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母亲(一)(1/2)
张云做了个噩梦:母亲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那血像小溪一样流个不停。张云呆呆地站着,想上前扶,却感觉自己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身体渐渐冰冷,再无一丝抽搐。当他发觉自己能够动作了,举步向母亲走去时,母亲却动了!她慢慢从地上爬起,就像很久以前的恐怖片里看过的那样,带着一身的血迹向张云走来。目光涣散神情诡异的母亲口里说着空洞的话语:“你忘了吗?你忘了我吗?你已经把我完全忘记了吗?”空洞而哀伤的语调在房间里回响着。张云看着母亲的手向自己脸上伸来,就在即将触碰到脸颊的一刹那,母亲的手变成了白骨!张云大惊,抬头看眼前的母亲,早已是一副骷髅,只有那上下颌在“咔咔”作响,向他诉说着什么。
张云满脸是汗的醒过来。
早上,简单的洗漱,吃了和平常一样的两个鸡蛋一杯牛奶,张云出门,站在路边静静地等候公车的来临。虽然现在上的三中是个不起眼的高中,但学校对于平时的考勤还是查得比较严的,上课迟到操行分被扣光也没什么,但是老师一个两个找你谈心唠唠叨叨说个不停那实在不好受。为了躲开教导主任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说教,张云才勉为其难的每天按时上学,当然按时放学就不一定了。
公车来了,早上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张云顺着人群上车,在车末找了个座位坐下,闭目养神。
张云从小父母离异,法院把年仅八岁的他判给了父亲,争夺抚养权无果的母亲伤心之下到外省去打工,一去就没了消息。父亲对他是基本不闻不问,在外面包养了个情妇,日日不回家。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还能好到哪里去?年少的张云开始学坏,打架、喝酒、抽烟、偷窃无所不为。后来父亲破产了,整日在家酗酒度日,家里钱没了就问张云要,张云把偷抢来的钱扔给他,他心安理得的买酒照喝不误。再后来不知怎么的父亲勾搭上了有钱的寡妇,从此后就搬进了相好家里,一个月难得回家一趟。张玉于是变本加厉,大打三六九,小架天天有。直到有一天,看张云喝醉失控,把一个骂他“狗娘养的”的小混混砸成重伤进了医院,把自己砸进了局子,父亲才出现。然后就是熟练的口供签字交钱保释,末了,父亲在警察局门口递给他一沓钱,扔下一句:“下个月你十八岁就成年了,这个月收敛点以后随你怎么闹!”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南华三中到了。公车的提示音让张云从睡梦中醒来,车上人已经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起身向车下走去。看来今天车速挺快的!张云一边想着一边随人流下了车。
走进教室,张云熟练的把书包往抽屉一塞,爬在桌上准备睡觉。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管家婆又来了!张云无奈的抬起了头。
“张云,今天的作业带了吗?”来的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组长,自打张云进了这个班级,组长就日日打扰他,每天不是问自己笔记记了没有就是问作业交了没有,就算是老师特别交待这个“优等生”要好好帮助自己这个“劣等生”,也不用尽职到这个地步啊?更何况张云看的出来。那老师说出让她和张云结对子纯粹是为了配合全班统一的活动罢了,哪知这个死心眼的家伙就此缠上了张云,现在弄得张云是烦不胜烦。
“没做!”张云直接了当的回答,接着趴在桌上继续睡觉,昨晚一直没睡好,不知道做了什么恶梦,醒来了发现身上有冷汗,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弄得张云今天睡眠不足,心情也差。
“张云,你这周已经是第五次没交作业了,要是再没交……”
“要是再不交那个更年期的老处女就要把我叫到学校谈话了对吧?”张云懒懒地说。
组长生气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师?她可是我们的班主任!”
“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个老女人。”
组长一跺脚:“随你了!”走回座位。
张云把脚架在桌上靠着身后的墙壁准备睡觉,隐隐约约听见前面传来同学的话语“小芸你别管他了,老师没说连他的作业你也要负责啊?”“小芸,他是混黑社会的,你少和这种人接触。”“张云很凶的,你别惹他发火。”“班主任都不管他了,你还操这份心干嘛?”
为个小女孩生气,我值得吗?张云讽刺地笑了,看了看前面紧张兮兮的同学,闭上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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