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人与海（下）（2/2）

杨笑笑已经不再重复迈步了。他的两只手很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唯有一双眼睛，还仅仅的闭着。

杨笑笑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要现眼了，因为不管他向着哪个方向迈步，他都走不到海水之中。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虽然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脾气。杨笑笑的脾气，就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放手。现在，他的脾气上来了。

“天地之间，唯一不会改变的，只有能量。人，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能量中转站，唯一的一个自觉的中转站。”老人的寥寥数语，被杨笑笑反复回味着。既然人体是一个中转站，那么自己应该就可以感受到能量的转换才对！

杨笑笑尽量平静自己内心的情绪——在这样无边无际的灰色中，不感到恐惧是不可能的，幸好杨笑笑知道那个瘦小老人对自己大概是没有什么恶意的，所以他也没有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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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较量，但无关生死，即便输了又怎样？输了，老人还是不了解自己的能力何在，输了，自己只要出去，一样可以在梦境中击败老人！

杨笑笑随意的想着，渐渐放下了得失。道家学说，总是在讲述道法自然的道理，说的无外乎是人类要与自然界取得所谓天人合一的统一，也就是说，要因循自然界生老病死的法则。杨笑笑现在放下了得失之心，无意间就暗合了道家思想的要旨，而斗转星移，在他的感官中也就渐渐变得遥远。

先，杨笑笑听见了海水的声音，听见了海鸟的鸣叫，听见了远处的海风。他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竟然是还在原地，只是不知道老人用的是什么方法骗了自己而已。

随着杨笑笑的这一笑，他几乎在同时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梦中的杨笑笑和现实中还有很大的不同，包括在性格上。在梦境之中，他更加敏锐，更加聪颖，也更加好胜，也更加暴力。梦境，就像一个高倍显微镜，把杨笑笑性格中的优点缺点都放大了无数倍。

所以梦中的杨笑笑毫不犹豫的来到了灰色的世界中。

他没有用眼睛看，但他看见了自己身前身后九个不同的方位，都隐约有一些能量点聚集着。那是一种人为的行为，就好像有人强行的把自然界的能量压缩了，然后悬空放在那九个地方。

梦中的杨笑笑大步走近其中一个能量点，他伸出自己的食指，想去触碰那个小小的圆球。没想到那个圆球滑不溜手，从之间滑过，同时牵动了其他八个能量点的移动——灰色的空间中风云一变，已经隐约有风雷之声。

有意思啊。杨笑笑没耐心再看九个小圆球的变换，这个阵法，已经比横滨小鬼子的阵法高明太多了，杨笑笑估计自己今生是没可能真正与它对敌的。既然如此，了解多了也没用！他张开自己的双臂，十指尖嗖嗖的射出阵阵寒芒，那寒芒是如此的冷，冻得空气都有些凝结了。

几乎没有一刹那那么长的时间，寒芒就在九个小圆球周围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约束住了圆球的移动。

就在这同一时间，老人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他“咦”了一声，端详着身边的杨笑笑，却现他依然一动不动，是一个彻底放松的样子。

灰色的世界，是老人一手缔造出来的，正因为如此，他了解这个世界中的任何变化。他分明感到杨笑笑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他的脑波如此的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他，却能在这种情形下，对自己的世界进行反击？

杨笑笑可没时间等老人的惊讶。梦中的他疏忽来去，几乎在同一时间把那九个小球都握在了手中，然后统统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就像是嚼水果糖一般，嘎嘣嘎嘣嚼碎了都咽进了肚子。

这时候，一动不动的杨笑笑睁开了眼睛，他又看见了身边的老人。这一次，他觉得自己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了，已经渐渐昏暗的夜色中，他能够清晰的看得见老人脸上的每一丝皱纹。现在，那些皱纹正在不自禁的抽*动着，似乎在心疼着什么好东西！杨笑笑哈哈一笑，说了句“味道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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