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月裳苏醒（2/2）

秦月裳在这个地方，坐了良久，她的眼神，悠悠的望着远方，身形如雕塑般，一动也不动。

然而她的脸虽是白晳，却仍是极美的，美的连这凛冽的西风，都不肯在秦月裳的脸上，刻下一丝的痕迹，便如同是掠过了她一般，任由她美丽在这画卷之中。

莫青竹一丝极素的打扮，在风中，慢慢的向着秦月裳走了过去。

她是秦月裳没有抗拒交流的那个人，也几乎是唯一的一个人了。

莫青竹的脸上，带着一股淡然之气，见到她的人，心中无一不是一种平静的感觉。她的生命，可说是经历了许多的，与相爱的人分开，族人惨遭灭族，儿子也差点死去。

这些经历丰富了她的生活和阅历，却让她显出了少见的沉稳。

她慢慢的走到秦月裳的旁边，也不多做言语，只是慢慢的在树下坐了下来，抬头望向天边的残阳。

良久之后，才听到秦月裳轻轻的说了一句，

“爱一个人，究竟要做些什么，才是真的为他好呢？”

这一句话，似乎是在向着莫青竹，又似乎是在向着自己问道。

而莫青竹也没有太快的回答这一句，她似乎在咀嚼着这一句话的意味，一长段时间之后，方才缓缓的说道，

“若是心中真正的爱一个人，便是做任何事情，都是好的。”

说到这儿，她的口中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秦月裳却是眼睛转向了她，轻轻的问道，

“青竹前辈，当年你和可拉相爱，若是知道会是如今的这个结果，你还会这样做下去吗？”

这一句问得极为突然。莫青竹听了之后，也是缓缓的说道，

“若是知道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但是现在，我却是很满足。”

她说到这儿，又向着这棵柳树，轻轻的伸出手去，

“就如同这棵柳树，它根本不知道，它的环境会历经这般大的变化，但是变化发生之后，它才发现，它的根须，是和土地连的那样的紧。”

这一番话秦月裳听在耳中，有些明白，却又是有些模糊。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我原以为和他在一起，会是我最好的选择。然而这一次醒过来，我却有了种深深的担忧，我害怕见到他，他的双眼之中，有着历经千年的风霜。而我却在这段悠长的时间，都不知道他所做的，不能分担任何的东西。我们之间，早已不再是我所想像的那一份关系。而他，也不是我之前所认识的赵志高了。我想，他应该就这样继续走下去，而不是为了一种责任，再回过头来寻我。”

这段话，秦月裳说得急切，倒似在她的心中想了很久一般，极快的说了出来，莫青竹也是没有预料到，然而她也没有打断，便耐心的听了下去。

待到秦月裳说完之后，她方才轻轻的问了句，

“好孩子，你是如何确定，他现在对你的，只是一种责任，而不是爱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月裳摇晃着头，轻轻的呜咽道，“我只是希望，他可以过得很好，这便够了，我不需要他为了我，再做些什么，若是那样的话，他便算是和我在一起，我也会觉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