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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后救援,秦岚伤痕累累,被抬进了医院。李浩天的尸体,被掩埋进了烈士墓。讴歌英雄,表彰英模,李浩天却成了主角。秦岚的事迹,竟然被移植到李浩天的光环里。新闻聚焦,英模巡回报告会,秦岚仅属于先进一员,充当汇报人的角色,其汇报内容,突出的是李浩天的英雄事迹。
“凭什么张冠李戴,弄虚作假!”家人替秦岚鸣不平。“这是宣传的需要,希望你们识大体,顾大局。现在秦岚受点委屈,以后还有机会补偿。活着的人,总不能和死者争功吧。相信你们一定有这份觉悟!”县乡村三级领导纷纷前来安抚,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因为,有人背后做了手脚,隐瞒了李浩天的死因。况且,李浩然生前就是先进典型,已经名声在外。鉴于种种因素,县乡两级领导达成了共识,“死者为大,光荣属于死者。宣传烈士的力度大,推出李浩天更有说服力,也更容易产生轰动效应。”
“我无所谓。只要学生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欣慰。”秦岚淡然面对,更没有计较个人得失。她仍旧像往常一样,不显山,不露水,埋头于她非常热爱的教书育人岗位,把爱把微笑,无私地洒向了天真可爱的学生。偶尔,想起那极其惊险的一幕,她有些后怕。特别是,当眼前浮现出李浩天遇难的情景,一阵阵悲凉,油然而生。
日期:2011-10-1611:54:24
我想在城市安个家
文/小溪宜人(小小说原创)
我坐的火车,穿越闹市,停靠在一个偏僻的车站。眼望窗外的乌蒙,分辨不清的方向,陷入了心事的纠结。自己是一个打工仔,在城市与农村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漂泊走天涯,进不去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这种感觉,正像飞速前行的时代列车,把我,不,还有想我一样的农民打工者,远远地抛弃在不知何方何处的小站上。小站远离故土,已经找不到归家的路,城市却咫尺天涯,难以找到进出的通道。我想有个好归宿!然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归宿的路径怎么走?
“喂,想什么呢?”几年来,一起结伴进城打工的亲朋好友围了过来。我凄然地说:“还能想什么,一年到头,我们东奔西忙,何时是个头啊!”嘻嘻哈哈的伙伴,顿时感慨万千,你一言,他一语,打开了真情实感的心语闸门。
农村新生代,是梦想的一代,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追求。我们来自农村,长期在城市暂住打工,已经对城市产生浓厚的眷恋。城乡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我们渴望改变,改变身份,改变生活方式,依靠自主自立自强,拥有一片按照自我意愿生存的新天地。我们开始爱上了城市,喜欢在鲜花盛开的公园漫步悠闲,习惯了踩着干净平坦的街路,欣赏霓虹灯的闪亮,适应了快节奏打拼之余,静静地品尝夜市里风味小吃,物色了爱恋的异性,梦想着与之相逢相知相爱,步入婚姻殿堂,百年和好,生子育女,有一个温馨快乐的城居之家。
“我已经习惯了城市生活,不情愿像父辈一样,打几年工,尔后回家娶妻生子,重操旧业,守着三亩二分地过日子。”有八年打工阅历的堂哥,声音低沉。
“我不甘心当城市过客,而希望长期定居下来,真正融入城市,踏踏实实地成为城市的一员。然而,拼力改变,年复一年,仍感到前途渺茫,力不从心。”曾经信誓旦旦的表弟,似乎被风风雨雨消磨了锐气。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有人向大伙再泼一盆冷水,“打工簇,漂浮人生。户口,无疑是一个红卡,牢牢地把我们拒之城市门外。房子,就像是空中楼阁,我们单凭打工挣点死工资,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没有房子,结婚生子,一家人安身何处?况且,还有这拌拌那磕磕,令人堵心憔悴,农民工要想在城市立足扎根,谈何容易。”
“是啊,路在何方,我们如何才能在城市安个自己家?”大伙惆怅。
“我想有个家,一个美好的地方”一弦琵琶,一声哼唱,不知谁人的歌声,深沉悠长,透过飞速前进的火车门窗,飘洒在茫茫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