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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斗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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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刀轻轻握住她的手,只感柔若无骨,心里更加百般受怜。

郝冷翠触得白江刀温暧的大手,只觉心头无比温暖,轻声道:“白大哥,该走了,山西离这儿很远哩!”

白江刀闻言点点头,温柔地道:“妹子,你先上少林吧!想来苏大哥已到了少林了,你可得找到他,那就不用怕水印教的人了。”

怎么,你还有一个苏大哥?

就象妹子也有一个晴姐姐一样。

你苏大哥长得英俊么?

你问我苏大哥长得俊不俊,哈哈,苏大哥不但人俊,武功更俊,他是武当派的弟子,那日和我在迥龙镇上一结投缘遂互称兄弟的,他的武功高出我不知多少倍,当日在酒楼上和至尊门的何飞吟大侠斗了个平手。

“至尊何飞吟?”

“不错,何飞吟不但武功极高,人也介乎于虎龙之间,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物,但我们三人也是好朋友。”

你看晴姐姐与苏大哥可以成为一对儿么?

白江刀一听,心中大乐,妙,妙,想起来他们倒是一难壁人,呵,我可是笨到家了。

这小子,想得倒美,以为郝冷翠以苏傲松与婉儿两个人来暗示自己,一刹间越想越美。

“呵,你想歪了,你这人真的坏死了。”

白江刀嘻嘻傻笑,忽尔面容一整,柔声道:妹子,你等我啊,语言神态之间,流露出了无限真挚的情感。

郝冷翠眼圈一红,含羞地点点头,刹时,两人都相对无言,饱含深情的双眼,已足以代表了一切。

白江刀如飞而去,宛如风驰电掣,眨眼之间将三官庙抛得远远,行得一日找个客栈宿了一宵,第二天,便急如星火一般赶路,不管小道或官道,照样施展绝顶轻功,也不管惊世骇俗。

响午时份,便已到了潼关,潼关地当黄河之曲,据崤、函之固,扼秦、晋豫三省之要冲,关城雄居山腰,下临黄河,奈称险要,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出了潼关,又一下折头向风陵渡,渡过黄河,便直奔太原,算起来,以他的脚程,五天尽可赶到,这一晚休憩于客栈中,久不能入睡,脑中一是谬冷翠的影子,心中不禁暗叹一声:“不知何时才能与妹子聚首。”

太阳,已被山峰悄悄的蔗住了,在林间的小路上,茂密的枝叶中,只留下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痕迹。

四*山环抱,绿树苍翠,鸟语花香,渗入心脾,白江刀胸襟一爽,却也无心欣赏这仙境一般的图画,运足功力,如闪电飞虹,双足不断在繁花树锦上错落,快若深山中的幽灵,试图展开天错错步,登时,身形飘荡,立快数倍,几乎看不到身形,一眨眼,只得一个影儿,晃眼即渺。

修罗天罡神功再配以千年的内力,全身真气鼓荡,似有用不完的劲力,一飘一引,皆去势若电,快得无以伦比。

林,更深了,蓦地,林中传来一阵阵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白江刀一顿身形,四遭打量,林中枝木乱挂,杂草凌乱,奇怪的是,竞连个人影也没人。

白江刀暗运内力,全身戒备,唯见风吹草低,树叶沙然作响。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更奇腥难闻,暗暗攒了一眉,疾行几丈,已转过一个小山拗,露出一大片草地。

一望之下,触目惊心,原来草地之中,横七竖八,赫然全是死尸。

白江刀疾步上前,俯身一探其中一个青衣汉子的鼻息,早已死去多时,胸中大穴正插一把长剑,剑上血渍已干,面容扭曲,双目完睁,似是死前经厉了异常的痛苦。

白江刀心中一震,心中惊奇不已,看服饰似乎是帮派中人,怎地……,他不再想下去,也不想过早妄下结论,抬目四望,尸首少说也有十七八具之多,他们都是受了致命之伤,不是心脏中剑便是胸腹中掌,有几个的胸中竞然深印着一个青色的掌印。

白江刀看到他们的死相,面目奇扭,似有说不尽的恐怖,不由得骇然:“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手?手法如此狠辣,看情形这些人不到三招便已毙命,个个都是致命之伤,没有一个是伤及肢体的,如果是水印教下毒手的话,那么,水印教未免太可怕了。”

突地,白江刀眼婉一亮,一个服饰华贵的老者倒卧在三丈开外,他目光何等锐利,一看之下,原来也是死的。

白江刀意兴索然,正沉思间,忽然一件发光的东西映入眼帘,走近一瞧,赫然是华贵老者的腰间金牌,心头一喜,随手摘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细看,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衣襟破空之声,接着一把慈和而又圆润的声音传来:“施主小小年纪,何苦多造杀孽?阿妮陀佛,善哉善哉。”

白江刀一愕间,心中暗呼麻烦,这下糟了,我独身一人在乱尸之中,倒怕会给他们误会为杀人凶手,抬眼望去,一个面色红润,身穿素色僧衣,手抚念珠的老僧正打量自己。

白江刀拱手道:“晚辈见过大师。”

那老僧还未回话,白江刀又察觉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皆各隐有一人,不由得暗暗皱眉,这不分明把我包围了吗?

灰素衣白须白眉的老僧上下打量了白江刀一眼,开声道:“施主,瞧你年纪尚小,却不料如此狠毒。”

实地面容一肃,暴喝一声:“呔,还不快快伏罪?”

白江刀耳中隆的一声,敢情这一声断喝之中已湛入了佛门上乘的龙吟虎啸内功,只震得四江山林回应,厉久不绝。

但白江刀内力何等深厚,怎会被区区一声断喝所震,要是这样的话,他早已死在明轮法王与转轮法王等人的手下,这一声虽声威宠大,自己却被误为凶手,心中那肯屈这口气,一声冲天长啸,飞鸟俱惊,四江树叶漱漱而落。

那老僧更是面色大变,道:“原来是新近二救丐帮的玉面书生白大侠,老僧失敬了。”

白江刀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原来近日中自己早已名震江湖了,江湖上还给自己加了个文雅的外号,转而一想,这句话中的嘲讽意味未免太重了,霍然道:“不敢,请教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智空是也。”语气之中,充满敌意。

“林中的几位大师,请出来一叙如何?”

“阿弥陀佛,施主好深厚的内功。”缓缓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向白江刀靠拢,四人一色秃顶僧袍。

其中一个面目慈祥,满脸红光,正是刚才发话之人,另外三个都瞪眼望着白江刀,神色之间,无限愤怒。

智空沉声问道:“施主,这作何解释,请施主还崆峒派一个公道。”

白江刀沉思,原来这些会都是崆峒派的,细细看了手中金牌,殊不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俊面刷地白了。

原来白江刀手中的令牌正是武林门户中各派的信物,已是当今武林盟主、少林一代高僧,空觉禅师赐给各派的信物,上刻的“武林正义”四字,乃由金刚指力篆刻而成,至高无上。

智空见白江刀手执令牌,低喧了声佛号道:白施主,你虽然有功于丐帮,但你因何又对崆峒下此毒手?

“大师,我没有,我也是刚来到这儿,根本不知道这儿发生这样的事。”

智空摇头叹道:“白施主,以你拯救丐帮的行为来看,未尝不是武林之福,但以你今番的行径来看,阿弥陀佛,说不得,老衲只好带你回少林面见掌门师兄了。”说完向东南西北方向的僧人打了个眼色。

白江刀急得额上见汗,道:“我,我没有,大师请不要冤枉好人。”

东首的僧人长叹一声道:“施主,你自己来看吧!”

白江刀一怔,急忙走过去,不看犹自可,一看之下,全身如堕入冰窑。

华贵老人尸身侧,赫然写着“杀我者,白江刀。”往下便看不清楚了,还有一行细字,但已为风吹来的尘土所掩盖。

白江刀头头狂震,心中怒气横生,但强行忍住,拱手对智空道:大师,在下确实没……。

话未说完,便被西南北三个方向的僧人怒声打断:“住口,小子,今日便要拿你回少林问罪。”

三股如狂澜的掌风凌空袭来,如三朵青云同时飘到。

白江刀见三个老僧人不容自己分辩,气也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能伤害少林僧人,因为现在莫名其妙地蒙上了杀害十八条人命的罪名,如再对少林僧人加下重手,便让他们更以为自己理亏了,所以,只运起了五成的内力。

五成功力,已非同小可,波的一声,凌空将三个老僧送回原处。

三个素青衣的老僧,只觉得自己的劲道拍出,宛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旋觉气墙迫来,竞身不由已被震回了原处。

智空和东首的那人僧人见白江刀隔空拍了一掌,便震退了三人,大为吃惊,三个老僧在少林寺中也属上乘高手,西道的非空,南面的难空,北首明空,三人均为少林六院十二殿中的长老。而东首的则是达摩院长老悲空禅师。

今日,三位长老级的人物在对手一招手之下被震退,连智空与悲空均觉面上无光。

悲空低喧一声佛号,道:“施主内力惊人,老衲等自知非你敌手,但施主总得给老衲一个交待。”

“大师,在下都说这件事不是在下所为,奈何大师迫人太甚。”

“阿弥陀佛,施主此举,等于公然与九大门派作对了。”

白江刀惊愤交加,心道:看来今日难以善终了,我还得赶入太原,还是早走为妙,想罢,霍然拱手道:大师,看来在下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是与非,便由你们说吧,白某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在下失陪,脚下一顿,便要走……。

但五个少林老僧岂容他走脱?

首先智空悲空凌空翻起,般若掌向白江刀当头击下,另外三个白衣殿老僧也联身进击。

五大少林高手,修为非比等闲,宛如平地起了个波澜,劲浪汹涌,掌风拂拂,分由四个方向扑向白江刀。

白江刀不想得罪少林寺,展开天错错步,脚下一滑,荡向左边,那知智空悲空蓦地一个转身,倏然扑向白江刀右侧,双手疾点,刹时,白江刀全身都被掌劲指风笼罩,没奈何中,白江刀又窜向另一边,熟料明空、难空、非空三人六掌,鼓足了内劲狠狠拍向白江刀的膻中气海,天突三处要害。

白江刀登时怒火万丈,眸上光华大炽,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本不欲伤你们,无奈你们对我如此狠毒,那里还有什么佛门慈悲为怀,心肠一硬,鼓起五成功力,双掌一抖,风速无伦的拍出三掌。

三声震响,三条人影凌空翻出数丈开外,大吐鲜血。

白江刀双手一扬,又向智空悲空拍出两掌。

智空悲空见白江刀一下震伤三位师弟,大吃一惊,展尽毕生功力,将双掌迎了上去。

智空悲空功力深厚,为少林少有的人物。

白江刀心肠一软,算了,我已伤了三个了,于是暗减劲力,其势不改地猛拍出去。

蓬蓬两声,白江刀以四成功力分斗智空悲空,立时被智空悲空震出两丈远,喉头发甜,忍不住一口鲜血激展愤而出,只觉奇经八脉隐隐作痛。

原来少林般若神掌击伤奇经八脉,如自己功力比对方高,打出的掌力,立时便能伤及对手的奇经入脉,白江刀虽身负绝世神功,无奈江湖经验甚浅,一念之仁,却也并不运功护体,自是吃亏非常了。

白江刀此刻体内真气受阻,只觉一股内力无法宣泄,不断冲击受伤的奇经八脉,竞觉痛苦异常。

白江刀脸色一变,冷冷地瞪了一眼智空与悲空,目光中无限愤怒,智空悲空给这么一瞪,心中惊震,不敢再和白江刀利刃一般的眼光接触,低喧佛号,心中暗忖:这小子杀气好重,只怕不是武林之福。

这时,被震伤的明空、难空、非空业已复原,紧紧围住白江刀。

白江刀也紧紧地盯着智空等人,同时也忍受着异常的痛苦。

白江刀双眼虽然只能盯着一方,但五人皆知白江刀内力雄厚,便着闭着眼婉也能察觉丝毫的动静,是以从人暗蓄功力,防他暴起发难,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白江刀正忍受着内力乱窜乱撞的苦楚。

痛苦,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额间冷汗直流。

五大高手一刹间突然发难。掌劲,指劲毫不留情地落到白江刀身上,然而,白江刀象已无还手之力,出乎意料的又震出丈多远,重重的跌在地上,口中鲜血激喷,一张英俊的玉面已呈扭曲,显得极其峥狞。

夜已降临,林中漆黑一片,只有林中六个狼狈不堪的动物,用一双眼婉放射着骇人的光芒。

白江刀已经第五次被震出三丈远,衣衫已经碎掉,长剑也已掉在地上。

白江刀体内更痛苦,几次潜运内力,只觉丹田热流滚滚,但手足之上却无一丝劲道。这种怪象,对于白江刀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花桥-第一遭呢。其体内虽然堆积了千年的内力,现在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血,缓缓从嘴角拥出,又无声地滴在衣襟上,此刻要走,也已力不从心了。

智空等五人心中吃惊不已,本来以白江刀现在的状态,他们一早就可以把他生擒了,奇怪的是每一掌,每一脚实实在在地撞到白江刀身上,俱被一股无限深厚的气劲反弹回业,人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幸好五人俱是少林有数高手,一觉不妙,随即将反震之力卸开,化解了不少劲力。

白江刀缓缓闭上眼婉,已可感觉得出,第六次的攻击,将会是玉石俱焚的一击。

黑夜,浓浓的笼罩着这片荒树林,死亡的恐惧却笼罩了白江刀的整个心忙,一种英雄末路之感悄然爬上心头,他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不,我不能死,还有许多许我的事尚待我去完成,妹子在少林寺望眼欲穿,期盼我平安归来,我死了倒也干净,但岂不负上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名,不能,我白江刀决不能死。义父受人摆布,正等着我救他们出苦海,父母大仇未报,父母岂不含恨九泉?

白江刀心中狂呼,双目精光一扫,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宝剑,缓缓地抽出来,可是,手中又那有一丝一毫的力道?

他心里几乎要发狂,暗暗呼道:“老天,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智空悲空等五位少林高僧,在黑夜中见白江刀如痴如狂,都忍不住想笑,但他们却笑不出声来,他们知道,眼前的人内力深厚得无以伦比,只可惜并没有还手,只是一味挨打,也幸而如此,数人才安然无恙,他们都生怕这一切离奇古怪,近迹疯狂之象,便是还手接战的开始。

终于五人见白江刀久无还手之意,遂互打一个眼色,飞身扑去。

明空、难空、非空邀功心切,不待智空悲空令下,便先抢出一步,凌空一翻起,满天掌影搂头盖顶向白江刀拍去。

这一次少林僧人志在必得,胜了,自然是为武要除害,而败了,他们也不想全身而退,好歹拼个两败俱伤。

五人人同此心,心存此意,已运足了毕生的功力。

眨眼间,五道凌厉已极的气劲先后排空而来,厉不可当,眼看白江刀便会在瞬间毁于少林高僧的般若神掌之下。

正在千均一发,生死存亡的时刻,白江刀突然想起了逆运真气之法,这种方法本可使白江刀的内力暴增的,也是此刻白江刀唯一的希望,这种逆运内息的法子,白江刀已在孙林子中用过两次,确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但在此时此刻来说,白江刀对此只抱万之一的希望而已。

有希望,便得一试,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白江刀体内雄厚无比的真气迅速流遍全身经脉,明空、非空、难空的掌劲也凌空袭到。

白江刀在瞬息之间集起全身功力,脑中闪电般掠过刚才种种,长嚎一声,如鬼哭,如狼嚎,出手再不留情,长剑一扫,使出四面楚歌剑法中的最后,也是凌厉的一招“横扫楚江”刹时剑光排空划出,夹着道道闪亮的光弧。在漆黑的树林中泛起了无形的光幕。

这一剑,已渗进了白江刀的愤,恨,只觉天地一刹间已不存在,脑际空空荡荡,一剑既出,已感内力外泄,化作千万道气流,直卷而出。

明空、非空、难空三僧离白江刀有数尺,立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嚎的嚎叫,六段血糊糊的东西凭空飞出三丈开外。

稍后而至的智空悲空也在一瞬间被一股利刃一般的劲风嚓嚓数声,僧袍破裂,不得不硬生生的凌空落下,方不致于被横削为两段。

智空悲空脱口狂呼:“修罗天罡剑气!”

愕然回首间,六段血糊糊的东西寂然不动,在刹间还生龙活虎的三个师弟,竞已在对方横剑一扫之下,尸分两段,内脏流一地,令人目不忍睹。

横眼中,白江刀呆呆地手捧长剑,头发散乱,脸容扭曲,紧紧地盯着智空悲空,在刚刚升起的暗淡月光照射下,显得狰狞无比,双眸如狼如虎,阴森迫人,竞有说不尽的诡异。

智空悲空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暴起,眨眼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啪啪之声急于密林投石,白江刀的长剑,不,应该是苏傲松的长剑,此刻也在白江刀手中只剩下剑柄。

白江刀呆呆地立着,狰狞的脸容也稍为和复,机械地从尸堆中拿起一把长剑,在树林中挖了一个大坑,将崆峒派的弟子,少林寺的明空、难空、非空还有威振武林的崆峒掌门霍天澜合葬于一处,用剑砍了一棵小树,削成块状,暗运指力,书上:“少林、崆峒”四字插于土中,然后理了理衣裳,黯然道:各位,从权吧,在下白江刀一定寻到真凶,为各位报仇。

东方鱼肚发白,白江刀终于看到了恍如久违了千万年的阳光。

山西太原的悦来客栈中,出现了一个衣衫破烂,头发散乱,形同叫化的人,叫化双目无神,面孔微黄,似带病容,一身衣裳,酒满了血迹。

旁边桌上三个相貌威猛,身佩腰刀,大阳穴鼓鼓坟起的大汉,正在高呼醋喝。

三大汉喝了一阵,便喁喁细语的谈起来,所说的无非是哪个楼的娘儿嫩。

那叫化眉头一皱叫道:小二,来一壶汾酒,那小二远远瞧过来,见一个满身血渍的叫化已掏出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元,眼婉一亮,忙长应道:来-了。

那叫化一边喝酒,一边注意那三个大汉,正东西南北闲扯的当儿,其中一个汉突炙话题一转,压低声音对另外两个大汉道:“*,二子,你们知道吗?近日来江湖上发生了许多大事呢!”

二子话兴正浓,正说到兴奋处,冷不丁被丫开话题,十分不高兴,嘟哝说:“大哥,管他哩,我们三兄弟素来我行我素,管*的江湖鸟事。”

*不以为然道:“*,话不可能这样说,我们行走江湖,应该知道江湖上的事,不然,碰上硬点子,可就吃亏了。”

哼,我就不信在太原会有什么硬功夫点子敢碰我们,二子气呼呼道。

老大道:“二子,你可不能把话得太满,你知不知道,江湖上又多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头啦。”

*较对江湖中事感兴趣,忙问:“是谁?”

这魔头就是新近崛起江湖,二救丐帮,后又惨屠崆峒一派的大魔头玉面书生。

二子不信地道:“会是他,怎么江湖上人人都说玉面书生行侠仗义,救人于难,怎么又变成魔头了?”

老大道:“你有所不知,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崆峒派一十八人,全部惨死在野株林内,玉面书生两次打败水印教的*,早已名震江湖,普天之下,也许只有玉面书生才能够在短时间内杀害崆峒派掌门。”

怎么霍天澜死了,连少林寺的三个和尚也被什么、什么气分为两段,当真不可思议。

*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太可怕了,二子,以后你出门可得留心着儿。”

二子骇然点点头。

那叫化听得暗暗吃惊,忖道:江湖中人当真可怕,才三五天功夫,便已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在公众场合,可得小心点儿,忍不住望了自己衣衫一眼,那还成什么衣衫,大腿上穿了一个洞,上衣一片血渍,幸好是背向那三个大汉,要不然恐怕全被别人认出或猜出。

原来,这叫化正是白江刀。

却见那老大喝了一口酒,抹抹嘴,附着二子的耳边小声说:“还听说那玉面书生在山西境内,一晚连续破了三个大富人家的千金呢?啧啧。”

二子抚掌大笑道:“哈哈,这倒甚合我的胃口,他日有空当真拜访一个他,请他传授两招呢!”

*把眼婉一瞪,叱道:“二子,小声点儿,若给魔头听到了我们在暗地里说他,哼,二子,你有几个脑袋?”

那二子不屑地一笑道:“那玉面书生真的那么厉害吗?”

何止厉害,听我的朋友说,崆峒派的人中,有一些是死在一种掌法下,内力全失,恐怖着呢!

白江刀本来甚为不屑听他们所说,但听他们说自己一连毁了数人的名节,忍不住怒火万丈,眼中精芒大炽,杀机陡起,但不久又忍住,暗忖,我可能再杀他们三个了,他们既是道听旁说,自然有权说出来,再说自己天地良心,何必心虚呢,想到此处,怒气稍平,仰头喝了一口酒。

突又听到老大说崆峒派弟子死后内力全失,似是一种什么掌法,白江刀这时不得不细听了。

*问道:“老大,那玉面书生使的是什么掌法呢?”

老大茫然摇了摇头。

白江刀大感失望,暗怪自己没有江湖经验,当日没有仔细查看,仔细想一想。

正心念间,白江刀忽觉风声有异,听到三个大汉大叫三声,翻身倒地,白江刀倏在也夹住一支射向脑后玉枕穴的针形暗器,身形一止,也假装扑的一声倒地。

小叫化,对不起,你走你的黄泉路吧,那声音磔磔怪笑,挟起三个大汉,如飞而去。

白江刀一怔,怎么会是毒手*呢?他掳走三个大汉到底有什么用意呢?但转念想毒手*专狠手辣,果然不假,如今竞连一个小叫化也不放过,哼,幸亏是自己,于是紧盯而上,远远尾随。

毒手*挟着三个大汉,似乎颇为吃力,半盏茶功夫,便到了荒野地带,霍然停下,嘿笑道:三只死笨牛,倒还真重,在得老身出了一身大汗,得让你们受一下苦才行。

言毕出手如电,在三人身上连点数下,又迅捷地射出三枚银针。

三个大汉刚醒来,立觉全身酸麻,使不出一点劲道,不由得大惊失色,对望了一眼,忘满了骇异。

毒手*怪笑一声道:喂,大名鼎鼎的山西三杰,怎么如此脓包?凭什么行走江湖?

原来这三个外号山西三杰,也是山西中的武林人物,老大包龙、*葛楚、二子郭达。三人合称山西三杰,武功数老大包龙为最*次之,二子最差,且二子郭达生性好色,时常出入于花间,弄得身虚力弱,对武功一途所知甚少,能为山西武林中人推嵩,全乃老大*之力。

此刻,山西三杰呆呆地望着毒手*,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不认识老身么?

毒手*,暗箭伤人,江湖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包龙不屑地道。

毒手*老脸一沉,眼中杀机频闪,但这阴森之象只是一闪而过,旋即又笑道:“江湖中更加知道山西有三个不成器的头号忘八蛋。”

“你敢侮辱我们三兄弟。”*怒道。

“我可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郭达哼的一声道,毒婆子,有什么点子不妨快些使出来,我*拍拍胸膛顶着,娘的暗算老子是乌龟王八。

毒手*不屑地一笑,道:是吗?那老身倒要看看你是英雄还是乌蛋了,说时手掌一扬,两支细如牛毛的银针激射而出。

二子郭达身躯微微一颤,随即咬紧牙关。毒手*怪笑道:“郭二子,老身的天毒针,滋味如何,是否还来多支追魂针?”

郭达本身已被毒手*射了一支麻针,如今又身中两支天毒针,全身有如蛇蚁噬,又麻又庠,非常难受,闻言之下,面色突变,后悔不该妄呈英雄。

别……别……毒婆子,够……够了,不……不,快给我解开天毒针之毒,我快……快要疯了。

老大包龙闻言,叱道:*,光棍些儿。

*道:毒婆子,别折磨人了,带我们三兄弟到此,究竞是何用意,快说吧!

毒手*微微手,道:这才象句人话,躬身抽出银针,放回腰间的针,也给二子郭达解了天毒针之毒,才慢条斯理道:本来嘛,如果你们听话,乘乘的答老身的问题,对老身恭恭敬敬,自少不了你们好处,也免去了天毒搜魂之苦,无奈你们顶撞老身,令老身心中不痛苦,哈,你们也就不好过啦!

毒手对姑说话之时,神色古怪,眼婉一眸不离地盯着三人,仿佛要把三人的五脏六腑都看过痛快,山西三杰心里发毛,实在害怕她说笑之间突然又是一支银针。

郭达颤声道:“有……有屁快放!”

毒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缓缓道:“你们口中所说的玉面书生,是不是白江刀?”

“不错,玉面书生就是白江刀。”

你们听谁说的。

“江湖上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一直藏着身子的白江刀听到此处,暗忖:看来双是和自己有关了,立时缓缓倾听。

“你们够胆欺骗老身。”

“毒婆子,想我山西三杰何等人样,岂敢骗你?老大包龙道?”

“好,老身姑且相信你们一次,那他人现在在那儿?”

三人一听,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恐惧的神色,相视无语。

“你们难道都哑了不成?”

包龙大声道:你道我等是通天眼,顺风耳不成,他在哪里,我们又怎知道,你难道就不会自己找吗?

毒手*不妨给包龙一顿抢白,气得老眼上翻,恨声道:你这小子看来是不怕死定了,好,你们不说,我就让你们尝尝百毒门的金刚散。

山西三杰一听,立时魂飞魄散,他们当然知道百毒门的厉害,而百毒门的药物,更是令人谈这色变的。

二子郭达哀声道:“毒婆子,毒前辈,我们真的不知玉面书生在可方,你却叫我们怎么说?”

毒手*眼中栗芒一闪,狂声道:“你们必须知道,老身要杀你们,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好,玉面书生就在山西五台山!”

毒手*哼的一声,伸手拍开三人穴道,喝道:“下次千万别给老身碰上。”

山西三杰愣过神来,毒手*已然无影无踪,三人糊里糊涂在吃了一番苦头,丧气垂头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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