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肿了（1/2）

南柯十一年，四月五日。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越过山峦，映入凡城。

青丘园内，十里楼前。

王奇山与罗妃、蓝媚儿、韩重阳、奇妙在用早餐。

青丘园外的河畔，薛二带着六百名精壮的汉子，围着凡城城防军大营跑圈。

他们都是与薛二一道被招来的羽林卫、宁夏卫的军人，其中还有十几个校尉。

只是，他们的戾气太重，一直喊打喊杀的。跑圈，有助于消散戾气，在凡城重新做人。

眼看着就要八点了，顶多八点半，王奇山即便是不愿走，满六个时辰也要被驱离凡城。他问奇妙，今天李幼微来不来？

奇妙低头没看他，说不一定，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

罗妃说，李幼微经常在傍晚时候出现……

话音未落，李幼微来了。

她笑嘻嘻地从十里楼上跳下来，正落到王奇山身边。

“今天一早，就有喜鹊在窗外呱呱叫；原来，是王十里想我了。”

王奇山起身施礼，道：“姐姐总算来了。”

“找我有何事？”李幼微点点头，端着架子坐在奇妙身边瞟一眼王奇山，奇道：“咦，你怎么肿了？”

“这个，没什么。”王奇山的脸却是肿了，看去圆圆的、胖胖的。这是昨晚被赤末黑棒击的后果，罗妃很是担心，王奇山却不怎么在意；水肿而已，静养几天自然就没事了。

“肿的和猪头似得，一点也不帅了，还说没事。”李幼微拉起王奇山的手腕，号了号脉，道：“亏得你昨晚没喝酒，如若不然，神仙也救不活了。”

“姐姐，他没事吧？”罗妃关切地问。

“大事没有，只是，十天内不能乱动气力。要紧的是，尽快搞一粒青丹用。”

王奇山已经服下青丹了，听李幼微有敲竹杠的意思，急忙捧出一粒青丹，双手送上：“请问姐姐，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江左镇的消息多了。”李幼微收起青丹，满意地笑笑，说道：“今天的丹溪日报……还没有出来。昨天的丹溪日报上说，你王十里又是头条。据说，你在呼风唤雨谷迎战蓬莱紫霞李元靖，杀了个昏天黑地，七进七出。”

“是他们乱写，我昨天没在呼风唤雨谷。”王奇山陪着笑说道。

“你肿成这样了，当然不在呼风唤雨谷。可怜巴巴的。”李幼微瞥一眼罗妃，咂咂嘴；“还是我们奇妙乖，不到处乱跑……近处的消息。羽林卫统帅淳于贤将军，正在攻打尚河口军营。琅琊王子王源，带着彭城卫将整个军营搞成了八卦锁门阵。淳于贤将军沉着应对，已然攻破了四门。大约今天下午，就能破去另四门，全歼彭城卫。江左水师统帅韦丰将军也立下了大功，破了尚河口大营的水寨。谢家水师大败，不得不弃守水寨，狼狈逃窜。韦丰将军，正在乘胜追击呢。”

“乘胜追击……”王奇山一点都不关心江左镇这边的战况。

“要说那个马云点二，还真有些歪才。这几天，丹溪日报又搞出新花样了。一是斥巨资收购了《江左雅集》，推出每日一诗，把翠湖畔的气氛搞得风生水起；二是推出一部神书，叫做《大唐双龙记》，讲的，好像就是你们耽记的事。”

“《江左雅集》是谁的？”王奇山问道。

“《江左雅集》原本是天门羽衣首创，玄都观也有份。没想到，给他了……”李幼微神情一变，提高了声音；“可气的是《大唐双龙记》，那个叫黄易的混蛋总吊人胃口，第一天、第二天都是万言，这两天，每天只有五千余言。江左贵人们，每天都派人守在报社门口；驿站那边，更为忙碌了。丹溪日报供不应求，每天加到五千份了。王十里，你说说，黄易究竟是谁？是江夏黄还是松江黄？”

“黄易大神……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黄！”王奇山差点被带沟里，加了份小心。

“黄易是大神……哪座城的大神？”李幼微继续追问，问不结果来，又道：“你说马云点二心里怎么想的？他自己办了个印坊，每天印五千份丹溪日报，不要钱，白送。你们花花世界来的人，都是如此奇怪吗？”

“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王奇山支吾道。心里却在暗自给马云点二点了个赞。

五千份供不应求，下一个目标就是万份了。等丹溪日报冲出江左，风靡汉江与江南，鼓荡起一股“世俗流行文化之风尘”，你们才能看出一些他心里怎么想的。

“有人算了笔帐，马云点二办丹溪日报，每天要赔百金。耽妃说，丹溪日报没她什么事。小骚货卖房的千金，早就花光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货？”李幼微盯着王奇山的眼睛，问道。

“每天百金啊……姐姐别看我，我只借给他了千金，而已。”王奇山挡不住了，为了以后好交代，只能吐了些货色出去。

这，只怕才是李幼微拉着她胡扯的真正用意吧？仙人们，已经看出些丹溪日报的厉害，起了提防之心。

按照这个烧钱速度，马云点二马上就要开始下一轮融资了。

“你借他千金……”李幼微玩味地笑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