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婚姻这只旧碗(2/2)
他很快在公司里发展起来,每天都有很多的业务,日子过得忙忙碌碌。有时他也出差,去很远的城市,一连几天不回来。他不在的日子,她有点寂寞和失落。这个时候,她的上司走近了她。上司是一个成熟稳健的中年男人,他的魅力把她吸引了。上司常常给她买很多的苹果,都是非常好的那种,没有虫眼,皮很光滑,也不需要削。她感动了,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出轨了。事后,她感觉自己对不起他,懊悔不已,恨自己不该这么*。
他出差回来,她把自己的不忠告诉了他。她想好了,他要是不肯原谅她,就和他分手,因她不想再欺骗他的感情。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沉默了半晌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他拿了一个满是虫眼的苹果开始削,先仔细地把虫眼一个个挖去,然后开始削皮。她看着他削苹果,想到了初恋,想到了校园,想到了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日子。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给苹果削皮依然是那么熟练那么专注,当他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时,说:“我们不能因为苹果有了一个小小的虫眼,就把它扔掉,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啊!一个果实毕竟经历了开花、授粉,才有了这个果实,不容易!我们尽快削掉虫眼,依然可以吃。”
她流泪了,她知道,这个带虫眼的苹果就是他们的爱情。
向暖朝阳,深海长眠
这里的雨越下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新年的烟火灿烂一片,宛若美好的花朵,却在瞬间消失殆尽,他们的世界如同永夜般寂寞,荒凉无助。爱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淹没在大海里。他们如同远古的一株巨树,同根生长,阴差阳错,花落他乡。
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身體不停顫抖,漂浮在劇熱和寒冷交替的浪潮裏面。
我的心紛亂跳動,卻只是寂滅。
我的腦袋翻江倒海,頭痛慾裂。
我的手指變得軟弱無力。
我的脆薄肌膚下血液汩汩流動,胸口噴薄慾出的火焰無處躲藏,它洶湧澎湃的在体内猛烈撞擊,似乎要將我整個人撕裂、一口口吞噬。像一場壓抑許久的火災,星星點點地燃燒着,終于爆發出來。
我的雙眸看到的一切都是驚慌失措。
我,已經淚流滿面,不可自製。伸手撫去,才發現手心裏那一抹微弱光線正漸漸黯淡。
我,還在愛,只是那不過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卻永遠長存。日頭出來,日頭落下,急歸ww.26dd.Cn。眼看,看不飽。耳聽,聽不足。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所有的不捨都是因愛而生,若無愛,便會獲得風清月朗。只是這無愛,縂要經歷諸多磨難割捨,才會讓情轉薄轉淡,直至寂靜。
一直在做着一件重復而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就像推石頭上山的西西弗斯,知道它注定要滾落下來,但還是拼盡力氣再次推它上山。這是被注定的懲罰。因爲活着,並且要繼續活下去,它就成爲唯一的意義。只是生命的時間若太漫長,我便會失去耐心。
世間諸多細緻美好,總是讓人内心淒楚。並且起伏不定,而滄桑人事,就算如風浪席捲一樣可以不憂不懼,只是這失望,爲何總是無可迴避。抑或是因爲我是個如此貪戀不甘的人,愛縂會使我們有太多期許,希望長久,希望膠着,不會分離,希望佔有和實現。而最終只是放棄,帶着些許厭倦,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眼淚隨姿勢的變換有不同的軌跡,帶來慰藉無以言喻,形式高貴,姿態奢侈,亦像是一道華美而沉溺的最後盛宴。哀而不傷,心存眷戀。人就是這樣開始慢慢變老。
相信在某一刻我們是真正的愛過。只是現在,表演結束了。
忘记一个人,到底需要多少时间
距1105公里,每天從你所在城市出發到她所在城市的飛機有三趟,如果你攜帶旅行包從家裏出發,坐任何一趟,加上打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個小時便能與她在同一個城市。但你從來只是朝著那座城市的方向遙望,想像一下它的美麗。每次查看地圖,你都會在斑駁的線圈中尋找南方的那個海濱城市,你在想,這時候她在地圖小圈裏的哪個角落。
你的日子慢慢變好,生活越來越體ww.26dd.Cn骨。
你會經常撥那個早已不存在的電話號碼,然後對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喃喃自語。你沒有她的任何聯繫方式,只知道她在那個城市。你不想從朋友的手中得到她的電話號碼,只因你怕自己面對她時,還會如許多年前那般呐呐無言,哪怕經過多年的磨礪你早已不是那個容易臉紅的少年,哪怕你們之間隔著一條長長的電話線,隔著1100公里中所有的高山流水。你只在和朋友通話時才順帶提起她,問問她的近況,是否已經和那個你以前的情敵結婚。你真心希望他們攜手同老,你以為她再也經不起感情的折騰。朋友笑問你是否還沒忘記時,你淡淡的笑,然後沉默。
偶爾,你會翻開老照片,看著許多年前微笑的自己發呆。照片裏的男孩白衣白褲,燦爛無比,旁邊的樹鬱鬱蔥蔥、映山紅鋪遍大地,青綠的野草被風吹彎了腰,女孩站在一塊岩石上,站在你身邊,如陶瓷般晶瑩。你會想,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呢?
你會想起當年和她晚上一起去看了場電影,裝作老練的樣子似乎不經意中拉了一次手,結果幸福了整整一個夏天。你會想起初見她的那一刹那,那時天是藍的,水是白的,其間的細節你歷歷在目,如同在看著自己主演的一部電影。這個時候,你坐在香格里拉酒店的旋轉餐廳陪客戶吃自助餐,在緩緩的轉動之中,或在螞蟻一般擁擠的地鐵站裏,莫名其妙一陣空虛,突然間對一切感到索然無味、孤寂無比。
或許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時候某個地點,你還會與她不期而遇,就如同多年前一樣,你會拉直衣服、撫好頭髮,把自己整理的無懈可擊,你深吸一口氣,之後以與年齡不符的不自信問身邊的朋友:“行麼?”這個時候,你在鏡子裏看到的只有自己眼角的皺紋、雙魒ww.26dd.Cn,隔開了許多年前的往事。這個時候,你知道那個年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它不可能再重來,當年的陽光已不再能照在你的身上。
你不敢確定,當老了之後,帶著眼鏡,滿頭白髮的坐在公園裏的椅子上看著孫子玩耍時,自己是否還會忽然想起她,想起許許多多年前的某天某時某個地點,想起初遇她的情形,想起那時的藍天白水。這個時候,斜陽靜靜的投在你身上,你會想:“忘記一個人,到底需要多少時間?”
爱到曲终人散
我终于知道,爱情也是有温度的,就像那一树一树的梨花开,含羞带语,仿佛,你与我静静地立于枝头,款款对视,温颜软语,情话翩翩,其实,我一直都那样的渴望且不舍。
爱如空气,我们每天都在呼吸,很难想像没有爱的世界会怎样,一定会是一片的荒芜,百无生机。人活在世上或是被别人爱着,或者是深爱着一个人,这样才不枉来世上一趟。
我最羡慕从一而终的爱情,那是爱情中的最高境界。在这个车水马龙,瞬息万变的社会如能找到这样的爱情,简直是上天的厚爱,人间的极品,大多数的人们,已被生活的**冲昏了头脑,不再相信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确切的说这些誓言让人无法再轻言相信。在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年代,爱情也变得越来越浮躁,没有人能静下心来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满眼的票子,房子,车子,这似乎成了决定爱情的砝码,爱情的味道变了,爱情的规则也变了。
爱到曲终人散,似乎成了现代人可望不可及的珍藏,谁不希望有一个贴心的爱人,相伴到老;谁不希望有一份爱情从始而终,谁不希望有一个人陪伴你慢慢变老。可是这个年代的爱情竟然变成了快餐,你方爱罢,我登场,爱情变的超乎寻常的快,换爱情就好像再换一件新衣服,是好是坏,只有当事人最清楚,爱情越来越淡了,到最后想去爱一个人,都没有了激情,爱情的次数并不是越多越好,一生只要一次刻骨铭心的就可以了,爱到天荒地老似童话故事般的绚烂,那种痛是一种浪漫,那种幸福感一生都不会用完。我们期待着,等待着,一个爱情的神话到来。
有时候,我想每个人都会在内心种下一棵私密的小树,随着爱情它日益增长,小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是爱的见证,每次相思的时候,它就会长一片小小的叶子。我终于知道,爱情也是有温度的,就像那一树一树的梨花开,含羞带语,仿佛,你与我静静地立于枝头,款款对视,温颜软语,情话翩翩,其实,我一直都那样的渴望且不舍。
爱到曲终人散,似乎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弥漫在眼前,那是心底的渴望与期许,或许我们短短的一生,不可能经历这么多的感情,但是每个人都盼望有一份爱情永远不老,有一个爱自己的人终身相伴,那是何等的幸福与美满。
一朵洁白的云
你试着说服自己小女子定当有七尺男儿胆无所畏惧地向前,接近他,那个你在这个城市里车子无数次经过的他!耀眼的午后冬日,怵目的惨白光线还是令你在一根电线杆前止步。而后,看见了在涌动繁旧、尘土飞扬的街口有一抹洁白的色彩在晃动,给这鼠灰的空间抹上了灵动的色彩。像一朵遥远的云向你悠悠然然地飘来,生活奔波的你,突然感觉那种躺在禾杆上对着蓝空上几朵白云做梦的日子又向你走来,你不能不惊叹这洁白,死水遇见一股清风的那种欣然。
你蓦然记起,那时你还很小。你记得村里的那个还不到四岁就走失的阿牛,记得他曾经啃着一条煨番薯对你满足地笑,如果此刻他在这个世界上某一个地方长大,是否也会在这样繁忙的街头奔波,他的头顶或者在这晴朗的冬日飘过一朵云;你或者会想起隔壁村的那个傻二,穿着一身破烂招摇过市地穿越你们闪着血腥意味兴奋的眼球,你们或者为了一个无聊的乐趣而叫他去拥一个马蜂窝,为了一次没有胆量尝试而叫他爬上村口那棵最高的老树上捣一窝盘着青蛇的鸟蛋看着他咿呀呀闪电般从粗黑的树干上擦破肚皮溜下来而哈哈大笑。而他在一个飘着洁白云朵的午后,为了帮你们体验“飞翔”的感觉,在你们的怂恿下傻傻地从最高的山顶上纵身而下,那招“漫步云端”的轻功还没施展出就化作了残阳后最后一朵云彩。对着乱石中间那滩暗黑色的血,那个黄昏后,你再也不敢抬头看天上洁白的云;你或许在二年级的时候为老师所说的一个孤儿捐过五毛钱,在三年级的时候缠着啃萝卜送稀粥的阿公给守在门口不肯走的卖艺夫妇一块钱。那时,你读五年级,已经懂得什么叫“美与丑”,你对着村头那条河照看着你满身补丁的容颜,右脚黑红的大脚趾从粘满了黑渍的解放鞋中顽皮地露出来,一点都不可爱,你向着那静静流淌着的冬水动了一动脚趾,那时候你还不懂“透彻心扉”这个词,但那种寒的感觉仿佛*了你的骨髓,阿妈说那种感觉叫“寒骨”,多少年后你都还记得那种感觉。你捂着心口说要一双雪白的白鞋,一双鲜艳的袜子。阿妈告诉你,墟里收购木薯叶,一块二钱一斤。于是下午放学打完柴后,在暮色中,你揣着一只也打了补丁的蛇皮袋将那些*在萧瑟秋风中的木薯地走遍。夜色渐浓,伙伴们已经回家,而那些在风中开始枯槁的木薯叶使你感到欢喜鼓舞,倒附在地头的木薯杆上将要枯萎的叶子因你那双稚嫩小手的摩挲而有了回光返照直逼人眼的青绿。终于,你用枯黑的瘦手捋了上百根木薯杆上的木薯叶并将它晒干,然后以一块二钱一斤的价格卖出去,买到十三块钱,而这十三块钱使你终于拥有了一双雪白的白鞋、一双火红色的尼龙袜子,还有你买了一斤油豆腐,全家人围着它欢天喜地地吃了饱饱的一顿饭。
那双雪白的白鞋像一朵最洁白的白云,悠悠的伴你从一个流鼻涕的黄毛丫头到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悠悠的伴你走过了许多碰碰磕磕的路。在你有过风花雪月,有过潮起潮落,有着风来霜降的日子,至今仍然挂在你脑海的橱窗中。
这个冬日的午后,你穿着一双洁白的运动鞋爬上了一个久违的山顶静思。黄昏,你披着最后一缕夕阳从上顶来至江边,江风徐来而等的人不再来。一个人开始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地游荡着。在这纷乱的小街小巷中你觅得了一处旧街,街边的那些老字牌店面已经搬迁的搬迁,变迁的变迁了,那些旧书摊也搬迁到新的步行街下面去了。走着,像是为了找回当初的那种纯真年代的时光。街头依旧有人头在涌动着,生生的与你不息。一条窄窄的街上,依然凌乱但有规划地摆着几个旧书摊,你就这样一路地走着一路地被路灯下这些泛黄的、蒙上厚厚灰尘的旧书摊所吸引着。黄昏的风忽然变得无比轻盈温柔,你开始像一片皈依大地的叶一样轻轻飘进那片有着肥沃土壤的土地。一阵搜索,买了一套扉页印着“广州图书馆收藏”大红印章的《世界经典散文》一共八本书,但缺少了一本。还买了脸鼠灰色的人也兴冲冲地提着一双白色运动鞋笑咧着嘴迎面向你走来。那朵在橱窗里的云忽然飘到十二月的天空,远又近,近又远,一下子轰然出现。无意识地,你站立在那根他曾依靠过的电线杆下,看着他就这样满身黑垢一路尘土地捧着那双雪白雪白的运动鞋在冬衣灰褐的纷乱人群中大踏步前进,杂乱的人群纷纷退避为他让出一条道路,隆重得如同王子出场,阳光下无以复加的盛典。你立在那里,那些小时候想拥有一双白色运动鞋的记忆汹涌而来。你曾穿上洁白的运动鞋,将从家门到学校的路踏遍,将门对面的那座小上岗踏平。你不能容忍心头有太多空虚,不能就这样在一个小城市消磨时光。踏着沾染了泥尘的路,你踏上那一段心头有着疯狂但涩意青春的岁月,你喜欢静静的一个人非常充实的生活。一个人下午放学后穿上洁白的运动鞋从学校出发,跑步。从学校旁的小道爬上山冈公园,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那些老人跳交谊舞,耍太极,跑步……坐在用树干搭建起来的坐椅上吹着晚秋的风,风中不断有枯黄的秋叶和干褐的松针落下,而你就是秋天里的那位深思渺远的女子。
就这样,在阳光底下,一双久违的洁白运动鞋飘至于你的眼前。那个人,在人往如潮的人民医院台阶上坐了下来,捧着那双运动鞋呵呵发笑,世间的生老病死与他完全无关。一个粗黑的蠕动的大脚脚趾从他黑得泛光的破烂运动鞋中探出头来,对着一场浑浊的空气快乐地舞蹈着,你知道,那并不可爱。
两个带红领巾的少先队员从他身边走过,一个从书包里掏出了了两个硬面包,一个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块钱,送予那道从运动鞋的雪白间闪出来的黑白分明的目光。
他扫了一眼那些放在他身边的善意施舍,犹豫了一下将它塞进了破烂的口袋。低头卖弄*的脚趾,只是低头,那两个少先队员在你没有语言的沉默中也沉默地离开。但你看到阳光射进那抹瞬间的闪亮,你知道,那一刻他可能很开心也可能内心很复杂。
他用嘴吹了一吹那双看不清牌子的白色运动鞋,腾出一只枯黑的手将那双沾满了黑污垢的黑色冒牌“耐克”运动鞋褪了下来并将它轻轻地依在一株路灯底下,那路灯下从水泥地里伸出来的秋冬里的两株小野菊正怯怯地对你颔首微笑。那个轻盈的动作或许是他现时中最优雅的举动。再然后,轻轻地、虔诚地将那双鞋套上了那双黑污的脚。然后,站起来,在台阶前大跳了三跳还对着你傻傻微笑远远地的摆了一个“V”字手势,而你正提着一袋重重的书站在阳光底下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你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人那么珍爱地看着一双鞋,洁白的运动鞋。街上人来人往,为生活卖命的,在生活中优哉悠哉的,穿着五花八门的人个个都在繁涌的大街上奔赴着,却没有人停下来伫足观看阳光照在你和乞丐身上时候的那种满足,那满足如同鲜花面朝着壮阔大海!而正为生计所奔波的人儿,对着一双洁白的运动鞋,你又想到了什么呢?或者只是对着空气叹出一段空空儿的怅惘。
那个人突然停下来,将那双沾满了黑污垢的黑色冒牌“耐克”运动鞋又拽过来,重新套上脚。提着那双洁白的运动鞋,在街人掩着鼻子的厌恶目光中,面无表情地走了……
一朵白云,也消失了你的视线……
你,突然,又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