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神针(1/2)
这也是前两年的事情了,一个深秋的午后,我一个人在d市玄通阁内,无聊地打着那时候最为火热的手游——“王者荣耀”,正当一局“排位赛”的“团战”打得酣畅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一顿,稍微愣神之间,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了屏幕上,“晕!”我自是喃喃一声,随手按掉了电话,切回游戏中,却见游戏屏幕上出现了“己方团灭”的提示,并且,在左下角,出现了队友们对我的一片谩骂。就在我刚刚要打字回复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又是一顿,仍旧是那个陌生号码“冲杀”出来,我自是无奈非常,没好气地接起起来:“喂!哪位啊?”
“哎哟~”,电话那头响起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咋地啦?谁欺负我们达达啦?”
“嗯?”我一怔,“啊呀,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嗨!”电话那头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嚼得叫一个带劲儿,“咋地啊,还问我是谁啊?”说着,一口子纯正的奉天话,充斥进我的耳朵。
“哦~”我随即恍然,“原来是冬哥啊~好久不见呐,干啥呐?吃啥好东西,居然不叫我~”
“还叫你呢!”冬哥佯怒道,“扣我电话,还好意思说叫你,诶!”
“我‘王者排位’呢!您不说我还忘了,我。。。”
“打住~”冬哥打了个饱嗝,“额~最近忙不?不忙是吧?明天来s市一趟,有好事儿~”
“明天?明天我。。。”不等我说完,冬哥打断了我的话茬:“别明天了,嗝~一会儿就买动车票过来吧,记得带个徒弟~嗝~空空就不错~晚上一起喝‘老雪’~好了没事了,晚上等你~嘟~嘟~”
随着电话里响起盲音,只把我搞的哭笑不得,“诶,还是这急性子。”自顾自嘟囔一句,切回游戏,刚要继续,冬哥电话又进来,“您老还有什么吩咐?”我尽显无奈地道。
“记得带齐你自己的家伙事儿啊~凶科~嘟~嘟~”
“我~”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又变得盲音。这时的我也没有心思玩儿游戏了,顶着被举报的风险,随手关掉游戏,拨通了门下徒弟于微空的电话,未过片刻,空空带着哭腔儿接起电话,“师父~我正排位呢,您有啥事儿?”
“别玩儿了,”我没好气地说,“我刚刚还玩儿的嗨呢,你韩大冬师伯来电话了,要我们爷俩,立即启程去s市,你现在就来道堂吧!我去收拾法器,一会儿咱们就去北站买票去s市~”
“韩师伯?”空空明显也是一怔,“您不是跟他闹翻了吗?怎么又。。。?”
“没什么,”我定定心神道,“我与你师伯本身没有矛盾,也只是之前做事时,想法不和,对事不对人,关系还是蛮不错的,哦,对了,你师伯还说,晚上要一起喝s市的‘老雪’,记得提前吃点东西垫垫胃口~”
“师父,我酒量不行啊~”空空委屈道。
“谁说‘老雪’是酒了?是‘啤茶’!‘啤茶’!知道吗?让你太师爷知道我喝酒,又得罚跪香了!记得!是‘啤茶’!”我笑骂道。
“。。。”
收拾出发自是无话,却说我们乘车来到s市已是傍晚时分,下了火车,师兄早就派徒弟罗飞在车站等着,“师叔,师弟,晚上好啊~”罗飞笑着打着招呼。
“师兄好~”空空放下包裹,抱腕当胸施了个礼。
“嗨~飞哥吉祥~”虽说罗飞是我的师侄,但是毕竟年纪长于我,非正式场合的时候,我还是习惯叫哥,这样也算是一种尊重吧,“久等了吧?哎呀,真没想到,还没数九呢,s市已经这么冷了啊~”
“师叔,不好叫我‘哥’,”罗飞笑笑道,“我也刚到不大一会儿,是啊师叔,s市就是这样,冷得早啊,前几天已经下过雪了,这几天晚上已经低于0度了~”
“是嘛?”我不禁吃惊,“我说,飞哥啊~”
“。。。。!师叔您说。”
“尊师呢?不会在家盯着‘啤茶’流口水吧?”我嘿嘿笑道。
“。。。师父在饭店呢,我们现在就过去~”罗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从火车站到饭店不算太远,驱车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来到了一家喜气洋洋的烧烤店,酒桌前摆着一溜两行的“老雪”,一大把羊肉串,四副碗筷,而韩师兄却梳着长长的鞭子,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坐在桌子后面,挂着蓝牙耳机听着嗨曲儿,不时用筷子打着节拍,自顾自地享受着,看到我们到了,摘下耳机,笑眯眯地站起来,“哎呀~达达,咋才来呢?来来来,喝瓶儿‘啤茶’解解渴~”
“谢谢冬哥,我不是很渴~”我随即尴尬地笑笑。
“咋可能不渴呢?来,师兄给你启开~”说着“嘭!”的一声启开一瓶‘老雪’塞进我手里,随即坏笑着挑挑眼眉。
“额,是啊~刚刚还不渴呢~您这么一说,是有点渴了~谢谢师兄啊~”随即皱皱眉,举起‘啤茶’一饮而尽。
这时师兄看到我身后刚刚进门的空空,“哎呀~这不是空空吗?”说着又启开一瓶‘老雪’递过去,“你师父都说渴了,想必,你也渴了,来,不要不好意思,先喝点‘茶’溜溜~”
“。。。师伯吉祥,那个师伯啊,我先去下洗手间,您先跟我师父喝着。。。”空空一见架势不对,转过身,抹头就跑。
随即,我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一声,师兄却是高高兴兴地拉着罗飞坐回座位上,我随即也就坐在了师兄的对面,自是一阵推杯换盏不表。
叙了会儿家常,我开口道:“冬哥?今天这么急叫小弟过来,有何吩咐?”
“哦~呵呵~”师兄仰天打了个哈哈,“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有个小活儿,挺有意思的,我自己去太孤单,想找个伴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不,就想起你了。”
“谢谢,师兄大人,”我随即正色道,“不知道是哪儿的活儿?什么事儿啊?”
“嗨,”师兄打个酒嗝,“就是隔壁f市的事儿,这家啊,在当地还算有点实力,一家也算其乐融融,就是他家的小女儿,有些不正常,据说,早年间,女儿还小的时候,去农村的亲戚家串门儿,晚上大人们都去堂屋儿推牌局去了,她自己去老屋玩儿,没过多久却是一阵惨叫啊~来!喝‘茶’~”随即,师兄举起一杯‘啤茶’自顾自地跟我们碰了一下,一扬脖儿干了,接着道,“待大人们,进屋查看时候,那女孩儿就说老屋的床底下有个半张脸的小哥哥,非要拉着她一起玩儿,然后就昏迷不醒了,再醒来以后,神智便不是很清醒,一连过了这么多年,原先的女孩儿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家里合计给她找个婆家,可是,这疯疯癫癫的哪个婆家敢要啊?随即是走东访西,遍请高人,结果都没有办法救治这个娃儿,前段时候,找到我的一个徒弟,我想也没想就接下来了,所以呢,我们明天就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我作势摸着下巴,冥思片刻继续道,“这件事情过去多久了?”
“小二十年了~”师兄自顾自地撸着串儿。
“那这不好办呐,普通人别说被附体二十年,就是过了三年,二者魂魄便开始共生,如果不用强硬手段是根本没法将附体的孽障逼出体外的。而,如果用强硬手段,必将造成‘魂魄撕裂’,届时那女孩儿又哪有命在?”我不由得苦思道。
“是啊,”师兄拿起一串烤韭菜,边吃边说,“要不是这样,叫你来干嘛?”
“我。。。我也没辙啊~”
“没辙就想啊~”师兄大口咀嚼着韭菜。
“。。。!亲师兄啊~绝对是亲的~这说后的都没人信~”我苦笑道。
“那你看看~来喝‘茶’~”说着师兄放下韭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
却说,第二日,我们一行四人,抵达位于f市凤翔路的事主家中。房子还算不小,足有百十平,家中也算干净整洁,只是坐在沙发上与家主谈起小女儿的时候,男主人神情瞬间变得非常沮丧,女主人却直接哭了出来,“道长们呐~救救我们家小凤儿啊~”说着就要下跪。
师兄忙起身搀扶,“大姐,您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尽全力救治的,不要太伤感了。”
“是啊,大婶儿,”微空道,“您别哭了,有我师伯与师父在,小凤妹妹自会好转的。”
“真的?”女主人说着又要下跪,“谢谢,谢谢诸位道长啊~”
“别忙谢,”师兄又道,“请您再复述下事情的经过,可以吗?”
女主人这才坐还到沙发上,看了眼坐在身边的男主人,那男主人微微点了点头,女主人便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与之前韩师兄所述并无二致,故此不再赘述。
我们大家听了,随即互相对望几眼,各自皱皱眉头,“大哥,大姐,”我起身道,“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小凤?”
“请各位随我来,”男主人说着站起身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边开门边说,“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近啊,和尚、道士、大仙儿请来了不少,来的时候都是信心满满的,却也都是无能为力啊,一会儿见了,各位不要害怕才好啊。”
“害怕?”我听了向师兄皱皱眉,诺诺道。
师兄轻轻地摇摇头,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我们几个也并不搭话,紧随师兄之后,鱼贯而入。
进了房间,却见房间内窗帘被拉着,屋子里一片朦胧,一股子刺鼻的霉味儿扑面,一个形容枯槁的花季少女正北反绑在床上,见到有人进来,本来平静的她,忽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我与师兄对视一眼,师兄点点头,随即我不容置疑地开口道:“先生,请您把窗帘拉开,再把窗子打开。”
“诶,道长,不是我不想打开,只是。。。”男主人无奈道。
“没事,打开吧。”师兄也说道。
男主人虽然很犹豫但还是没做声,无奈地打开窗帘并窗子。窗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暖洋洋的光线射进原本阴暗的屋内,待得阳光照射在那凤儿的脸上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那凤儿脸上早已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墨黄色斑块,我与师兄也是一皱眉,空空这时不合机宜地问出了声:“这。。。?师父?这是尸斑吗?”
我刚要说什么,却瞥见那男主人听后面露不虞,又早有师兄轻轻地扯了下我的袖口,当即回道:“嗯?想什么呢?活人怎么可能有尸斑?”随即转过头向身后的空空挤了挤眼睛,空空于是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正当此时,那床上的凤儿却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般,忽然张开那紧闭的嘴唇,嘴里发出“咯咯~”的桀笑声,随即开始“嗷嗷~”地喊叫,四肢开始手刨脚蹬起来,力气之大,床板位置“嘎吱吱”地作响。这一变故虽说在情理之中,倒也在我意料之外,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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