了慕容极修练的地方,入口被他设了禁制阵法,普通人根本进不去,但我想这肯定拦不住向公子的。向公子等下直接暴力破解就行了,这样虽然会惊动慕容极,但想必向公子也不屑于*吧!”说到后面,范芸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神情过于紧张,马上又恢复到了巧笑嫣然的神态。
向平扬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打量着四周:“范姑娘到看到得起在下,只是在下有个疑问,我想范姑娘应该可以自由的出入那什么禁制吧,为什么范姑娘不去把慕容极给引出来,让我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岂不是更加万无一失。我想这对于范姑娘也不应该是什么难事吧!”
“的确不难,但我不想独自我这个人相处,哪怕只是一刻时光。”范芸没有否认,但却是给出这么一个让向平扬摸不着头脑的答案,然后便不再说话,而是绕过一个弯口拐进了一个相对较窄的岔道中。岔道尽头是一团闪着光亮的云雾状气体,无数金色细线在其中穿梭*,显得古怪至极。向平扬凝神望了过去,却什么也看不明白,只是看到一团由无数金色细线交织成的一团云雾状气体。
“相来那就是范姑娘所说的阵法禁制了,果然有几分古怪!”向平扬心中一凛,他对未知的东西从来都不缺乏敬畏感,这是这么些年养成的良好习惯。
那处禁制离向平扬两人并不远,以两人的速度,仅仅是片刻间就走到了。到了近前,向平扬才看清整个禁制,一团团白色的丝线组成了整个云雾状气体的外围,无数细小的金色电弧在其中穿梭不定,仿佛无数欲择人而噬的小蛇。看清楚整个禁制,饶是以向平扬的心性,也不由的从心底升腾起一丝寒意,这个禁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就有这么厉害的攻击,暗里还知隐藏着什么明堂了。
“向公子,怎么,咯咯,这就吓住了!”向平扬神色那一瞬间的变化并没有逃过范芸的双眼,她顿时咯咯娇笑了两声,揶揄道,“真没想到身为一流强者的向大公子也会被这种虚而不实的玩意吓住了,还真是令小女子意外啊,咯咯!”
“呵,这也没有什么,在下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被这些唬人的东西给怔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向平扬却是无所谓的淡淡一笑,望着闪动着寒芒的禁制,再次向范芸确认道“只要我用尽全力对着这个阵法攻击就能破解这个禁制了是吧?”
范芸眼里闪过一丝亮色,同时非常肯定的点了点脑袋:“不错,公子全力一击必定能毁掉这个阵法。破坏掉这个禁制后,公子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里面杀死慕容极,慕容极此时必定在血池里打坐练功,此时可是慕容极最为虚弱的时刻。”
向平扬心中虽然有个最大的疑问,范芸为何会对慕容极如此了解,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但他更是明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机,也没有询问范芸口中的血池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右拳上流转着白色的气流,一拳轰击在了云雾团上。
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没响起,拳头击在“云雾”上就仿佛打在一团真正的棉花白云上,这就是向平扬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在意,一流境界的强者厉害之处可不是在力量上。无数的白色气流从虚空中出现齐齐的汇聚到向平扬的右拳上,然后朝整片“云雾”上扩而去,而那些看似凶悍的金色电弧就有如遇到克星般,纷纷的避退消失,眨眼间便踪影全无。至于那些白色云雾在失去了金色电弧的掩护后,也是专迅速被天地之力一扫而空。
一个青色石门出现在了禁制之后,向平扬没有丝毫迟疑,拳头直接继续轰击在了石门之上,这次却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响了起来。青色石门应声而碎,向平扬不待范芸开口,人便化做一道黑影疾速掠向了石门内部的空间。
石门内部的空间并不大仅仅两间厢房的大小,四面都是青色巨石堆砌成的石壁,数盏长明灯悬挂在墙壁上,地面上也是空旷无比,除了中间一个长宽各一丈装满血红色池水的青铜古池,再空无一物。当然池中还有一个人,向平扬必杀的一个人,慕容极。
慕容极赤祼着身体浮在血色池水之中,仅仅上半身露在外面,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但就在向平扬闯进去,目光望向他的时候,慕容极也似有所感,眼睛了陡然间睁开,与向平扬双目相对。四目相对,一阵无影无形的火花在空气中相碰,让对望的彼此两人瞬间都看透了对方。让向平扬意外的是慕容极竟然在短短的数月间修为再次突破,达到了和他一样的一流境界。不过他也仅仅只是有一一点意外,没有丝毫的担心,不管慕容极变得多强,他都有着必胜的信心。
“你果然没死!”向平扬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淡淡的开口了,“我已经杀了你两次,这是第三次,这次,你不会有任何侥幸,我会彻底的杀死你!”语气平静得就像两个好友之间的对话一样,丝毫看不出生死大敌的样子,要不是话中带着如此决绝的生与死,恐怕还真没有人会以为两人是生死仇敌。
“是吗?”慕容极的声音同样平静如常,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他眼里的那抹狠色却出卖了他,“你以为你这次还能击败我?你以为范芸那个*把人带到这来,你就能杀得了我?你以为知道我的一点小秘密,带着这个家伙闯到这里,就能置我于死地?”慕容极目光在向平扬和范芸两人身上游荡,一脸讥笑的一连反问了三句,最后一句却是对向平扬身旁的范芸所说的。
“不是击败,而是杀了你!”对于慕容极的话,向平扬丝毫不为所动,摇了摇头,一脸漠然的肯定的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明明被我杀了两次还不死,但无非就是什么分身一类,这个应该就是你的本体吧,这次,你必死无疑。”说到最后的几个字,向平扬的语气更加的肯定,仿佛杀死慕容极真的是必然的事。当然这也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不起的自信,经过几个月的提升,他不相信这世上现在还有自己对付不了的一流境界,虽然此时他还只是一流境界中阶。
而听了向平扬话,慕容极脸色顿时一变,似乎被向平扬说中了一般,但转瞬他又轻轻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多出了几分说不出的狰狞:“哈哈,你果然聪明,竟然能猜到几分我的秘密。但这样又有何用,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话音刚落,慕容极便动了,血色水池“轰”的一响。他直接从水池中冲了出来,疾速掠向向平扬,一层天地无力自动浮在了他身上,形成了一件白色云团把他*给罩在了里面。更是有无数的天地元力在他拳头上汇聚,径直轰向向平扬的脑袋。
向平扬淡淡一笑,仿佛胜券在握,不慌不忙的一拳横向击出,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拳速度却是诡异的快到了极点,眨眼间就挡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空,恰好与慕容极的拳头相撞。一股无形的劲风以两人拳头相交处为中心,陡然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开。无数天地元力四溅飞舞,击打在墙壁地面上发出“砰砰……”连续不断的爆鸣声。
向平扬岿然不动,慕容极却是闷哼一声,跌落在地而上踉跄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这第一招交手,慕容极便是萿了下风,吃了一个暗亏。这也是他自讨苦吃,明知向平扬那变态的怪力,还要和他硬拼,这纯粹是找不自在。
占了上风,向平扬可没有得理饶人的习惯,没等慕容极站稳,他便双脚在地面上重重一踏,人便好如同一道闪电般射了过去。一团天地元气在他手掌上不断的旋转汇聚,一个白色的光球缓缓的成型,正是元气波,惊人的威压也伴随着无气波的成型缓缓升腾而起。慕容极脸色一变,想也不想,一声轻喝:“血魔甲!”,他的身体竟在瞬间浮现出一件血色战甲,无数古怪的金色符文在战甲上流动,让这件战甲看起来更加的神秘异常。
在这件古怪战甲出现的瞬间,向平扬敏感的觉察到到天地之间的灵气刹那间为之一动,飞快的朝那血色战甲上涌去。没有多想,面对慕容极,向平扬面色第一次变得慎重起来,在半空中的身体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分,直接化为一道肉眼都看不清的流光射向慕容极。数丈的距离瞬间便至,元气波不偏不倚的轰在了慕容极的血色战甲上。
“砰”,这次却是一声巨响伴随着爆炸的流光炫彩在石室中响起,然后无数失控的天地元气在石室内乱窜,把整个石室都炸得坑坑洼洼,也幸亏这间石室够牢固,要不然说不定就要被这一次爆炸的余波给彻底给毁掉。那正中间的巨大血色水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是轰然破碎,血色池水洒满了地面。
范芸本来就是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人的战斗,在此之前就开启了一个能量护罩,这些压缩的天地元气和地上流淌的血水自然是对她没什么影响。而处于爆炸中心的向平扬与慕容极两人那就没这么好运了,在爆炸的瞬间,两人便被交织的天地元力给抛飞了出去。烟尘淡去,天地元力缓缓恢复平静,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向平扬是衣衫破碎,简直到了衣不避本的地步,脸上也是黑不溜秋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难民营里走出来的似的,狼狈极了。不过慕容极却更是不堪,脸上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那什么“血魔甲”早就消失不见,连身上遮体的天地元气都被炸得消失了,露出了**裸的身体。
呸!在见到两人的模样后,范芸立刻是轻啐了一口,迅速的别过头去。
“好,你很好!”慕容极狠狠的盯着向平扬,咬牙切齿的连说了两个好字,“没想到今天你还能还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不过这也到此为止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所修练的古往今来的第一奇功,你也该死得冥目了,出来吧,血魔化身!”
慕容极最后一句却是像在如召唤什么,果然,他话音刚落,半空中的天地元气陡然一阵紊乱,然后一个黑幽幽的方圆丈许的漆黑巨洞凭空显现。一道人影一个跨步从里面步了出来,赫然是“另一个”慕容极,不应该说是他所的什么“血魔化身”。
望着这个从黑洞中走出的“慕容极”,向平扬目光立刻为之一凝,脸上露出了似有所思的神情,可是却并没有什么惊惧之意,也不知道是他天性淡然,还是另有什么底牌。而范芸却是一脸骇然的望着这个仿佛从虚空中走出的“慕容极”,也忘记了慕容极的***。只是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还夹杂着一丝淡到极至的恨意。
当这个“慕容极”走出后,黑洞便立马消失了,两个慕容极都用狰狞的目光望着向平扬:“向平扬,你是第一个逼到我本体分身同时对敌的人,应该感到荣幸。而且你能见到如此盖世奇功,也该死得冥目了,受死吧!”召唤出了分身,慕容极仿佛找到了无穷的信心,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居高临下。而几乎在他两具身体异口同声声的说完话的同时,两具身体都动了,分上下两方直接冲向向平扬。
望着冲上来的“两个”慕容极,向天恞然不惧,神情漠然,只是*控着四周的天地元气在自己身边疾速汇聚。慕容极召唤来的这个“血魔分身”也是一流境界,而且很显然“两个”慕容极共同对敌显然不可能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向平扬也明白这点,但他却也有着绝对信心的底牌,只是不到最后刻,他不想使出来罢了。
“两个”慕容极在冲到半途中时候,身体上同时再次浮现出了之前出现过的那种古怪的血魔战甲。只是这次的战甲上流动的金色符文要更加疾速,也要更加繁密,闪烁着奇异的古怪光泽,竟然不再带有狰狞之感,而是凝聚着一股让人心悸的肃穆寒意。
向平扬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彩,双臂轻轻举起,无数天地元力如百川归海一般疯狂的朝他双臂上急涌而去,眨眼间竟形成了两个小型漩涡。金木水火土五形灵力同时被召唤而出,竟在瞬间水**融在了一起,形成一种乳白色的液态能量,其中蕴含的灵压仿若实质。
与此同时,慕容极也冲到了向平扬身前,他身上的血色战甲突然亮起刺目的血光,无数血色玄光宛如利刃*般罩向向平扬。向平扬却是双目一凝,被乳白色奇异液态能量的双手陡然一张,在身前轻轻画了一个圆,那些乳白色奇异能量随之一动,竟就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护罩把他整个人给挡在了后面。随之而到的便是慕容极身上所*出的那无数血色利刃,那些利刃同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而数量更是仿佛无穷无尽,认人望而生畏。但就是这些古怪的血色利刃,射到那已经化作一面椭圆形镜面的乳白色能量罩上时,却是毫无生息,仿佛泥牛入海,竟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带起,仿佛那镜面是无形的般。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慕容极神色顿时一怔,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转瞬就变得狰狞而疯狂,厉声咆哮:“向平扬,你以为躲在这狗屁护罩后面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看你能挡得下这些血刃,是否能挡得住我的血刀!”话音刚落,两个慕容极身上的血色战甲忽然轰然炸碎,瞬间化为无数血色气流把慕容极整个身体给笼罩在了里面。而紧跟着这些血色气流又是一阵急剧翻涌,竟不断的拉长变型,眨眼间就变作了一把长约丈许的血色弯刀,刀身上流转着无数的金色秘纹,让这把样式恐怖的“巨刀”更多了几分神秘。
这把“巨刀”在空中一显现出来,顿时一阵嗡鸣,周围百丈的天地元气也是随之变得紊乱。不过却不是像向平扬所使出的白色古怪能量一样疯狂的吸收四周的天地元气,而是发出一股奇异的能量把方圆十丈的天地元气都扫之一空,竟是强行的排除了天地元气,使之四周都充斥着其散发的一种带着血腥气味古怪能量。
这种天地能量的大变动,向平扬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但他也仅仅只是双眸一道亮光,但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仍然平静的控制着身前的乳白色能量,似乎是对其颇有信心似的。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血色金纹“巨刀”又是有了新的变化,只见其突然一阵急剧的颤抖,所发出的嗡鸣声也是突然间变成厉啸声,就仿佛一头绝世凶兽的嘶声厉吼一般。而同时一阵血色的无形能量也是以巨刀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开,整个石室的天地能量都是为之一阵颤动,然后转瞬纷纷溃散,化为最原始的气流消失在茫茫虚空中。整个石室竟在短短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无任何天地能量存在的空白区。“巨刀”还没有斩下,就霸道如斯,凶威当真是无法估量。
但向平扬所弄出来的乳白色能量同样不是凡品,在这强烈的能量冲击下,仍旧一丝晃动都没有,仿佛一块磐石一般,要不是其表面上的能量液体时刻不停的缓缓流动着,怕看到它的人还真会把它当作一块椭圆形的古怪玉石。
不过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血色巨刃在这阵发威之后终于把力量积蓄到了顶点,对着向在赐就是一斩而下,一道巨大的血光从巨刃上一闪而出,瞬间就到了向平扬身前,击在了乳白色能量护罩上。
威势极度恐怖的“巨刀”对上神秘异常的乳白色液态能量护罩,恰好是针尖对麦芒。两者相交,一阵恐怖的威压顿时是从两者交锋处传了出来,紧接着传开的就一圈又一圈的无形光波能量,所过之外简直是排山倒海,碎屑纷飞,本来就被摧残得“惨不忍睹”的石室这次更是瞬间满目苍夷。
站在角落里观战的范芸在这阵能量光波传出的瞬间便是脸色一变,神情凝重,手腕急抖,身前立刻多了数层散发着五颜六色的能量光罩。但这些能量护罩仅仅只是支撑了数波光波能量便一阵颤动之下纷纷破碎。范芸来不及再布下护罩,仅仅本能的把双手护在了身前,便被接接踵而至的下一圈能量波给抛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青石墙壁上。“噗”,范芸踉跄的从地上跃起,脸色苍白的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但她却顾不上擦拭血迹,而是立刻神情疑重的双手掐决,*微动,一股迷离的雾气缓缓的升腾而起,把她的身影给罩在了其中,若隐若现,神奇异常。方到此时,范芸才吐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不过,望向已经停止散发光波被五色光华所笼罩的战团,范芸眼里却是多了一抹骇然。
这时,血色巨刃和乳白色能量对撞所引起的天地变化在刚刚那阵发威后已经渐渐平息。五色光华缓缓淡去,露出了悬浮在其中三道身影。“两个”慕容极身前的血色巨刃已经消失,重新变幻成了血色怪甲套在其身上,那血色竟没有淡去一分,反到是鲜艳了几分,真是古怪异常。更为诡异的是慕容极面色也隐隐透着几分血色,闪着妖异的光泽向平扬却是脸色微白,嘴角含血,但身前的乳白色能量也是没有消失,只是略微稀薄了几分,化为一团*在其身周。
望着慕容极的样子,向平扬神情第一次变得凝重了起来,语气低沉的哼了一声:“邪功!”
慕容极嘴色浮现一抹怪笑,嘎嗄怪笑道:“哈哈,邪功又怎么样,能杀死你的就是盖世邪功。你千不该万能不该就是听这个女人的话,到这里送死,哈哈哈……”见到向平扬受伤,慕容极似乎极度开心,笑得猖狂至极。
“是吗?”对于慕容极的话,向平扬并没有动怒,只是神情凝重的微抬脑袋,双目中两道精光骤然射出,“希望你修练的邪功有你自信中的这么厉害。你的攻击已经完了么,这回该我了吧!”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向平扬却一点征求的意思都没有,话音刚落,他便动了。身形一闪,在空中带起数道残影,拳头上覆盖着一层乳白色能量,就这样亳无花巧的袭向了慕容极。
看到向平扬如此轻松的一拳,慕容极冷笑了声,露出一丝驾蔑的神情,也是轻描淡写的一拳打出,拳头上散发出一圈血色光华,他身上的血色战甲上同时有着一丝丝能量传递到拳头上,为其增添了更强的力量。
就这样两只拳头硬碰硬的在空中相交,又是一阵能量风暴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只不过这次的远没有刚刚那次的强烈,仅仅是震得满室轰鸣了片刻便消泯于无形。两人皆是退了数步,向平扬脸色更加苍白了数分,而慕容极脸上的血红色光泽却是更加浓厚了几分,看起来更加的诡异森然。
“哼,还真是邪功,为了练功也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躲在白色雾气中的范芸看到这一幕顿时是冷哼了一声,心里对慕容极的恨意更是加重了几分,同时心里对向平扬也是开始隐隐担忧了起来。向平扬对慕容极的*是一丝不解,但范芸却还是知道一二的,他所修练的*力量的源泉就是血液,而且还是人血,那之前在地上流淌的如同血液一样的液体根本就是血水,而且还是人血精华。这种邪功修练虽然极度残忍血腥,但威力同样恐怖无比,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盖世邪功。
两人一拳之下不分胜负,几乎是同时又都是一拳打出。“轰轰轰……”短短的一瞬间,两人的拳头便相交了数百拳,几乎每一次碰撞,向平扬的脸色都要白上一分,而慕容极脸上却是要红上一丝。就这一瞬间的交手,当两人停下来微微*的时候,便是一个面白如纸,一个脸红如血。
平复了一*体里翻腾的燥动血液,向平扬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浑身上下都腾起了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疯狂战意。他身体周围*着的乳白色能量也随之“沸腾”了起来,不停的翻滚流动,眨眼间竟幻化成一条白色长蛇一下从其身体上脱离了出去,如同闪电般的击射向了慕容极。
这样大的变故,慕容极自然是不可能没有注意,但奈何向平扬这一招使得没有一丝征兆,而那条乳白色“长蛇”速度又快到了极点,几乎刚刚成型,电射而出,就到了他身前。所以慕容极也来不及使也什么防御手段,只来得及轻轻的抬起手壁,挡在身前,长蛇便已袭至。
“轰”乳白色能量长蛇威势极度恐怖,简直比刚刚慕容极使出的那招血色巨刃还要强上几分。一击在慕容极的手臂上,顿时轰然炸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能量光波朝四周扩散开去,把整个石室地面、墙壁再度削掉三尺。范芸身体外的白色雾气一阵急剧的抖动,但还好是挡住了这四溢的能量,没有破碎。另一个虚浮在空中没有被攻击的慕容极也被这股能量风暴给抛飞了数丈远,差一点就甩到了墙壁上,狼狈至极的在最后关头堪堪停信身形。
不过被乳白色能量“长蛇”给正面击中的慕容极可就没有这么走运了,身上的血色战甲四分五裂,全身上下一共多了十个拇指大小的血洞,鲜血汩汩涌出,气息奄奄。那十个血洞是由于浮白色长蛇在炸开的瞬间又弹出十股恐怖的能量刃,瞬间击穿了慕容极的身体,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破坏着他全身的经脉。此时,他身体内部已经被那十道能量刃给破坏一空,慕容极这个身体又算是彻底废了。
慕容极的一个身体竟是被向平扬这一击给打得重伤濒死,可见向平扬这一招的强悍。但向平扬在使出这招后,体表便是再也没有了那神奇的乳白色能量,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更是一阵晃动,仿佛虚弱不堪了般。看来为了使出这招,向平扬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啊。
这股乳白色能量其实是向平扬最近的进步,通过对元气波的钻研,再加上他自己的感悟,他终于是创出了这只属于他自己的绝招,当然这也仅仅只是雏形罢了,离真正的大成还远着了,不过威力已经是相当强悍了,已经是他最大的杀手锏。
脸色阴晴不定的望了了一眼向平扬,见到他体外的乳白能量已经消耗一空,慕容极脸上又出现了狰狞之色,而且还带着浓浓的恨意,同时还挂着一丝厉笑:“哈哈,向平扬,你的绝招的确很厉害,但却只有一击之力,看来这次是我赢了,你输了,而且没有翻身的机会,会彻底的被我杀死。哈哈哈……”说到后面,慕容极似乎是笃定胜利在望,笑得越发的猖狂。
“是吗?”向平扬却没有一丝紧张,依旧不紧不慢的轻声反问,同时垂下的双手又是缓缓抬了起来。一股白色光华顿时是升腾而起。对面的慕容极看到这熟悉的一幕,脸立即是绿了,不再说话,直接手握拳头,带起一阵血光就朝向平扬冲杀而去。
他先之所以那么自信,那是因为笃信向平扬已经无法再次使出那种恐怖的乳白色能量,可是没想到一切不尽人意,向平扬竟还有这种能力,他自然是慌了,恨不得马上把向平扬击杀当场,在其释放出乳白色能量之前。
只是既然向平扬早就做好了准备,又怎么会让慕容极得逞。他迅速后退,同时冲身后的范芸大声喝道:“范姑娘,快帮我挡住他这一击,成败在此一举!”范芸一直在关注着战场的变化,此时听到向平扬大喝,也不含糊,几乎是瞬间冲到了向平扬身边,身上一股雾气扩散而开,把她自己和向平扬统统笼罩了进去,同时还不断的向外侵蚀,转眼间就和疾速奔来的欧阴极触碰到了一起。
慕容极立即是感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蚀从这看似无害的淡白色雾气中传来,这股腐蚀竟恐怖到已经威胁到他周身血色能量的地步。若是在平常,慕容极自然是不会在乎这等雕虫小技,但如今他自己都已经是消耗极大,根本就无法无视这等惊扰。更重要的是此时他不能耽搁,不然就极有可能被向平扬击杀。
所以在接触到白色雾气的刹那,慕容极脑海中念头疾速翻腾,几乎是在瞬间便做了决定。一声大喝,陡的喷出一股赤红的鲜血,同时身体之上的血红色战甲轰的一声爆破,无数的血色能量四溢,一下便冲散了那包裹在他身周的白色雾气。慕容极再次化为一道流光疾速逼近向平扬,而他身边的变故此时还没有结束。只见那些四溢的血色能量在冲散了白色雾气的同时,又是一阵翻滚,竟把慕容极喷出的那口鲜血给吸了进去。不,应该说是慕容极喷出的那口鲜血融入了他身周的血雾中。血雾顿时一阵翻腾,竟在瞬间变得狂暴了起来。
范芸自然是没有预料到慕容极到这这个地步竟然还强悍如斯,自己的攻击竟然连阻止他瞬间都做不到。不过范芸毕竟也是准一流境界的高手,虽惊不慌,在瞬间便是无数各色灵光从她身体上冒了出来,一股脑的击向慕容极。
在这一刹那,范芸可谓是手段尽出,各色灵光皆是携带着惊人的气势呼啸着冲向了慕容极。在他身边的向平扬看到她这一瞬间的手段,也是不由的暗暗点点了头,果然不愧是准一流境界的天才,光凭这些手段就足以显示她的不凡了。
那边的慕容极却是另外一翻光景了,只听他怒吼连连,被范芸无穷无尽的攻击给弄得一阵手忙脚乱,他此时简直是恨不得剥了范芸。只是他已经没这个机会了,有了这片刻的拖延,向平扬手上的乳白色能量团已经再次成形,只是在这乳白色能量团成形的刹那,向平扬脸色已经白得惨无人色,甚至是连身躯都在隐隐颤抖,看来他也是到了极限了。不过此时,他嘴角却是挂着一丝浅笑,手上拳头大的乳白色能量团划过一道简单的弧度呼啸着冲向了慕容极。
“轰”的一声巨响再次在残破不堪的石室中响起,一股惊天的能量威压伴随着一团红白相交的凌乱能量流在石室中心爆发。范芸感紧带着虚弱不堪的向平扬退到了石室的角落,以免被混乱的能量流波及到。而她的眼睛却是和向平扬一样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爆炸的中心,他们虽然心中都有绝对的信心,但还是要亲眼看到慕容极的消亡。
足足过了片刻,那股能量乱流才缓缓的消失在空气中,同时也显现出了爆炸中心的景象,只见本就差不多被削掉了三寸的地面再次被削掉了几寸,一道儿狼狈的身影在那摇晃的站着,只是不停的咳着鲜血。
看到此时的慕容极,向平扬脸上最后的那丝担心消失了,嘴角再度勾起了一丝浅笑,他一眼便看出慕容极全身经脉尽断,五脏六腑俱碎,绝对是活不了,只不过还剩最后一口气罢了。慕容极此时的确是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凶狠的眼神望着向平扬和范芸,片刻后轰然倒下,死时眼睛也是狰狞的睁得大大的,死不冥目。
向平扬终于是吐出了一口气,身体便是一阵虚弱,就要朝地上跌去,幸好是范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向平扬这才没有坐倒到地上。
“真是的,有那么不堪吗?不就杀了一个败类,搞得自己跟什么似的,真是差劲!”范芸美目横着向平扬,嘴里故作嗔怪道,可是脸上却满是笑意。
向平扬当然也是明白范芸只不过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微微喘着粗气,一边恢复着,一边也顺着范芸的话接了下去,脸上出现了一丝揶揄之色:“是啊,本公子就是这么差劲,但还是击杀了恶贼……那个……好像谁曾经说过要以身相许的吧,不知道如今是否肯兑现了!”
范芸没想到向平扬会突然提到这件事,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罕见的红润,绝美的容颜更显*,百媚丛生,向平扬一时也不禁看得怔了一下。范芸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即是伸出宛如葱根的玉指在向平扬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娇笑道:“当然愿意兑现了,公子要什么时候娶奴家呢?”说着她还整个人朝向平扬贴了过去。
一阵处子清香入鼻中,向平扬心下顿时一阵别扭,正待避让,一股奇异的波动竟在石室上空传到了出来。同时,向平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