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故事（4）（1/2）

（4）

记得水仙读书时，在学习上一直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并且待人热情、纯朴、绝不像一些平庸的却又出奇地傲的女子。因此可引以为红粉知己。

常常和她聚在一起海阔天空。记得和她从一般同学到微妙的男女关系的转变是在外读书期间第二个暑假的时候。

她家就在大中玻璃店的隔壁，家里是做石狮生意的。她家北方那个村子有很多户人家就近取材以雕石狮子为生，她家便收进卖出这些货，显然为一大户人家。那次雨天，打电话通知来她家玩。下了中巴后，便下起了暴雨。

车站离她家还有一段，正一筹莫展之际，看到她撑着一把花伞，怀里还抱着一把伞，正婀娜地迎上前来。

当一前一后走向她家时，在她身后，看着短裙下那白皙的半截大腿，竟冲动起来。不知自己受什么魔力驱驶，用右手的两个手指非常实惠地在她的大腿上戳了一下，感觉就象海绵一样，一番香软的感觉直冲大脑。她便娇嗔地回头瞪了一眼，两颊早已绯红。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经过相当长一段弥漫着甜蜜与期待的时光。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她见面，惺惺相惜地谈天。虽有时难免紧张，却越发让人向往。她到市里医院上班后，趁工作之余闲瑕的时间经常去医院见她，而她几乎每一次都很乐意奉陪。

在那次在医院照顾同事的几个月后，终于见着水仙了。

见面后她说，她请了个长假，有好长时间没来医院了。彼此沉默一阵后，她道出一个人在外地工作的困窘，她希望有个能彼此怜爱的人，来照顾她。但她现在还没有谈朋友。言下之意……

但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向她说一些露骨的话，作一些实质性的表白，因为这几年来，自己活得真不像个人。读书、做人总是那么窝囊，还欠了那么多难缠的人情债，一个人生活都如履薄水。

想到这些，对于她的话只能是无动于衷。倘若自家没有那么多变故，那该多好啊，那样就可以像其他条件稍好的男青年那样大胆向某个自己心仪的女孩表白，甚至恣意游移于很多女孩之间。想来令人伤痛。

然而，她难道真是那个意思吗？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背后无比困窘的人？无法相信，因此只能缄言。心想以后经常来，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也许真能赢得她。

此时进出换药室的人脸上总是露出坚异的笑，难道他们已把自己当作她的男朋友了吗？

后来的结果证明，这样做是失败的。如当初是采取爆发式的发展方式，也许能成功。

最后一次去水仙那里，正好赶上她在帮一个病人包扎伤口。招呼坐下后，她就一门心思地自顾自忙活，跟以往的热情大相径庭，一时竟让人觉得尴尬起来。她的表情比较严肃，因此觉得此时不便打扰她而和她搭腔。只好信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来看，看了半天，却全然不知是什么的样的书，里面写了什么。

情不自禁地，目光又专注到了她的身上。来这么多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带半包头部的护士帽，下面是洁白的脸颊，雪一样的皮肤，与白色的布帘屏风浑然一体，构成一片圣洁的境界。但总感觉这些都很脆弱的，很容易遭到玷污。

她终于忙完了，洗过手，坐到桌前，脸色缓和下来。冷不防却问道：你谈朋友了吗？

当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便话锋一转，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款款地说，自从上次分别以后，她已谈朋友了，是本医院的一个医生。

她说，一个人在外很需要别的人呵护。护士选择医生作终生伴侣，不失为一件成功且浪漫的事，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其乐融融。

当确认这一切都为即成的事实后，自己竟木然地呆在那里，样子一定很难看。

继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说前些日子，他们俩去天柱山游玩，照了很多像，觉得照得蛮好，你不防看看。

说完便摊开那些照片。里面除了几张她的独照外，其余都是两个人的合影。当时，自己强作镇定双手下意识地拔弄着照片。忽然一张赫然在目，那是一张近影，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位医生揽着她那纤细的腰，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此时，她正好发问，问这个男人怎样？

嘴上忙恭维她说比较成熟、比较帅。内心却越发觉得他好象是以前看的某部电视剧里见过的品德败坏的那一种人。说他帅当然是违心的。且他们的年龄不相匹配，那男人看上去已有三十多岁，照相前应该刚剃过络腮胡子，腮帮及下巴那一大片都是青黑状的毛桩。

同时，觉得如此佳人落入这样的人手中，真是极大地便宜了他。再看看水仙，越发有怜香惜玉之感。她可以再等待一些日子，或许有更合适的人、更好的机会。然而短短半年，她竟然这样将自己锁定了。总而言之，她仿佛有些草率。

然而，护士有崇拜医生的天性，从利益上来考虑，不论是工作方面，还是生活方面还是发展前景，她都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切合点。

就如当初，如自己鼓足勇气，外加一些外界物质上的支持，争取得到她；假设结果如愿以偿，面临的是什么？境况的不如意，人情的隔阂，还有绝对没有让她崇拜的理由。

于是会很牵强，更不消说背景暗淡，不知未来何去何从的窘境了。她是对的，致少在这二者的选择中，或者说考虑中，不得不承认她的精明。接下来，只有祝福她的理由了。

然后，她也许意识到，这些会给一个虔诚地试图追求到她的人造成了较大的伤害，为了抚慰，走入了这种尴尬处境下传统的方式，也就是退而求其次。说以后还可以常来叙旧，毕竟两个人有很多共同语言，应该相互理解、相互支持。

说着，她从一叠照片中抽出一张她的个人照，说带回去作个纪念吧。