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暴雨之前（1/2）

王奇山回到了江湖茶馆。

他没找到七叔申解，也没找到林徐俊。

茶馆内暗流涌动，二楼格子间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一楼大厅里还是那帮人，却没那个敢大声说话了。

他们很低调的听书、喝茶、用茶点，对穿梭于座位间的小贩们很是礼貌，似乎都变成翠湖畔的文雅之士了。

歌台上说书的先生也换了，换成了一双不太年轻的俊男靓女。

男的拉琴，女的左手持着指板，右手拿着根细细的竹枝敲打一面小鼓。

歌台一侧竖着面木牌，上面写着《东周列国传》。

他们在唱书，内容似乎是“幽王烽火戏诸侯”。

《东周列国传》成书于明代，写的是西周末年至秦统一六国，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内容相当丰富复杂。

歌台上传唱的，应当是比较原始的民间流行版，唱书人表情生动，声线表达清晰……靠！这是两个高手，至少也是e1。

王奇山不太明白南柯世界的江湖道，但花花世界的江湖道之八品江湖之中，可说是涵盖了社会各行各业，尤其是文化娱乐业。

江湖茶馆内没有现代化扩音设备，整个布局，也没有收拢声音、传递共鸣的设计。但这对唱书人的声音，却能清晰地传递到茶馆的各个角落，即便是他坐在三楼的包房里，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俩，或许是d级高手吧……

时间在流逝，外面传来武馆巡夜人敲响二更的梆子声（子时十一点为二更），江湖茶馆内聚集的江湖人却越来越多，一楼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站着或坐着的，超过三百之数了。

这些人，原本都混迹于南门夜市，有些是小商贩，更多的，则是佩戴兵器的粗鲁汉子。

高手们都聚集在二楼，中心则在对面三楼的包房里。

今天晚上，福威镖局一定会出大事了。

王奇山干着急，却毫无办法。他这间包房被隔离了，门外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周围静悄悄的。

他数次想要去对找七叔申解，都被硬档了回来，丝毫没有通融的可能。

唱书女子的指板一阵快响，模拟出乱马飞奔的场景。

鼓声通通数声，胡琴拉出一个高音，这一段“幽王烽火戏诸侯”，结束了。

一楼大厅无人喝彩，二楼格子间内传出一声“好！“

江湖茶馆才被引爆，叫好声此起彼伏，登上热闹起来，却没人敢向歌台上撒钱。

莫干天出现在歌台上，躬身送唱书人离开。他双手虚按，让大厅安静下来，高声道：“各位同道，今日之会所为何事，相比大家都很清楚。耽记太欺负人了，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抢占了镖局，断了大家的生路，我们该如何？”

“莫大侠只要说一声，刀山火海……”

“没的说废话的时候，把他们赶出去！”

“对，把他们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