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凯恩斯的日记（2/2）

“是看还是不看呢？”卢瑟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苦恼着。他的面前放着那本“厚书”。回来仔细看时，他才发现，这本所谓的“厚书”其实是一本装订精致的日记本——异端凯恩斯的日记。

从理智上说，卢瑟是不想翻看这件东西的。然而，这个日记本偏偏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牢牢地牵制住了他的目光。他想知道这位让教廷和昨晚的异端们都如此看重的凯恩斯到底是谁，而他到底是不是教皇陛下的哥哥……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难怪圣教历史上的一位伟大教皇曾说过“好奇心是魔鬼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

“呃，我一页一页地看，如果看到什么过于邪恶的东西，就不看下去了……这样的话诸神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唔，他们让我得到了这本日记，也许就是希望我这样做的。”卢瑟对自己想出的这个办法大为满意，于是毫无罪恶感的翻开了第一页。

“为了公正，尽我所能。”第一页除了这一行字外没有任何内容。这几个字是用红色的墨水写就的，字体飘逸却棱角分明，让卢瑟心中一动。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嘛……唔，我一定是没有找到他邪恶的地方。”卢瑟想着，翻开了第二页。

“圣历二六七一年四月六日。今天，卢卡斯公爵前来为他的侄儿求情，并许诺如果我网开一面，他愿意向最高法院捐赠四十万枚金币。而他的家族也将把落基山脉西侧的领地赠给我，但是我拒绝了。我想，如果失去了公正，那法律还会剩下些什么？我绝不会做邪恶的帮凶……”

“圣历二六七三年三月十五日。今天是皇帝陛下四十岁的生日，他提出了一项征收特别税的计划——以为他庆祝生日为名，要求所有的自由民和贵族附庸领地上的邑民都要额外缴纳三个铜币的赋税。很明显，这违反了圣历二零零八年《光荣宪章》和二四一四年《帝国赋税条例》关于君王不得在年初千人会议确定的预算之外擅自增税的规定。而令人惊讶的是，枢密院会议居然通过了这样荒谬的提议……我不得不代表最高法院告诉皇帝陛下，他的这个决定是无效的，如果他执意执行它，我就会发起罢黜他的特别司法会议……”

……

卢瑟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本日记，从凯恩斯的记叙来看，他当时在一个叫做罗塔尔的帝国里担任最高**官的职务，可卢瑟知道，这个大陆上只有三个人类帝国和一个兽人帝国，并没有这个“罗塔尔帝国”。卢瑟推测，如果不是凯恩斯得了妄想症，那么这个“罗塔尔帝国”应该是一个已经灭亡了的古帝国。可惜卢瑟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历史知识少得可怜，所以不掌握关于这个帝国的任何信息……

这本日记里，除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都是在记录他审理案件时的事情。令卢瑟震惊的是，在他看来凯恩斯的做法没有任何邪恶之处。他甚至希望自己的祖国拜伦帝国也有一位这样刚正不阿的**官，来限制一下贵族们的横征暴敛。这对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平民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不然仅凭这些，怎么会被圣教认定为异端呢？”卢瑟一边想一边飞快地翻着日记本。他对这些枯燥的案例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凯恩斯究竟是不是教皇的哥哥……

然而日记里关于凯恩斯家庭的记载并不多，卢瑟仅在整个日记本最后的几篇日记里找到了一点有关的记录。凯恩斯一篇日记中写道：“圣历二六七九年八月八日，今天伊芙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我高兴极了，觉得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就连最高法院那阴森的阁楼似乎都骤然鲜亮起来。然而克拉克明显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已经几天没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了，希望他没事才好。我的弟弟啊，你要明白，我和伊芙是真心相爱的。你如果爱她，就请祝福我们吧……”

卢瑟瞪大眼睛，不断地读者这段话，心中如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兴奋。很明显，这段记载非常符合他心中的期待——他早已把作为信徒对教皇陛下应有的尊重抛之脑后了。

“原来是凯恩斯和教皇陛下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如果真是这样，教皇陛下和凯恩斯反目也不是不可理解……只是现在并不能证明凯恩斯说的这个克拉克就是教皇陛下——虽然教皇陛下以前的名讳确实是克拉克。而且即便凯恩斯说的都是真的，教皇陛下也不可能仅仅因为私怨就把他斥为异端。哦，我想起来了，教皇陛下曾说凯恩斯贪墨了属于诸神的东西……嗯，一定是这样。”卢瑟梳理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可惜这本日记显然只是凯恩斯许多本日记中的一本，卢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心痒难耐的卢瑟仔细翻看着日记本，希望再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于是，他被一段晦涩玄妙的文字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