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纸人（四）（2/2）

“哪有什么纸人啊，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纸人怎么会飘进来呢。”

陈凯看了看窗户，窗是关着的，他又看了看周围，一切都正常。

“纸人，我刚才真的看见了纸人，还是两个纸人。”

“哪有纸人啊，我明白了，纸人其实都是你的幻觉，明天是周六，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先睡吧。”孟雨婷说完又躺了回去。

陈凯依然蜷缩在床上，心神不宁。他一夜都没有睡，期盼着天快点亮。

漫长的夜总算熬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孟雨婷就带着陈凯去了医院。心理医生对陈凯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是：间接性精神紊乱症，又称妄想症。

检查完之后，孟雨婷对医生说：“医生，这种病要怎么治呢？”

“我给他开点药，让他按时吃。经常放松，多听舒缓的音乐，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渐渐地就好了。”医生拿着笔，在诊断书上挥舞了几下。

“这回知道了吧，根本就没有什么纸人，都是你的幻觉。回去按时吃药，多听听音乐放松自己。”在回去的路上，孟雨婷说。

陈凯转过头，对孟雨婷说：“那李询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看见了纸人？”

孟雨婷也觉得纳闷，一边想一边说：“这个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说他和你一样产生了幻觉，那为什那么巧，会产生一样的幻觉，如果说他是受了你的影响，那他最近的状态为什么还会那么好？每天特精神，工作起来也特来劲，一点也不像得了妄想症的人。”孟雨婷的心里产生了疑问，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要把事情查清楚以后再告诉陈凯。

陈凯按照医生的吩咐，每天按时吃药，家里也总是放着钢琴曲，渐渐地陈凯感到好了很多，纸人也慢慢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孟雨婷最近一直再偷偷的调查李询，她觉得李询肯定有什么鬼。但是孟雨婷一直都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一天中午，吃过午餐以后，大家都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只有李询在忙碌着，不断翻阅着客户的资料，最近他一直很卖力地工作，业绩也逐渐提升，超过了陈凯。而据孟雨婷的调查，李询现在的客户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原来陈凯的客户，也就是说，李询从陈凯手中，把很多客户抢了过来。

李询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然后悄悄地走出办公室。孟雨婷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李询走到男卫生间了，接起了电话，孟雨婷躲在门口偷偷听着。

“陈凯前几天本来已经被我搞定了，谁知道这几天他怎么又醒了。今晚我还得吓吓他。放心吧，等我把他手里的客户都抢过来，我就辞职到您的公司去。没错，他一定是得了什么恐惧症之类的，他和我说他总能看见一个纸人。”

孟雨婷躲在门口，李询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果真是李询在搞鬼。我得去告诉陈凯。”孟雨婷在心里想，然后她马上跑回了办公室。

时间倒回到李询去陈凯家里住那一天晚上。

那天夜里，陈凯又出现了幻觉，把躺在旁边的李询看成了纸人。李询被陈凯的叫声吵醒以后，借着要去卫生间走出了卧室……

卧室里的茶几上亮着长明灯，但是并没有纸人。李询突然装作看到了纸人，很惊恐地尖叫了一声，然后退回到卧室，惊慌地对陈凯说他看见了纸人。然后又指着陈凯的身后装作惊恐万分说：“纸人！纸人在你的后面。”然后李询马上从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筒套在了胳膊上，立刻跳到床上，用手掐陈凯的脖子……这就是陈凯为何会感觉那么真实的原因。

然后第二天，陈凯到李询的家里。在卫生间里陈凯又出现了更加恐惧的幻觉，这又让李询把握住了机会。夜里，李询装作梦游走出去，然后在客厅里，自言自语地把自己事先编好的对白说了一遍。把卧室里的陈凯吓得半死，陈凯战战兢兢地走到卧室门口，由于恐惧，他又产生了幻觉，听见了开门声，然后看见了门外的纸人。

孟雨婷走回办公室以后，走到陈凯身旁，把嘴凑到陈凯的耳朵旁边，悄悄地说：“一会儿李询会约你晚上一起出去。你千万不要答应。”

“为什么啊？”陈凯抬头问她。

“晚上下班我告诉你。”孟雨婷说完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没过一会儿，李询就走了过来，对陈凯说：“今天晚上我去你家住。我的钥匙忘家里了。”

“我，我……”陈凯想拒绝，但是又想不出理由。

“怎么？不方便？”

这时孟雨婷走过来，搂着陈凯的肩膀说：“今天晚上我要去他那里住。”

“你们？”李询惊讶地指着陈凯和孟雨婷。

“是的，我们谈恋爱了，而且已经同居了。”

晚上下班，孟雨婷和陈凯一起走出了公司，她告诉了陈凯李询的事情。

“哎……”陈凯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今天晚上，我真的去你那，行吗？”孟雨婷突然挽着陈凯的胳膊，撒娇似的说。

“这……”

“我已经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说是你的女朋友了。你难道不要我吗？”孟雨婷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凯。

那天晚上，陈凯和孟雨婷就真正的同居了。

三天后，李询的家里。

李询起夜上厕所，他走出卧室……

“啊！！！！！！”李询大声尖叫，一个纸人站在客厅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