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公主(7)(1/2)
(7)
母亲这时忽然骂起哥哥嫂嫂,骂他们是不孝的东西,不带什么钱回来,还把小孩丢给老的。老俩口做牛做马一辈子了,老了还要受罪。骂他们是畜生。
说话时,父亲戴着个破草帽扛着锄头进门了。
洪小曼便上前招呼。父亲看到女儿回来了,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洪小曼打量着老实巴交的一副寒酸相的父亲,再想想自己的处境,立马悲从心来,她真想哭一通。
过了一会儿,菜端上桌子了。母亲大声喊了几声兔子,叫他来吃饭,但没有人应。母亲吼道:“这个狗东西,平时遇到吃,打倒三房壁,跑得比狗踮得还快,今天不知死哪去了。”骂归骂,但她还是交代女儿和老头子多留点好菜给兔子吃,然后就转身到外面找他去了。
晚上,父亲的心情不错,他一边喝着在门口小店买的劣质白酒,一边和洪小曼说话。问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叫她不要苦了自己,家里面日子也过得下去,不指望她在外面挣多少钱。
和父亲慢声细语地交谈着的过程中,让洪小曼觉得鼻子酸酸的,让她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洪小曼心里清楚,从小到大,父亲都比较宠她,把她当作个小公主一样养着。小时候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留给了她。只是后来为了给哥哥成家,掏空了家底,嫂嫂又是个顶会花钱的女人。所以哥哥成家后,家里就不能照顾她这个女儿了。
而母亲呢,虽然嘴巴比较坏,但儿女心还是很重的。下午母亲从村部那边的店里买了好几个荤菜回来,晚上,忙了一桌子菜,也是怕她在外面苦了,给她改善改善。
实际上在饭店打工的洪小曼的味蕾早就坏了,对吃,她已然没有什么兴趣。作为一个大龄女青年,她的兴趣在什么方面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不能说出来。
洪小曼正沉浸在暖意中时,却听到了母亲和村前的那家妇女的吵架声。声音由远及近,并愈吵愈烈,搅得人不得安宁。双方都骂着十二分难听的话,并发着恶毒的诅咒。
洪小曼听了那些话直打冷战。父亲见状也杀出去了,他讲了些制止两个女人的话,并先把兔子拖回了家。随后外面的声音没有了,母亲也进屋来。她一坐下来就大口吃着菜,可能是刚刚吵架吵饿了。
兔子抹了一下鼻涕,然后狂吃着那盘好菜。此时洪小曼却不想吃了,她勉强地吃完了一小碗,就起身到厨房间准备洗刷。家里的一切摆放还是照旧,虽然是破旧了些,但用起来很顺手。
跟城市里相比,家里最大的优势是空旷,不像城市里转个身都有可能碰到人。他们这些城市边缘人在外的住宿条件和家里相比来,那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就是地狱与天堂之间的差别!但是家乡经济落后,想挣钱必须得出去,出去就得受罪。
母亲刚刚吵架的事,让洪小曼想起了以前发生在村上的很多悲剧:有夫妻吵架气不过喝药水死人的事;有两家人大打出手,打伤人的事,等等。结果都留下了更大的、永远的悲剧。想来真让人扼腕叹息。
白天回家,从大城市不断往家所在的地方走,进入洪小曼视野里的场景就越来越萧条、落后。到镇上时,看着就那么小小的一条街,但却承载了很多悲欢离合的记忆。到村上,感觉就更落后了。
此刻,她又想起了朱二麻那句骂,骂她们农村人是土老b。结合吵架的事,洪小曼觉得农村人还是少折腾点为好。
想了一阵后,洪小曼去帮母亲做了点家务。忙好洗好后,她就睡到了自己房间。现在,她的心里乱的很,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何时何地才能等到一个如意的对象,来改变她的生活、开启她的幸福之门。经历了这些后,看来这种希望是比较渺茫了。
洪小曼从老家回来后,生活又恢复了常态。
她原先跟晓琴说回家是为了她和朱二麻的事。但回家头一天晚上,朱二麻的所作所为让她已宣判了他的死刑。回家后她是不可能再提那些的。
然而让洪小曼纳闷的是,回来后,晓琴和张芳芳等人也没问她有关朱二麻的事,以及她家父母的态度等等。想必朱二麻已经来过了,把前因后果已告诉了她们。她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只是她有点担心,担心朱二麻再来她们店里吃饭、喝酒。
两天后,当洪小曼在500米远的另一家饭店发现朱二麻在里面自斟自饮后,她的心情才缓了缓。看来朱二麻倒是个识趣的人,毕竟他再来这里吃饭,两个人都尴尬嘛。
晚上时,洪小曼正一个人坐在店里用右手撑着下巴发呆时,有人在她的头上摸了一下。她不由得抬起头来,从低处往上看着。
只见那人脖子堆满了肉,嘴上还笑着。稍微顿了一下后,洪小曼想起来了,来者正是刘大崴。随后又进来三个头发很怪异的年轻人。
洪小曼认出刘大崴后,勉强地挤了一点笑容送给他。刘大崴招呼小兄弟们坐下后,冲洪小曼说:“老乡,你租房子的事我帮你搞定了。你那女房东说,你只要每个月加五十块钱,房子就再让你租一年。你看怎么样?”
洪小曼想:虽然房租要加,但在目前的形势下,应该说这种要求是合理的。看来为这事老乡刘大崴确实起了一定的作用。她便连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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