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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苦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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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德性跟我说话!要不是看在你腿短的份上,老子早K你了,暴发户!”习富志“呸”的一口把口香糖唾在地上,挺胸逼上前,“暴发户!有种你*再说一遍!”离殇扯起嘴角,冷笑道:“说了又怎样——暴发户!”习富志挥起肥拳就砸了过去。被离殇一只手扭住,另一只手“啪”的顺势就是一巴掌,在习富志脸上赫然留下一个通红的五指印。

习富志生平未受如此大辱,见打他不过,耍起赖皮,一头撞上去,抱住离殇的腰,往护栏上推。离殇抵挡不住他那二百多斤肥肉的冲击力,被压在护栏上,动弹不得。那些坐在车上的学生妹,顿时起哄道:“习哥,加油!习哥,加油……”

正叫唤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交警、警察火速赶到,将一行人连人带车带回派出所去了。盘问了几句,知道二人是本市两大豪商的儿子,私下里冷笑道:“哼!狗咬狗,一嘴毛!”然后通知家属来办理手续。由于离殇是无照驾驶,不仅交了罚金,连车也一并没收。父亲一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回家,狠狠申斥了一顿。母亲也怪他莽撞,但又心疼被人欺侮的儿子,于一边替他擦药,一边责备:“再没有下次了,知道不知道!”

莫爸爸叹气——“不争气的东西!”

“我哪里不争气!”习富志抬起脸,态度粗蛮道。母亲赶紧抱住他,叱喝习第一道:“你干什么!我儿子被打了,你不打算为他讨公道,倒来扯他后腿?哎哟!我的乖儿子,那姓莫的居然打你脸了!”习第一咬牙切齿道:“可恶!他姓莫的一再羞辱我们习家!此仇不报非君子!不过,放心,他们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

离殇腰伤还没好,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欧阳崇见了好笑,打趣道:“怎么了!该不会是一身奶味,让公牛给顶了吧!”离殇带笑*道:“要死。还说风凉话,还不快过来扶一下。”欧阳崇只得扶了他一只手,走到楼梯口时,良秀正从楼上下来,见了离殇的情形,关切道:“怎么了?”离殇把事情大概说了。良秀“咯咯”笑道:“为民除害嘛!是大英雄啊!——我有个朋友,叫林渔龙的,他家有许多舒筋活络的药。要不,我叫……啊……小龙给你带些过来?”离殇忙不迭点头道:“好……好!”

良秀轻巧的瞟了欧阳崇一眼,旋身下楼去了。欧阳崇自始至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台阶,不则一声。听到良秀亲妮的称对方为“小龙”的时候,心酸得跟绞汁的青梅一样,又是忌妒,又是痛恨,还有鄙视——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看的?精神照顾不周,一下按在离殇的腰上,“啊!”离殇呼天抢地道:“天哪!你碰哪里啦!”欧阳崇忙陪笑道:“哦……对不起!你也别叫那么大声嘛!整栋楼都快要震坍了。”离殇有气无力*道:“你试试。”

欧阳崇气不过良秀那样依恃林渔龙,潜意识从中作梗,因此对离殇说:“最近,我爸忙得很,都不在家。今晚,我陪你去看医生,钟南麓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中医跌打师傅。林渔龙那破药能管什么用。”离殇笑道:“你吃醋归吃醋,别乱搞我啊!那个中医叫什么名字啊?”欧阳崇说了,离殇表示很耳生。

“一回生,二回熟嘛!”欧阳崇嘻笑道。

“你不打算一次就让我痊愈吗?”

“少废话,如果不去,我现在就废了你!”……

欧阳崇伴坐在旁边,用棉花堵了耳朵,闭着一只眼觑着。离殇抱住欧阳崇的腰,在那张大了嘴“呀,呀,啊”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总算没把屋顶震翻了。折腾了好一会儿,师傅抹了一脑门的汗,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嘀咕道:“还好,没被废了!”钟南麓在走廊上,他揉着天庭,自言自语:“真是内功高手,震聋发聩啊!”

“麻烦你了!”良秀微笑着点头,从林渔龙手里接过药来,道:“我先把药交给莫离殇吧!”林渔龙淡然一笑,“不必了,你改天给他吧!”

“为什么?”良秀疑惑的张大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很抱歉!”良秀显得十分难为情。林渔龙摇手道:“没关系,不过,那个欧阳崇似乎蛮怪的。眼神里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是什么……对了,就是‘杀气’!”良秀“扑赤”一笑——“杀气”!心里暗暗得意。

晚自修的时候,她支着脖子,瞅着天花板,傻傻的笑了几乎一节课。水柔敲她的额头:“别走火入魔了!”“哪有!”良秀娇羞的端正了姿势。可是做不了几笔练习,又情不自禁“嗤嗤”的笑了起来。

“没底救了!”水柔连连摇头。

等到离殇伤病痊愈了,父亲为了惩罚他,丢了辆自行车给他,叫他从此骑着自行车去上学。离殇看的傻了眼,委屈说自己不会骑自行车啊!父亲铁青着脸:“不会骑!走到马路上去坐公交车!”

“公交车?挤死了!”

“那就限你一礼拜学会了!”

“有车不开,让它生锈啊!”

“对啊!我就让它生锈!也不让你给我撞成破铜烂铁!”

莫离殇料不济事,撇着嘴,唧唧咕咕道:“铁公鸡!”转而诉求母亲,母亲也无能为力。

一天早上,欧阳崇在校门口看见一个人正努力的骑着自行车,背影十分熟悉。等汽车开过,回头一看——“哈!莫离殇!”

“哦,我的牙买加!”欧阳崇都笑趴了。下了车,倚在校门口,等离殇“呼赤、呼赤”的爬到了跟前,揶揄道:“哟,莫少爷!玩情调呢!”离殇翻白眼,“呵呵”笑道:“你也来玩啊!”欧阳崇推托不会。离殇粗声道:“可以学啊!一个礼拜就会了!”欧阳崇笑道:“我才不受这份罪呢!怎么了?老爸破产了?没车送你了!”离殇哭丧着脸,道:“我倒希望他破产,那样,我还心甘情愿骑自行车!”然后,一边走,一边把父亲勒迫他骑自行车的话说了。欧阳崇寻思一回,说:“你可以用你的零花钱买一辆嘛!听说,现在十几万就可以买一辆不错的了。”离殇道:“先不说钱!可是我没驾照,不能开车!”

“那你可以去聘一个司机啊!”

“大哥,那得花多少钱哪!难道你要坐着轿车去喝西北风吗?再说了,让老头子知道了,不把皮扒了我!”

欧阳崇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嗯!好……好!纨绔子弟的榜样!”离殇张嘴要咬,欧阳崇闪身躲开。

从此,他就常常可以看到离殇弓着腰,吃力的踹脚踏车的身影了。有时候,他有心捉弄莫离殇,便故意叫司机开慢点,和莫离殇并驾齐驱。尔后,便冲着离殇大喊:“嘿哟,加油!嘿哟,加油!”离殇“呼”的鼓气,仰天长叹:“天哪!乱世人不及太平犬!”接着,就见到矿泉水瓶子从车里飞了出来,撞到他的脑袋上。欧阳崇临走,还要附上一句话:“要爱护环境哦!请帮忙把瓶子捡起来吧!哈哈……”离殇停下车,长啸一声:“天打五雷轰的家伙!”——整条马路上的人都把目光打到了他的身上……赶紧捡起瓶子,“哧溜”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没有了专车接送,离殇也就懒得按时回家。欧阳崇也因为少了父亲的约束,尽量延宕着,在学校的*场上练习骑自行车。车胎骑破了好几次,离殇嚷嚷着要赔,欧阳崇却打死不认帐——“它告诉你是我弄破的吗?”

离殇经常乘这时,撂下欧阳崇一个人,跑到良秀和水柔的宿舍去打混。时不时的抱走几瓶饮料,拿走几颗水果,搬去和欧阳崇分享。欧阳崇听说是良秀的,便大不好意思,怯怯不敢动手,谎称不想吃。离殇于是自己全消化了。不知怎么,这事让良秀知道了,她便怏然不悦了。

学了几天后,欧阳崇渐渐得法。再过些时候,就颇为熟稔了,经常跑去跟离殇蹭自行车。一次,恰好被宋雨香看见了,她抱了小哈巴吵着要坐。欧阳崇为难道:“我还不怎么会,摔了不怪我啊!”雨香笑道:“我当试验品,你该高兴,还罗里叭嗦的,赶紧!”欧阳崇只好硬着头皮,载着雨香小心翼翼的绕*场转圈儿。小哈巴兴奋的在欧阳崇腰上用爪子挠来挠去。欧阳崇触痒不禁,扭着身子,笑道:“别闹了!快支持不住了!”说时,车子便七歪八倒起来。宋雨香情急之下,一只手搂紧了欧阳崇的腰,一路尖叫着。离殇在*场边的看台上见了,跳起来,惊呼:“哦,我的牙买加!小心我的车啊!”

良秀和水柔正从宿舍楼里下来,准备去晚自习。看了这情景,不由站住了。错身而过的许多同学欣羡道:“好帅啊!”,“好漂亮!”,“好登对!”水柔揽住良秀的肩膀,轻声询问:“不定是误会啊!要说清向了。”良秀转过脸,冷静道:“我看得很清向,没什么误会!走吧。”然后,昂首挺胸,疾步朝教学楼走去。水柔回眸瞅了瞅,赶紧追上去……

直到天已擦黑,宋雨香玩兴尽了,欧阳崇才得以脱身。离殇说:“饿得腿都软了,骑不动了!”便想了个歪主意,将自行车搁在欧阳崇车的后备箱里,要欧阳崇先送他回家了,之后,再折回家。欧阳崇打趣道:“年终是要算车油费的。”

半期考前一个礼拜六的傍晚,林渔龙又来找水良秀。当时,斜阳暖暖,金风细细,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今天,林渔龙骑了辆厚重硬朗的山地车来,后面特意安一架座椅。他对良秀菀尔一笑,道:“水良秀小姐,要去兜风吗?”良秀本想辞绝:“快考试了,没空。”恰巧,水柔在后面唤她,她一回头,见水柔提着一只袋子从后面跑了上来,她身后走着的正是欧阳崇和离殇。

水柔准备邀她一块儿去逛街,林渔龙正打算识趣的的解除邀请。不料,良秀却对水柔抱歉道: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了渔龙,不能陪你了。”水柔一愣,马上谅解道:“没事,我自己去逛吧。”

挨俟到欧阳崇等人到了近前,良秀才跳上渔龙的车,轻轻的扣住他的腰,璨然一笑,高声温柔道:“走吧!”一边和水柔挥手,眼睛里没有欧阳崇的影子,竭力作出一副幸福甜蜜的样子,道:“再见。”

离殇发牢骚,抱怨道:“这家伙,连我都不理了!”欧阳崇把脸捌过去,妆出丝毫不介意,快乐的对水柔说:“你要回家吗?”水柔道:“是的,本来想买些东西,但现在不要了。”欧阳崇道:“那么,不用叫你家司机千里迢迢的赶来了,坐我的车吧。先送离殇到家,再送你回去,如何?”

“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良秀雪白的裙摆在风中无助的翻飞,像塞外孤城在斜晖中飘然的旗帜。

林渔龙四处张望,感叹:“好天气!”良秀满腹心思,听而不见。他问良秀要去哪里。良秀倦怠道:“送我回家吧!”

“啊?”渔龙吃了一惊。

“是的,送我回家,谢谢!”

“你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

“是的,我不舒服,麻烦你了,抱歉得很!”

“没……没事。”

下车后,水柔试探问:“你……嗯,和良秀之间似乎有些疙疙瘩瘩的。”欧阳崇呆了一会儿,继尔假笑:“没有啊!怎么了?”水柔说:“不要骗我了,一切逃不过我的双眼。你跟宋雨香什么关系啊?”“朋友关系啊!”欧阳崇鬼使神差,又悠然添上一句:“总比水良秀和林渔龙的关系纯粹些!”水柔会心一笑:“难道,你不想回头吗?”欧阳崇还因为方才的事,呕了一大口闷气,强制着心里的痛向,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永远不可能!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我永远不会回头去眷顾过往的事物,她也不例外。再说了,我喜欢的人,她要有纯净的历史。既然,她已丧失了这份纯洁,那也不值得我为她付出和等待了!”欧阳崇骤然倾泄而出的一翻话,让水柔睁大了眼睛,眼神在欧阳崇冷峻的脸上游离着,诧异道:“你——变了!”

水柔挥手目送欧阳崇离去,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叹道:“真的‘情到深处情转薄’吗?”

2005年#月#日星期六天气阴

我刚刚和水柔说的话都是心里话,不过是气话。我承认我真的变了,变得心如铁石,面目可憎。想像到她哀伤的样子,我竟会有一种莫名的痛*。

良秀回到家,欧阳崇的影子像鬼魂一样附在她的脑海里,搅得她心慌意乱,无心学业,便去上网。一打开QQ,就接到了表姐的QQ视频——“嗨!甜心宝贝!起来了没?”说时,伸手去扣屏幕。良秀笑道:“你个糊涂蛋!我刚放学,你说我起来了没!”“哦,抱歉,小甜心!”良秀哭笑不得,“你发疯啊!乱叫什么。看样子,在那边过得不错啊!”“那当然!可惜,有时候挺寂寞无聊的,干脆你也过来陪我吧!哎呀,当我没说。你哪舍得下那个欧阳崇啊!只有我们这种没有要的才会到这里来。”言毕,她捂着脸,耸着肩膀,“呜呜”的装哭。一句话,撩起良秀无尽的愁绪,她一脸的郁苦,垂下眼睑,低低道:“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你别胡说了。”玉侯道:“还说没有,真想掐你的鼻子。”良秀冷漠道:“没有。”玉侯盯着屏幕上的脸,研究了一会儿,扬手道:“没有就没有吧!说说最近那边的有趣事情吧!”末了,玉侯对良秀语重心长说:“要爱惜自己。”良秀不甚理解,糊乱答道:“好。”

“爱惜自己……”良秀伏在桌子上,潜心体味,终于幡然彻悟,“嗯!要爱惜自己,不计较了!”这样想着,顿觉身登清净,心绪也立时安宁了下来。

虽然见面时眼里没有欧阳崇,心里也千万遍的赌誓要忘了他,但事到临头,总不能自持的去刺激他。看着他黯然的背影,心清向的绞痛。可愈心痛他的难受,愈是狠心的要让他伤心。而自己得到却是一阵阵锥心的快意。解恨和悔恨交织牵扯,不断循环。

2005年#月#日星期一天气阴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在责罚他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半期考过后,良秀成了班上的焦点——排名首次跌出了前五十名!班主任和父母找她谈心,她只说:“压力大。”父母私下商量了,对她郑重道:“要不,咱们退出什么‘文科精英班’,现在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良秀一直控着头,缄默不语,听了这话,冲口而出:“爸爸,妈妈,我要出国!”“啊?”父母都惊呆了,“为什么要出国呢?”“我……我想去陪表姐。而且,这样子也能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容易变得成熟些。再说,出国留学,将来找工作也好找。你们就答应了吧!如果钱不够,向舅舅借一些,将来我自己赚钱还给他。”“这太突然了!”父亲沉吟道:“钱不是问题。只是……”母亲一把搂住她,用脸颊摩着她的脸蛋,悲伤的温柔道:“只是舍不得你啊!我们可就你一个女儿啊!”良秀安慰解劝道:“我去了又不是不回来!顶多五六年!中途我也可以寒暑假回来看你们啊!再说,表姐和小舅都在那儿呀!彼此可以互相照应嘛!舅舅、舅妈不也只有表姐一个女儿嘛!”父亲俨然道:“你确定了,现在就要去!不是在开玩笑?”良秀稍一犹豫,与其说是坚定的毋宁说是绝望的点头。父亲支着下巴,思考:“这事,我托你舅舅去办一下。”“谢谢爸爸、妈妈!”良秀坐在父母中间,抱住两人的肩膀,三个脑袋紧紧凑在一起……

有了端木上酒的鼎力相助,签证的事迎刃而解。几天后,良秀由母亲带着到学校办理相关事宜。一切妥当后,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学校还在上课。

偌大的校园,霜风泠泠,秋叶翩翩。间或,传来低年级学生朗朗的读书声,此外,万籁俱寂。

良秀随着母亲往校外走着,眼睛却怔怔的望着欧阳崇所在的班级。直到视线被一丛丛梧桐和枫叶所阻隔了,再看不见了。心湖里荡起一层层的哀恸——“永别了……”

“什么!良秀要走了?”欧阳崇直瞪瞪的看着水柔。

“是的,她要走了。现在手续都办停当了。”

“那,什么时候走?”

“下个星期一。”

下午一放学,欧阳崇就借了离殇的车子,沿着良秀平常回家的那条路一直骑下去。一路上,他左顾右盼,眼睛在人群里迅速缜密的扫瞄着,像一只觅食的苍鹰一般。但他没料到这条路上还有个叉口。他心里计算着该走哪条路呢?最后将心一横,决定走左边那条,可又担心——她偏听偏偏从右边那条走出来呢?到时候又错过了!因此,踯躅不前。既而,转念一想:既然缘分是天定的,强求不得,那就随它吧!于是毅然从右边那条路拐了进去。他只知良秀家在这附近,却不晓得具体位置。胡乱兜了一圈,又突发奇想,骑到离这儿最近的华东街去了。

欧阳崇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裹着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他四下里搜寻着,不放过每一张从身边掠过的脸。但越看越失望,越找越失落、越彷徨——“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会这样痛苦!那时候勇气死到哪里去了!”——此时才悔恨交迸。

他心里一个劲儿的呐喊、斥责:“你是个男子汉!一切从新开始!”可无论如何都提不起那分豪情来。

他*,四处游荡着。直到黑夜弥漫整个天空后,他才猛然想起离殇和自己的司机还在学校等着呢!气急败坏的骑回去,等到了校门口,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车。再找莫离殇,也不见了踪影。却看见一个乞丐坐在门口,手里抱着个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借着昏黄的路灯,欧阳崇努目看去——“我在学校对面的餐厅等你!速来!莫离殇!”

欧阳崇进了餐厅,一位女服务员便款款迎了上来,施礼道:“您好,您找莫离殇先生吗?他在楼上的包间里,请跟我来。”欧阳崇见她粉面桃腮,十分新鲜甜美。奇怪她怎么认识自己。服务员笑道:“莫先生说你长得像女孩子。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猜到了。”欧阳崇笑说:“像女孩子的男生多的是。你怎么单挑我呢?”服务员道:“依你的气质,是非你莫属的!”欧阳崇笑道:“过奖!”

服务员替他开了门,只见莫离殇此刻吃饱喝足了,仰倒在沙发上,一条腿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荡着。欧阳崇在门口攒眉道:“挺尸啊!”服务员小姐掩嘴笑了一下,抽身退去。莫离殇叼着牙签,眯着眼睛坐起来,含含糊糊道:“是真名士自风流!”欧阳崇笑道:“我看你是挺疯颠*的!”欧阳崇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家的司机。离殇一副挚恳的样子,说:“我跟他说你待会要去我家,叫他先走了。”

“那我现在不是要坐公交车回去?”

“有问题?”

“我不知道坐哪路车……?”欧阳崇一脸茫然。

“我靠!哎呀!顺嘴嘛……那你在二中是怎么回家的?”

“是我爸的秘书告诉我几路车,然后我就直接坐回去的啊!”

离殇难以置信,摊手道:“那么,我借钱你坐出租车回去吧!”

回到家,风语已听了司机汇报的情况了。见了欧阳崇,他还是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上哪去了!”欧阳崇承接离殇的谎言,虚怯道:“去离殇家。”没见到父亲有激烈的表情,明白自己过关了。回到房间,脑门子已布满了一层冷汗。

“秀儿,再过一个星期就要走了。你这几天,跟妈妈到亲戚家去辞别。天气热了,东西不要乱吃,知道吗?”良秀道:“哎哟!知道了!你都不清向说了多少遍了!烦不烦呐!”母亲帮她把领子整好,“说你是为你好。以后,想听妈妈唠叨都听不到了!”说着,眼圈又慢慢红了。良秀赶紧抱住妈妈,宽释道:“又来了,我会常回来的!这个世上最好的就是妈妈了,我最爱你了!不要让我一直这么放心不下你,好吗?傻孩子!”母亲旋即破泣为笑,轻拍她的粉脸,爱嗔道:“你才是傻孩子!鬼精灵!”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良秀原先想着越早离开越好,真是“去心似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渐渐消融了,又产生畏惮和眷恋的意思。这几天,睡梦里全是欧阳崇的影子,只是没有勇气冲到学校去。

她天天和水柔电话联系。知道水柔现在一个人在宿舍,她打算下个月搬回家去住。听到她凄切的倾吐别后的孤单、寂寞,良秀的鼻子也酸了,哽着喉咙,抱着电话,半天不能言语。接着,马上转移话题,找些开心的事聊。良秀费尽心思,旁敲侧击要探听欧阳崇的消息。心里期待着水柔能听明白自己的暗示,却又害怕她听明白了——她害怕听到“欧阳崇”这个名字!

水柔痴心一片的以为良秀不想听到关于欧阳崇的任何消息。所以只字不提关于“欧阳崇”的任何事。甚至连莫离殇的名字都尽量回避了,专挑些不痛不痒的趣事来说。

每一通电话结束后,良秀心里又失落又放心,满意而又意犹未尽。

在彷徨与期待中,动身的日子来临了。

良秀早早的由父母陪了到机场大厅候机。一进大厅,发现水柔和几个初中的伙伴俱来了。良秀感动得热泪盈眶,跑上前去,小姐妹们一个个相拥过去,众人无不泪眼婆娑。这时,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叫道:“哇!太幸福了!我也来了!”大家回头一看,是莫离殇!此刻,他张开双臂,奔了过来。众姐妹挡在前面,道:“你没份!”“不会吧!”离殇歪着嘴,沮丧的大叫。良秀在后面,得意的笑道:“哼!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

“哎呀!干嘛说那么难听!是我让你占我的便宜,你不需要觉得内疚的!”“恶!”大家作了个呕吐状。离殇转而向良秀父母,涎皮道:“叔叔、阿姨,你们说是不是?”良秀的爸爸笑道:“是……是很无耻。”离殇“咣”的瘫坐在椅子上,众人哄堂大笑。

一会儿,包括端木上酒在内,许多亲戚如约而至。良秀一边应付,一边不住的朝门口望着。每走进一个人,她便警觉的看过去,却每每失望。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登机了,良秀彻底放弃了。她和众人一一握手,作最后的道别……一只手倏忽间伸了过来——“再见!”众人惊道:“欧阳崇!”良秀心里一震,手势稍微迟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握住,一股滚烫的温度从手心直传到心底。她抬头看欧阳崇,双眸里都是欧阳崇脸上的汗水,双耳里全是欧阳崇“呼赤”的*。

“谢谢!”良秀低下头,一滴热泪打在了欧阳崇的手上。欧阳崇不禁颤抖了一下,也垂下头,紧紧的闭着双眼,防止泪水不听话的泛滥。他咬紧牙关,尽量抑制嘴角的抽搐。

两人的手缓缓的松开了……良秀一下子抱住爸*肩头,眼泪“哗”的冲刷下来,母亲也伤感落泪,捧着良秀的脸,叮嘱道:“一切小心!”

2005年月日星期一天气阴

看到她泛着泪光的脸,我真想紧紧的抱住她,说出那三个字。然而,自尊联合自卑抑住了我心头的悸动……

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快走吧,飞机要起飞了。”

欧阳崇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眼神越过她的头顶,盯在了玻璃上。

良秀朝父母及众人鞠了一躬,抬起头,用泪眼空空的瞅了欧阳崇一眼,一甩头发,拖着行李箱,义无反顾的去了。母亲靠在父亲的肩膀,痛哭不已。

欧阳崇转过身,心里倔强道:“没什么,不过爱情而已嘛!”眼泪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水柔靠在离殇的肩膀上,眼泪连绵而下,把他的袖子都浸透了。莫东职拍拍她的额头,含着满眼泪水,强颜欢笑:“傻瓜,哭什么?拜托你有点大小姐的矜持好不好!”水柔于是勉强忍住,用手背揉着眼睛,离殇递过一张纸巾,“别揉了,本来眼睛就不是很大,到时候搓得都看不见了。”接着,又把纸巾分递给众人,一一劝慰过去。刚要找欧阳崇,环顾四周,他却杳然无踪了。

欧阳崇坐车回到了市区,到街心公园下了车,随便逛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良秀家附近那个交叉口前,心里凄惨道:“她都已经不在了,我还去做什么呢!”可是却停不住脚,依旧选了右边的那条路,信步走着。惊异道:“明明是想随便走走的,为什么我会那么急迫的往这里来呢?好像只有到了这儿,我的心才像鸟儿入了巢一样的安稳了。这儿似乎还有她的味道,她的气息……”欧阳崇像猎犬一样到处“嗅寻”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那是她的衣服;那是她的鞋子;那是她的头发;那是她的倩影……

走到路的尽头,才从路标上知道这条路叫——七夕路!眼泪再也约制不住的汩汩流泄出来……

欧阳崇本想用嘈杂的环境来驱散心中的清冷,不意,反而更加的压抑!正无计排遣,记忆里奄忽跃出淳于玲带他去的那片森林。

……在风霜的濡染下,整片森林黄惨惨,红暗暗,在萧飒的秋风里,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一片像血一样红的叶子从眼前缓缓坠下,欧阳崇伸手接住。正待仔细看,一缕秋气袭过,红叶又翩然而下。他忙弯腰去捡,俶尔一阵风贴地而来,将那片叶子混同其它的一并卷进了茂密的灌木丛里——“再也找不到了!”

他颓坐在地上,仰面看着一片片的秋叶零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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